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业涛找茬

　　“扶南阳就这么走了啊”

　　“他平时不是要呆到很晚的吗”

　　“走走走，扶南阳都走了，咱们也别傻傻地呆在这儿了”

　　·······

　　众多目光追随那潇洒的背影，不少女生开始收拾东西，匆匆离开看台，留下少许来花痴其他男生的女生，还有几个看书的学霸。

　　操场上一致男生面面相觑。

　　心中各叹一声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自从那天扶南阳给万栀笛通了电话后，两人都默契的再没打过电话。

　　········

　　扶南阳这几周的心情格外好，前提是没有人惹他。

　　这不，前几周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校花杨琪的校外追求者，王业涛，在观察了扶南阳几周后，终于带着自己的小弟们，来找扶南阳麻烦了。

　　这不是因为，楚奕这个学了五年的散打，八中的校霸兼校草，竟然可以和扶南阳打个不分上下，鬼知道扶南阳有没有学过两招。

　　扶南阳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脸白面书生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打架能手，心想或许是楚奕太久没一对一了，被扶南阳钻了空子。

　　王业涛这才暗搓搓的喊了几个弟兄，在周五扶南阳回家路上堵他。

　　然鹅，他们从找扶南阳茬开始，就错的离谱了。

　　扶南阳好歹是学了七年的柔道，尽管上了初中后就荒废了，但解决这几个小渣渣还是绰绰有余。

　　不同于楚奕，王业涛带着几个小混混，头上染了各种颜色，走在路上怪扎眼的，手里还拿着棒槌，身上穿的不伦不类，几个爱装的还叼了根烟。

　　“喂，你是扶南阳？”

　　此时晚霞已慢慢散落在地，大多数人都回家焖饭去了，街上没有几个人，不然王业涛也不敢这么嚣张。

　　扶南阳盯着他们，眼神肃杀。

　　王业涛被他盯得悚然，眼底闪过一丝丝害怕，心底又恼，自己怎么会被这小子吓到，不耐烦地说，

　　“就是你把琪琪弄哭的？”

　　杨琪长得的确不错，算是学校公认的校花，隔壁职中的霸王王业涛才会听闻她的美名，见过杨琪一面后就对她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杨琪又像是故意吊着他，王业涛眼巴巴的给她送吃的送花，还高调告白，杨琪都模糊的回复他，搞得王业涛以为自个儿有戏。

　　王业涛家里开了厂，赚了点钱，也就暴发户，但无奈于人家有钱，职中的老师都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听说扶南阳和杨琪在校园里被搓成一对，就特别不爽了。

　　但杨琪还被“污蔑”倒贴扶南阳，王业涛那个家里惯出来的性子的，怎么都忍不了。

　　杨琪那个闺蜜张茵又告诉他，杨琪因为这事给气哭了。

　　导火索一点就燃，就不知死活的来找扶南阳了。

　　“我不认识什么琪琪”

　　扶南阳一句话把王业涛气的吐血，

　　“你TM耍我呢”

　　王业涛打心底讨厌那些拽兮兮还成绩好的学生，特别是扶南阳这种，长的还特帅。

　　二话不说，叫着兄弟抡着棒子就上去了。

　　······

　　天色渐暗，街上几乎没有人，街边的路灯开启，黄晕的灯光洒向街头一角。

　　扶南阳站在路灯下，寒风吹过他的衣角，新买的白边球鞋沾上了点秽物，摸摸后颈，

　　“呼——”

　　抬了抬淡漠的眼，看着地上趴着苦苦呻吟的几个壮汉。

　　从包里拿了张湿巾，慵懒的倚在一旁，悠哉游哉的擦手，好像刚才一下打趴七八个人的不是他。

　　盯着粘在地上起不来的几个精神小伙

　　“别来惹我·····呵，你也惹不起”

　　王业涛狼狈地躺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肚子，挣扎着向扶南阳看去。

　　“你······”

　　反反复复将手擦干净，再把湿巾丢到垃圾桶里，举止优雅的像个贵族，若不是最后那句话，不知情的人怕只会以为他是个看戏的。

　　理了理大衣，提起扔在一旁的书包，潇洒地走了。

　　许久，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少年才堪堪地互相扶持起来。

　　王业涛不甘心的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痰，盯着扶南阳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

　　一尘不染的病房里，老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布满皱纹的手扶了扶眼镜，即使视力大不如前，也不妨碍他每天读报。

　　“顾先生，吃药时间到了”

　　白衣护士手拿着药，温和的对顾老爷子说。

　　老人道了声谢，缓慢地接过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药丸，一口全往嘴里扔，再灌了口温水。

　　约莫过了几分钟，白色房门传来声响。

　　把手动了动，门边探出一颗小脑袋，水灵灵的眼睛朝病房里到处瞟，看了几眼，眼珠子便黏在顾老爷子坐在阳台上的背影上了。

　　万栀笛欢欢喜喜的抱着花束，提着水果篮，远远的，朝阳台上那个背影甜甜地喊了声

　　“外公——”

　　老人闻声，往身后看，嘴角扬起

　　“栀子来啦”

　　又看了看从门后出来的万父万母，和蔼的点点头

　　“来啦”

　　万栀笛走到顾老身前，蹲下，趴在老人的膝上

　　“外公这几天还好吗，栀子很乖哦，这次测验又是年级第一”

　　顾老疼爱的摸摸她的头，咧开笑容，

　　“真棒！我就知道，咱们栀子是最棒的！外公这几天很好，都有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

　　爷孙俩温馨的场面，染红了了站在不远处顾箐的眼眶，丈夫万晋轻轻揽住她微颤的肩，无声的安慰——

　　“爷爷，告诉你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比咱们囡囡考第一还好”

　　万栀笛笑嘻嘻的说：

　　“外公今天可以搬回家里啦，家里可比医院舒服得多啊”

　　顾老眼里闪过一丝悲伤，随即又笑容满面

　　“呀，那爷爷可以回家啦，以后可以天天看见咱们囡囡了”

　　慈祥的刮了刮万栀笛的鼻梁，笑呵呵的，却没人知道此时他的心里的哀凉。

　　顾老的妻子为生顾箐难产而死，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顾箐，顾老是个钟情的，认定了就不会再变了，他的妻子是他的初恋，一生只爱过她一人。

　　在那个年代，初恋就是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