第五章 福自我求，命自我造

几日后，各大门派齐聚一堂，共商大计。如同当年的少林寺一战，众人携手抗敌。

而无忌的回归还是引起了不少非议。无忌明白，当年他不顾一切，远赴蒙古。而如今，敌对方坐镇指挥的正是和他在蒙古生活七年的赵敏，他又如何不被猜疑呢！

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参与议事，恳请众人让他上阵杀敌。

可惜，如今的他还是犹豫寡断，一时的心软终究促成大错。不仅让王保保趁机逃脱，还使原本就要扭转的局势，瞬间化为泡影。

不少弟兄无辜枉死，百姓备受牵连。

无忌饱受争议，引起骚动。不得已，杨逍建议他暂时退出，待战势好转后，在做打算。

入夜，无忌彻夜难眠。他自知愧对枉死的弟兄及无辜的百姓。然而，时光无法倒流，一切终究无法挽回。他顶着雨漫不经心的走着，任凭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仿佛只有这样，内心的愧疚感才会有所缓解。雨水与泪水相互交融，渐渐模糊他的双眼。走着走着，眼前的雨水瞬间停止，无忌疑惑的转个头看向后方，此时的芷若正温柔的看着他。

只见芷若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无忌往回走。无忌如同迷失途中的小孩，找到了方向般乖乖的跟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彼此依靠。

雨还在下，然而无忌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待他们走到屋檐下，芷若放下伞，从怀中摸出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雨珠。

手帕上的白芷与杜若，仿佛被雨水滋润了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

无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思绪回到从前。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指引彷徨无助的他走出深渊。

雨，渐渐停了，夜，越来越静，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芷若收回目光，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陪着他。

“芷若，谢谢你，”不知过了多久，无忌开口道。

芷若摇摇头，转过身温柔的看着他，“无忌哥哥…这世间的愁苦太多，不可能事事都称心如意，有些事错了，终究无法改变…就如同我当年犯下的错，哪怕我现在后悔莫及，也无法挽回。”

“芷若…”无忌担心的看着她，她微微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明白，这世间，没有如果，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我能做的一切。”

此时的无忌深有感触。看着他落寞的神情，芷若继续说道，“福自我求，命自我造，无忌哥哥，这八个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嗯，”无忌轻声应答。

“当年，我曾在你和师傅之间举棋不定，最终我选择完成师命，却用错了方式，留下遗憾。后来，我决定普渡众生，内心却渐渐察觉自己不够资格。我～连光大峨眉都做不好，又怎能普渡众生呢？我带着疑惑找到了张真人，请求他指点迷津。张真人仅说了这八个字···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渐渐的，我终于明白，无论是光大峨眉也好，普渡众生也罢，万事都不可能随心所欲，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强求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问心无愧。”

“福自我求，命自我造，”听完芷若的一番话后，无忌反复的念叨着这八个字。曾经，太师傅也曾对他说过，是他愚笨，没有参透它的含义，如今芷若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他终于明白，为何赵敏明知元朝危在旦夕，却还是选择回去，她，不也是为了问心无愧吗？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赵敏也悄然成长，就如同其他的三位女子一般，她们都在成长，却唯独只有他，止步不前。

想到这，无忌抬头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空，陷入沉思。

“无忌哥哥，快看，好多的白芷和杜若，真好看”，小女孩开心的说道，然后蹦蹦跳跳的，开心的转着圈。

花海里响起女孩欢乐的笑声。

“芷若，小心一点，别摔着”，小男孩边说边向小女孩的方向跑去。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只听见小女孩一声惊呼，待男孩回过神来时，女孩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迹。

“芷若，芷若”，无忌猛然撑起身来，只见他的额头上布满汗珠。待他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后，稍稍的喘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梦”。

“阿牛哥，阿牛哥，不好了，”门口响起珠儿急促的呼喊声。

“不好”无忌心里一紧，顾不得穿鞋，急忙起身打开房门。

还未等珠儿进门，无忌早已握住她的双肩，“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反应如此大的无忌，珠儿被吓得说不出话，肩膀被他握得生疼。

看珠儿不回话，无忌急促的晃着她的肩，“发生什么事了？”却并未注意到珠儿紧皱的眉头。

“周姐姐，她……”不待珠儿说完，无忌已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