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蓝泠,回到了前世的孤儿院。那时,她是整个孤儿院最小的孩子,因此常常遭人欺负。
院长他们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管这些闲事,况且,被抛弃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毛病,院里的大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很过分,便任由他们去了。
然而,这次,情况格外严重。院里那些大点的孩子聚集到了一处,对她拳打脚踢,浑身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流血了。
他们轮流打着,边打还边骂:
“怪物!你就是个怪物!打死你,打死你!怪物!”
他们将对生活的不满,统统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又因为双眼颜色不同,更是视蓝泠为异类。
蓝泠痛苦地蜷曲着身子,期望减少一点痛苦,大概过了许久,那些孩子打的累了,又看见她昏了过去,害怕承担责任,便将她锁在杂货间,统统散去。
杂货间里没有灯,只有凄冷的月光。
蓝泠被疼醒,面对的却是一片黑暗,心里十分害怕,爬到门前,敲打着门,叫喊着,每动一下,每喊一次,身上的伤口就越痛一分。
可是,这是孤儿院废弃了的一座平房,是丢弃废品的地方,鲜少有人来。
喊得累了,痛到极致了,也就麻木了。恐惧从外到内,她浑身冰冷······心想,死就死了吧。
这时,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
魏婴字无羡小阿泠,小阿泠,快醒醒,这都是幻像!快醒过来啊!
蓝泠一开始十分抗拒,对着那人发泄。可是,这声音,那么亲切,那么温柔,那么焦急,渐渐靠近、靠近,她听清了,是魏无羡的声音。
魏无羡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早已黑暗的心灵。
蓝泠逐渐清醒过来。
那时,她被关在杂物间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是院长发现的,那时候蓝泠,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浑身是血,院长拿出所有积蓄,将她送往了医院,昏迷了整整三天,蓝泠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变的极其冷漠,宛如冬日寒冰,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后来,又有欺负她的人,不再沉默,而是以命相搏,渐渐的,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院长是个很慈祥的老妇人,见蓝泠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十分愧疚,到哪都带着她,在她的悉心照顾下,蓝泠才一点点恢复。
后来,也是托院长的福,才有了养父母,有了一个家。
多年以后,蓝泠回到孤儿院,当面感谢她老人家,又投资重建了孤儿院,老人心里十分欣慰。
蓝泠: 这些,都过去了。今生,我有疼爱我的父亲,虽然没有母亲,可还有两个哥哥,还有朋友······
我还身负异瞳者的使命,未来之路也许会充满坎坷。但是,我不怕了。
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魏无羡担忧的脸庞。见她满脸泪水,魏无羡轻轻用手拭去,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他的手和怀抱都很温暖,蓝泠贪恋着,嗅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她擦干眼泪,踏上阶梯,走上高台,将那玄水丹握在手里,脖颈间的“魂珠”,缓慢地浮起,与之融合在一起,原本纯白的“魂珠”,夹杂了一些蓝色的花纹。
蓝泠转身,对着远处的魏无羡笑了笑,那笑容里,有释然,有喜悦。魏无羡回以一笑。
他什么也没问,而蓝泠,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世,没有向他说自己的恐惧,只是告诉他,这脖子上的“魂珠”,是她母亲留给我的,是可以救人的。
那时,蓝泠还半开玩笑的说,说不定,以后能救你一命呢。
蓝泠与魏无羡接借助玄水丹的力量,顺利的上了岸,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决定不再向父亲他们隐瞒,告诉大哥二哥,回去后,有重要的事情和他们说。
大哥告诉她,在此地作乱的是水行渊,这东西极难清除,为今之计只能先行封印。
封印过后,蓝忘机问起:
蓝湛字忘机近日可有别出收水行渊干扰?
大哥指了指天,众人心知肚明,不再多说。他指的不是别的,正是天上的太阳,那是岐山温氏的代表。
仙门百家,岐山温氏一家独大,其仙府更有一座城大,夜晚也是灯火明亮,成为不夜城。
温氏向来仗着家大业大,行事嚣张跋扈,这水行渊,以他们的做派,应是从温氏地界赶过来的。
回到客栈。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他们都从秘境之中回来了,可是之前被蓝泠打晕的温宁还没醒过来。
蓝泠:难道,是我下手太重了?不,可能吧?
又想起之前在湖面上的异状,想来,温宁应当是以前有什么遭遇,才会这样,当时大雾弥漫,自己视力超出常人,除了当时距离最近的魏无羡,应该不会有人注意了。
温宁这孩子温顺可爱,蓝泠想了想,画了个祛邪的符咒放进了一个荷包里,就去了他的房间。谁知,半路又遇上了魏无羡,这家伙,自从共历生死之后,见到她就非得调侃几句,比之前更甚。蓝泠已然习惯了,选择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