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的车是辆黑色的越野车，看着就很霸气，跟在后面的还有两辆面包车，全是狂虎帮的人。林波扶着爸妈上了自己家的车，张曼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林波的副驾驶。
“别理他，”林波发动车子，语气平静，“他就是想显摆。”
张曼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叹了口气：“没想到甘州现在变成这样，到处都是重建的样子，还有狂虎帮……”
“战后秩序乱，总会有人趁火打劫。”林波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绷带，“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多了，”张曼笑了笑，“还好豹哥在”
提到战场，车厢里的气氛沉默了。
“应该我谢谢你，”林波突然开口，“还有佳怡、梦妍，你们三个女孩保护了那么多普通人，比我更了不起。”
张曼转过头，看着林波的侧脸。他比高中时成熟了很多，轮廓更硬朗，眼神里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高中时的林波，阳光开朗，会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会在她被欺负时挺身而出，可自从那次入狱后，他就变了，沉默寡言，眼神里带着疏离，直到这次成为赤炎，才又展现出那种耀眼的光芒。
“林波，当年的事……”张曼想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波打断她：“先吃饭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他不是不想听，只是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也怕现在的平静被打破。
车子开到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门口，姜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张曼从林波的车上下来，脸色更难看了。他引着众人走进一个大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疤的中年男人，正是狂虎帮的老大姜鑫。
“曼曼侄女，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姜鑫笑着站起来，眼神在张曼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向林波，带着审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赤炎？果然年轻有为。”
林波淡淡点头：“姜帮主客气了，我只是林波。”
“别谦虚嘛！”姜鑫拍了拍桌子，“拯救地球的大英雄，到了甘州，就是我的贵客！来，坐！”
饭局上，姜鑫一个劲地劝酒，姜明则一个劲地给张曼夹菜，时不时还说些自己在甘州的“丰功伟绩”，比如“哪个不服管教的商户，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重建物资，我爸一句话，就能优先拿到”，话里话外都在炫耀狂虎帮的势力。
林波爸妈听得眉头紧锁，却不好多说什么。林波则一直沉默地吃饭，偶尔应付一下姜鑫的敬酒，眼神却在观察着包厢里的人，把狂虎帮几个核心成员的样子记在心里。
“林波，”姜明突然开口，放下酒杯，“当年你入狱，我还挺替你可惜的。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动手打人呢？要是你当时忍一忍，说不定现在……曼曼就是你的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林波爸妈脸色一变，张曼更是急得站起来：“姜明，你别说了！”
“我怎么不能说？”姜明看着林波，笑得挑衅，“曼曼，你当时是不是也很失望？毕竟，谁愿意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呢？哦对了，我听说，当年林波被抓，你爸妈都不让你去指证，是不是怕他连累你？”
“不是这样的！”张曼眼圈都红了，“当年我爸妈是怕我年纪小，出面指证会影响我的名声，他们……”
“行了曼曼，”林波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没必要跟他解释。”他看向姜明，“姜明，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没什么想说的，”姜明摊了摊手，“就是觉得可惜。你看现在，我是狂虎帮的少帮主，在甘州想要什么有什么，而你呢？就算是英雄，卸了妆，不还是个普通人？曼曼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姜明！”张曼气得浑身发抖，“你太过分了！林波是英雄，他保护了所有人，你呢？你只会仗着你爸的势力欺负人！”
“我欺负人？”姜明脸色沉了下来，“我那是在维护甘州的秩序！没有我们狂虎帮，甘州早就乱套了！”
“维护秩序？”林波终于放下筷子，眼神锐利地看向姜鑫，“姜帮主，我听说，前几天城西的重建物资，被你们狂虎帮扣了？还有城南的李大爷，因为不肯交保护费，被你们的人打断了腿？这就是你说的维护秩序？”
姜鑫的脸色瞬间变了，拍了一下桌子：“林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谁告诉你的？”
“我不需要听别人说，”林波站起身，“我刚回甘州，就看到你们的人在街头欺负商户，抢老百姓的东西。姜帮主，战后大家都在重建家园，你却纵容手下为非作歹，这样的狂虎帮，不配存在。”
“你小子找死！”姜明猛地站起来，身后的几个狂虎帮成员也跟着站了起来，摩拳擦掌。
“姜明，坐下！”姜鑫喝住他，眼神阴沉沉地看着林波，“林波，我敬你是英雄，给你面子，但你也别太过分。甘州是我的地盘，我的人怎么做，轮不到你管！”
“现在不管，以后也会有人管。”林波看着他，“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收编所有危害治安的黑帮，成立战神联盟，共同守护地球。狂虎帮，要么归顺，要么解散。”
“归顺？解散？”姜鑫哈哈大笑，“林波，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是赤炎，也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指手画脚！我狂虎帮在甘州立足这么多年，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搞定的！”
“那就试试。”林波的眼神冷了下来，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丝能量波动，包厢里的温度瞬间下降。
张曼急得不行，拉了拉林波的胳膊：“林波，别冲动！”她又看向姜鑫，“姜叔叔，林波也是为了甘州好，你能不能好好谈谈？”
“曼曼侄女，这事跟你没关系！”姜鑫摆了摆手，“这是我跟林波之间的事。林波，有种的话，明天中午，城西废弃工厂，咱们一对一，（姜鑫心想，你不可能变成赤炎对付我，只能以人类的躯体对付我，一个得了力量的黄毛小子，还是一个人，不足为惧）信誓旦旦的说道:“谁赢了，甘州就听谁的！”
姜鑫心里打着算盘，他年轻时也是混过的，身手不错，而且他不信林波一个学生出身的，真能打过他。只要赢了林波，不仅能保住狂虎帮，还能在张曼面前露脸。
林波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在这期间，你的人不许再欺负老百姓，不许再扣重建物资。”
“没问题！”姜鑫一口答应，“我说话算话！”
饭局不欢而散。林波带着爸妈和张曼离开酒店，路上，张曼一直皱着眉头：“林波，你不该答应他的，姜鑫身手很厉害，而且他可能会耍花招。”
“放心，我有分寸。”林波笑了笑，“而且，这是收服狂虎帮最快的方式。”
回到家，林波爸妈还是很担心：“小波，要不别去了，咱们讲雷豹带着人来帮忙？”
“爸妈，不用。”林波安慰他们，“我能搞定。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去工厂看看。”
张曼也没走，留在林家帮忙收拾。等林波爸妈睡了，她才鼓起勇气对林波说：“林波，当年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不想帮你，是我爸妈逼我，他们说如果我去指证，我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没法做人了。我一直想跟你解释，可你出狱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
林波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那道多年的坎，好像终于松动了。他其实早就猜到可能有隐情，只是一直放不下那口气。现在听到张曼亲口说出来，心里的委屈和怨恨，突然就淡了很多。
“我知道了。”林波轻声说，“都过去了。”
“过不去！”张曼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因为这事受了很多苦，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都是我的错。”
“跟你没关系。”林波看着她，“是我自己冲动，动手打人。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事，我也不会遇到佳怡，更没有后来的机缘，成为赤炎。”
张曼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林波犹豫了一下，递了张纸巾给她：“别哭了，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去工厂看看。”
张曼点了点头，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好，我会去的。你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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