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林小娘见说不过璟兰了，不想这么巧她又晕倒了。

盛纮霜儿

王若弗她这晕地可真是时候，自己行事不端还想这么揭过去不成？

盛纮霜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闹什么！

王若弗我闹！

大娘子走到安小娘身边，说:

王若弗我今天来就是为着你的小妾，来给她申冤的，你说我闹！

华兰见父母又要吵起来便说:

盛华兰爹，眼下要紧的是安小娘。这林小娘三天两头晕一场，让大夫瞧便是。

盛华兰来人，把林小娘抬回林柄阁。

安小娘自顾自地坐了起来，吓得大娘子赶紧去扶她，生怕她再摔着。

“主君，刚才七姑娘顶撞林小娘是她的不对，还请主君为了七姑娘和整个盛家的名声着想，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安小娘说。

王若弗官人自是懂得分寸，对吧？

还戏谑地看了盛纮一眼。

安小娘继续说:“我头几年嫁过来，得大娘照扶，一应也都是好的。自从林小娘也指了两个婢子到我房里，我就三天两头丢东西。我派人一直监视着她们，她们拿了东西就往林栖阁跑，最后我擅自作主把她们发卖了，又落人口实。我是真没想到，林小娘是在书香门第长大了，明抢这种事她也做得出来。那些银票我也不想要了，只求主君能让林小娘把东西还给我。”又指了指璟兰说:“那是主君的亲生女儿，望主君多为七姑娘考虑考虑。”

盛纮你怎么非说是霜儿拿了你的东西？

盛纮那霜儿放着外头的正头大娘子不做来给我做小，这些年又不图我什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幼年璟兰不图爹爹什么，可她还是让爹爹从祖业中取了一部分给她，现在过得比大娘子还体面。让爹爹落了个宠妾灭妻的名声，让大娘子成了扬州的笑柄，置整个盛家的颜面于不顾。

安小娘流下眼泪，对着盛纮说:“奴婢有话要单独与主君说。”

盛纮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其他的人也都出去了。

开春了，空气中混杂着凉意。大娘子、华兰想看看安小娘有什么招能让林小娘失势，也不着急走，烧了个火盆子，母女两也算暖和了。

璟兰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多少个夜晚也是这样，自己和小娘一起睡，冬天也是一床新被，一床旧被地过来了，她不怕冷。好像一出生就不怕。

盛华兰璟儿

盛华兰没事的，安小娘是你的生母，可大娘子也会待你很好。

幼年璟兰多谢大姐姐

幼年璟兰我只是伤心

幼年璟兰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

幼年璟兰我小娘对下人从未苛责过一句，犯了错也是自己卖首饰帮她们圆过去。四姐姐但凡瞧上了我的东西，小娘也让我给她。不让我与她争。林小娘刁难我小娘，小娘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她还不满足，硬是把小娘逼死了。

幼年璟兰如今，她一晕便什么都过去了。

璟兰个子矮，她抬头看了看华兰，问她:

幼年璟兰是不是这世上就数林小娘可怜，所以人人都要护着她，什么事都是她有理。她一哭一晕别人都要忍着顺着，否则便是瞧不上她，容不下她。明明是她的错，反倒成别人的不是了。她抄家，日子过得苦又不是我小娘做的；她自己自甘下贱，成了父亲的妾又是别人的错。她自己选的什么路有什么后果她自己受，凭什么拉我小娘下水。父亲刚入扬州，每日事多不会管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若不是林小娘告诉他，又大张旗故地宣扬，四哥哥和小娘也不会死。

说来，这是华兰第一次见璟兰哭。璟兰私下里哭过但谁也没瞧见，百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