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煦的下午
顾泽辰站在沙盘前用塑料小人排兵布阵。
顾洋抱着电脑挪到他身边，神秘兮兮说：“队长，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顾泽辰修长细瘦的指尖捏着塑料人，淡淡道：“说。”
“但你要保证，听了之后不要伤及无辜，如果要发泄，请暴揍泰迪江。”
江野在跑步机边哼哧哼哧跑步，连打了几个喷嚏，指着洋大喊：“就知道，你们又在讲我坏话！”
顾泽辰淡定说：“放心，我不会暴揍未成年儿童。”
顾洋将电脑递到原修身前：“你那顶z帽子，现在正在某宝拍卖，广告词是：国民老公绝版鸭舌帽，十几年佩戴品质保证，味道销魂蚀骨，是您长夜漫漫寂寞空虚必备神器，现在起拍99998，99998您就可以拥有老公绝版贴身珍藏，机会不容错过！”
顾泽辰：......
阿斯刚从健身房出来，肩膀上挂着毛巾，看向阳台抽闷烟的顾泽辰，问道：“队长怎么了，跟吃了韩国泡菜火锅一样丧气。”
顾洋说：“江仙女把他的帽子放在某宝上拍卖，竞拍的人还不少，都炒到17万了。”
阿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不就一顶破帽子吗，还真有人买啊。”
顾洋继续刷拍卖：“你永远无法想象顾泽辰的粉丝有多饥渴，别说一顶帽子，就算一根头发丝，也有人买来匹配dna给他克隆小猴子。”
“可怕的人气。”
不过阿斯转而又道：“人气高是好事啊，他丧什么？”
江野接过电脑，边看边说：“那是他送给江仙女的定情信物，转手被她高价拍卖，能不丧？”
“这女人真是要钱不要老公啊。”
“女人都这样。”
江野点了根烟，很老司机说：“钱比真爱更实在，队长肯定伤心了。”
顾洋摇头叹息：“坠入爱河的男人，可悲。”
阿斯剥了个橙子：“不是吧，怎么你们都觉得他喜欢姜暮烟？”
江野反问：“你不喜欢人家，你摸人家屁股？”
阿斯鄙夷地说：“你不就这样干么？”
江野：“别坏我名声！我每段露水情都是真爱好吗！”
顾洋：“你用下半身真爱。”
下午江暮晚和程潇去明阳山参加比赛，这种比赛是商家组织的，交钱报名，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当然有江暮晚带队，俩人轻而易举便拿了第一名，对付这种业余局，江暮晚闭着眼睛乱打都能赢。不过赢不是主要目的，而是为了在实战的摩擦中锻炼两个人的默契度。
程潇身形敏捷，聪明，反应力也很快，从江暮晚专业角度看来，她是相当不错的苗子，多练练兴许真的能打职业。
江暮晚以前带过新人，说起来取代她成为tall队长的赵泛舟就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的。
现在带程潇，比带赵泛舟还要轻松一些，她越来越有信心，这次肯定能拿下双人赛冠军，毋庸置疑。
晚上，俩人踩着月光慢慢朝宿舍走去，江暮晚向程潇讲解战术。
“后期最好准备找个地势高的山头猫着，除非安全区房子特别多，可以找个多层的小楼，否则咱们还是找一个好的山头，因为就那么几个房子，进去等于进了其他玩家的警戒区，这样特别危险。”
程潇似乎没听进她的话，用手肘戳了戳她，笑说：“你看谁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江暮晚抬起头，看到女宿楼下，顾泽辰穿着一身深色棒球夹克配牛仔裤，站在路灯边。
似乎在等人。
江暮晚咕哝道：“又不是在等我。”
“不等你等谁，她们么？”
程潇抬头，宿舍楼阳台上，女孩们都沸腾了，尖叫着顾泽辰的名字，兴奋不已。
伤脑筋。
江暮晚走到原修面前两三米处，停了脚步。
路灯映照下，她穿大衣倒显得影子修长。
顾泽辰将手从裤包里抽出来，站直了身子面向她。
“回了。”
“嗯。”
程潇微笑着对江暮晚道：“那我就先上去了，你们聊。”
她离开后，顾泽辰直接拎着江暮晚的衣袖，拉着她离开：“换个地方说话。”
江暮晚被他一路连拖带拽，来到操场没有人的阶梯边，他才放开她。
阶梯边光线昏暗，偏偏今夜月光极好，映衬着他的侧脸，有种清清冷冷的气质。
“帽子呢。”
江暮晚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取出黑色的z鸭舌帽，却没有递过去，而是迟疑道：“那口罩呢。”
顾泽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口罩，右下角的s刺绣在月光下格外嫣红。
他似惩罚般喃了声：“你还要卖我的帽子。”
江暮晚不甘示弱，赌气说：“你先卖口罩。”
“是她自己不要的。”
“那也不能卖。”
“嗯？”
“她已经退役了，腿还受了伤，别人都说她不行，听得多了，她可能就...”
