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潇湘飞仙，痛骨蚀心

茶楼之上的齐霄见此情景感叹人间真是有趣。九溪山清冷自不必说，想是昆仑门徒众多也不曾这般热闹过。从前白帝平日最爱说他不务正业，修仙本就清寡，哪来热闹一说。想来也有好多年不曾回到昆仑见到师傅了。

白夭夭却紧盯着那陆绎的背影。齐霄缓过神来见她神色异常，问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自那陆绎出现，白夭夭心口便有些疼痛。寻找紫宣元神碎片已有二十年，至今无果，这人一出现她便心口疼痛，便觉得有些蹊跷。紫宣元神碎片上理应有紫宣的气息，可是她并未感受半分。她刚刚也没有仔细瞧那陆绎的模样，心下还有许多疑惑。只是看着齐霄这模样，两人多年寻找未果还是摇了摇头。眼下还是不告诉齐霄了，免得他又白欢喜一场。

两人茶喝的差不多了就要离开，只是还未起身，齐霄就收到了一道传音符。齐霄平日里面色严肃惯了，喜怒不表于色。只是现下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与你相识多年，鲜少见到你笑，这是有什么大喜事了？”

“潇湘师姐如今历劫归来，现已飞升成仙。师傅传讯与我，让我回昆仑一趟。”齐霄才笑不到一刻，眉头却又皱了起来。自己若是走了，这小白怎么办。他已经负了紫宣，小白可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是定要护她周全的。

“白帝以此为借口让你回去，不过是思徒心切，你何不回去一趟，见见白帝。也顺道探望一下青帝。”

青帝比不上白帝门徒众多，只紫宣一个徒儿。当年紫宣原早就可以飞仙，若不是将那助修为的圣水给了自己，怕也不会遭此一劫。齐霄日日忏悔自己又何尝不是。

“可我若是走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白了。”顿了顿又说“我是白夭夭了。我会学会照顾自己的。”为了紫宣，她也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的。

齐霄也着实想回昆仑见见那白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交代小白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用传音符通知他，切不可莽撞行事。

小白连连道好。眼下她得去看看这陆绎是何许人也。

袁今夏回到六扇门之中，想和师傅和师兄大杨抱怨今天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时至饭点，阵阵饭香飘过，想来一定是大杨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她喊了几声师傅却没人应答，便到里处去寻他，却见他瘫倒在地，神色也极为痛苦。她忙走过去将他扶上轮椅。

“师傅，你这腿疾虽一直不得痊愈，却也没见你像今天这般疼过。你到底怎么了？”

杨成万脸上痛苦的神色虽有缓解，可额上细密的汗珠不停的冒出来，想来是极为痛苦的。

“不碍事，最近天气不好。这腿受不得凉，有些疼不碍事的。”

师傅这病也不是一两日了，今夏才不会信他这套说辞。从厨房里喊了大杨，让大杨去雇了马车，等吃过饭后就带师傅去药师宫。

小白隐身来到北镇抚司，诏狱之中视线昏暗，不停地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和犯人的哀嚎声。小白心下便有些不忍，活了几百年想来是被紫宣保护得太好，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只看着陆绎手中的小刀直直地刺进那人的手心之中。他却神色未改地看着那人，又从旁边拿起一把小刀。“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声音愈发痛苦，陆绎却是反手又一刀，插入了他另一手心之中。

小白忙捂住自己的嘴，胸口的疼痛还是如此明显，可如果陆绎就是紫宣，面前之人和自己的紫宣相差实在太大。只怕希望又变成失望。她再走近一些，想看清陆绎的模样。那陆绎却忽然转过身来，小白一步一步走向他，每走一步心口的疼痛便加深分。

待小白看清这陆绎的样子，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这人长得与紫宣分毫不差，只是神态和紫宣相比太过凌厉。而且这人身上没有半分紫宣的气息，难道真的是凑巧长得相像。就这么想着，陆绎早已转过身去，又是两刀插在了那人的两腿上。那人几欲疼晕过去。

“我再问一遍，麒麟令在哪里？”说话间手下岑福接过一瓢盐水过来，陆绎想也没想就全数泼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受不了这疼痛只得松了口。“在，在沈家。”

“吴兴太守沈易直？”

“是。”

陆绎这才放过那人，拿起一旁的绣春刀就出了诏狱，刚好陆府派人来巡，便回了陆府。小白也跟着他从诏狱中出来。心中疑惑实在太多，看来得回一趟九溪山问问青帝，这陆绎是否真的就是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