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次见面

第九章初次见面

吃完午饭，三个人一起来到李筱然的公寓。

一进门，陈志凯在公寓内到处打量了一番：“还挺干净啊！没在的时候也常找人来打扫？”

“我哪有这么细致。”筱然对公寓的整洁度也感到惊讶，云白花纹的大理石地板砖像打了蜡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还泛着光。

顾承彦走到沙发上坐下，发现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巧克力，下面压着一张纸，他提醒李筱然：“桌上有张便条。”

筱然拿过纸条，一看瞬间回过神来；“哦，我忘了，我一个朋友昨晚来这住过。是她帮我打扫的。”

陈志凯拿过便签，“哟~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让住你家。”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顾承彦觉得有点疲倦，他没有兴趣听他们两个扯嘴皮子。他站起身，走到客厅的窗边，望向窗外，想让窗外透来的风醒醒昏昏欲睡的大脑。

“男生女生都不关你事。”

“我提醒你好好解释啊”，陈志凯朝顾承彦的背影努了努嘴。

顾承彦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周围所有的人都已默认将筱然和他绑在一起。可是，在他心里，她的身份从来没有在“妹妹”这个身份上多出一个。

陈志凯不管李筱然的脸色，拿过纸条随口念了出来：

“筱然：

谢谢你昨晚把公寓借给我住。昨晚吃完饭逛商场的时候看见你以前很喜欢吃的巧克力，就给你买了一盒。

房间太久没人住，家里灰很多。想着你最近也快回来了，昨晚我就抽空帮你打扫了一下。

好了，我要赶去面试了。等你回国了记得告诉我，很久没见了，很惦记你。

爱你，晨曦”

陈志凯念完笑道：“什么年代了，不发短信不打电话，还写

纸条这么文艺。你“夜店扛把子”李筱然还有这种朋友啊，给

我介绍一下呗，还挺新鲜……”

一直看着窗外的顾承彦听到“晨曦”两个字，身体微微晃

了一下。晨曦，是她吗？都是李筱然的朋友，都叫晨曦，是同

一个人？

他偏过头，好似不经意地问：“是你同学？”

“对，高中同学。你们应该见过吧，她高考前来参加过我的

生日会……哦，不对，没见过，她来了没多久就走了，”筱然转

过头对陈志凯道，“别到处打主意啊，你可不是她的菜。何况，

我不能让你这种人到处祸害良家少女。”

顾承彦回过头，目光刚好对上沙发角落里的两本厚书。他

走过去拿起来翻了翻，是关于设计专业的书，看见书内页的名

字，他不禁笑道：“总是丢书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把书递给李筱然，“这应该是你那个朋友

的。”

李筱然拿过电话，想给付晨曦打电话，又想起她今天在面

试。正犹豫不知道这个时候打方不方便，门外响起了按密码的

声音，“嘟”的一声后，门被推开。

她还是昨天那身装扮，白色的衬衣，黑色的包臀裙，外面

套着轻薄的鹅黄色针织衫。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

门里门外的人都互相因为对方的突然出现呆在原地。

李筱然先回过神来，张开双臂：“晨曦，好久不见。”

付晨曦也开心地迎上去：“好久不见。”

付晨曦记得大概有一年多没见了吧。在美国呆了四年，她越

发时尚，性格也越来越外向。

“你面试完了吗？怎么样，还顺利吗？”

她点点头，违心地说“还好。”

今天去面试的人很多，上午十点钟就轮到了她。面试官有

四个，有一个对她的作品很满意，但提到学历时，她看出来大家脸上的神色起了变化。毕竟，这样的公司，研究生学历才是起点，像她这种走后门得到面试机会的，难以得到几个面试官的一致认可。

面试最后，主面试官虽留下了她上交的简历和作品，但只

说让她回去等通知。她心里清楚，这个“等通知”只是委婉的

说法。

“对了，晨曦，我爸还不知道我今天回来，你可千万别告

诉她”。

李筱然想方设法逃避的父爱是付晨曦这七年来一直缺失，

寻而不得的东西。

“这就是那位文艺范朋友啊。”陈志凯过来插嘴，一边不正

经地打量付晨曦。

“哦，晨曦，我给你介绍一下，”筱然并不理会陈志凯，把

付晨曦转向顾承彦的方向，“这是顾承彦，我朋友，美国四年，

多亏他照顾。”

“这是付晨曦，我从小的好朋友。”

站在沙发边的男子朝付晨曦走来，他挺拔的身高在室内低

小的空间内显得更加英挺。他有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鼻子高挺

地立在他的俊脸上，深邃的眼睛好像有把一切吸进去的魔力。

此刻，这双眼正盯着她。

付晨曦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初次见面？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从裤兜里掏出手：“初次

见面，我叫顾承彦。”

“我是陈志凯。”陈志凯从一旁闪过来，自己做着自我介

绍。

付晨曦察觉到顾承彦嘴角那抹浅浅的有点意味深长的笑。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是自己刚才盯着他的脸看得太专注，被他

发现才惹他发笑？

“我是回来拿书的，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她赶紧转过

脸，避开他的眼睛，对李筱然说道。

“你也太粗心了吧，两本书都落在这里。”

“我专门放家里的，文件袋里装了我的简历还有作品图，东

西太多，放起来不太方便。”

“哦，既然你来了，不要走了。晚上，和我们一起去玩

吧，今晚我朋友帮我办了个party。”

“不用了，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你知道我不太适应那种

场合。”

“去吧，很有意思的。”陈志凯在旁劝道。

李筱然白了他一眼。

“对不起，真不了。而且我最近忙着毕业作品的事，有几

天没有去看过我妈了，今晚我想去看看她。”

“阿姨最近情况还好吧？”听她这么说，筱然才想起付晨

曦的母亲长期都在住院。

“很稳定，”付晨曦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书，“那我先走了。

筱然，以后我们再约吧。六月毕业典礼结束后，应该有不少同

学会回来，到时候一起聚一聚。”

“嗯，好。”李筱然也不再挽留。

礼节性地和大家说了“再见”以后，付晨曦关上门离开。

陈志凯一头栽进沙发，对还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顾承彦道：“穿得有点土，不过长得还不错。是吧？”

顾承彦没有回他的话，走到沙发边坐下。四年前那个夜晚他虽然只是借着灯光远远地看见她的脸，但是今天第一眼见她，他就认出了她。她没怎么变，四年的光阴，还不足以让一个少女的容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不过，她看起来有点憔悴，她的脸色和那晚的一样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