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蒙蒙亮。
昨日半夜细雨连绵不绝,今早土壤上的花草被洗涤地布满春意,一派生机勃勃,散发着青草香,沁人心脾。
全国的会试科考也是每三年一次,在春天,故叫“春试”,又叫“春闱”,也为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
此去,村里人皆来送行。
里正:“此去一路小心。”
“怎么没看到你家琼枝啊?”
“啊,这孩子昨晚不知道咋了,哭了半宿。”李氏眼神瞧了一下宋清远,显然是知道些什么,面色不太好,语气顿了顿后接着说。
“今早我没喊她。”
旁边的人尴尬地笑了笑,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宋清远也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自己耽误了人家姑娘,一时低下头。
“这一路照顾好自己,啊。”
“别说了,人家孩子还要赶路呢。”
“娘,我走了。”
正说着,天公不作美,又下去雨了,看样子是要下一天也不停歇的架势。
宋清远依依不舍,拜别了母亲,撑着油纸伞,转身离去了。
另一边。
下午破庙里。
一为浑身被雨淋湿的少年坐在聚在一堆火旁,边上紧挨着一只冷的瑟瑟发抖的小红狐狸,同样毛都被淋得东一搭西一搭的,嘴巴拼命舔着身上的毛。
少年一身黑衣,约莫十七八岁,脖子上戴了一颗布满蓝色花纹的珠子。
“啊啾,啾――”一阵阵喷嚏声响起。
“渍渍,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
少年嫌弃地挪了挪屁股,坐远了些。
“啊?”
小狐狸还要打喷嚏,听到这话连忙用爪爪捂着自己湿漉漉的鼻子,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
“阿榆,我们来到这怨灵制造的梦境干嘛呀?”
“这不是梦境,镜中花、水中月未必是假的。”
“什么?”
“没什么,既然要破解,那么就要知道因果。”
他的神色顿了顿,徐徐道来:“前世因,今世果。”
之后没有再吭声,静静地拿起一旁捡来的树杈添火。
火光映在一人一狐身上,慢慢充满暖意。
“阿榆,我困了。”小狐狸打了声哈切,用尾巴卷成一团,慢慢进入梦乡。
榆子归看向它的目光渐渐柔和。
“睡吧。”
……
傍晚,破庙外头,两个贼眉鼠眼的人鬼鬼祟祟地在外。
“呼~~”
在废弃空旷的破庙内显得格外阴森森的,窜出一丝莫名的冷意。
“哥,啥声?”心里一哆嗦,脸上煞白。
“大惊小怪,荒郊野岭的,能是啥声。”另一人哑着嗓子回道。
“不会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瞎扯淡,这世界上哪来的鬼!有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不是,哥啊,那神像底下真的有金子吗?”这人说话结结巴巴的,也不晓得是被冻的还是心里发虚。
“这还有假?”
“好……好,哥,我信……信你。”
“妈的,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走,进去,今天要发大财了。”
“啊――”一声惨叫突然惊起。
庙外电闪雷鸣,滴答滴答,慢慢又下起了雨,冲刷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