江暮晚抬起头，委委屈屈看了他一眼：“她可能就不是那么相信自己。”
“她也许觉得，放弃s过去的所有战绩，重新开始，能做到多少是多少，无论怎样，至少不会让粉丝失望。”
顾泽辰沉默地倾听着，心说偶像包袱还挺重。
待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江暮晚你知道吗，从我高中接触到真人竞技开始，s这个名字就一直陪伴我。”
江暮晚微怔。
“她用一生的故事，书写真人竞技的传奇。单人至多人联赛大满贯，每一场比赛都在刷新过往战绩，从来没有失败过。”
“全世界所有沉迷真人竞技的少年，谁能不爱她。”
他看向天际那轮弯月，嘴角微翘，表情是那样的痴迷：“她是我的女神。”
当他再度看向江暮晚，江暮晚靠着墙，捂着胸口，满脸惊吓不能自己，完全是一副“卧槽你再说什么你不要过来好肉麻不能接受”的神情。
顾泽辰拧了拧眉：“干什么又不是说你，瞎高潮什么。”
江暮晚站直身体：“谁高潮了！”
她走到他面前，踢开脚下碎石：“突然被你弄一身鸡皮疙瘩。”
江暮晚垂眸看着她，微笑问：“我怎么弄你了。”
“喂！”
江暮晚撇撇嘴：“骚话说多了，不怕咬到舌头。”
“还真不怕。”顾泽辰说：“我舌头只给我老婆咬。”
“要是s知道你这样一口一个老婆，当心她杀来中国打爆你头哦！”
“我说我老婆，有说是s么，你这就忙不迭默认s是我老婆。”
江暮晚语滞，她摆摆手：“宿舍要宵禁啦，我要回去了。”
她把帽子递给顾泽辰：“我们交换吧，帽子还你，口罩还我。”
顾泽辰接过鸭舌帽，端详片刻之后，脸色稍解，朝她走过来，将帽子仔仔细细压上了江暮晚的小脑袋。
他目光此刻分外柔和，给她端正地戴好帽子，说道：“顾泽辰送出去的礼物，不会收回来，但也绝不允许别人随便出卖或者转送，知道了？”
江暮晚不服气地撇嘴：“那口罩呢。”
顾泽辰说：“口罩我留着。”
“你还留着！”江暮晚激动：“这么私人的东西你留着干什么，猥琐你女神吗！”
顾泽辰坏笑：“又不猥琐你，你有什么问题？”
“啊啊啊。”
“走了。”
“顾泽辰！顾泽辰！”江暮晚慌忙追上他：“还给我好不好，让它认祖归宗回归s粉丝后援会，这样，我给你七万，七万不能更多了！”
“开玩笑。”顾泽辰闲庭信步慢慢走着：“我买成14万，你生生就让我亏了七万，没这样做生意的，我老爸知道了会气吐血。”
江暮晚拉住他：“那...我给你分期！”
“那要怎样才肯还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江暮晚拽住他的衣袖：“顾泽辰哥哥！”
顾泽辰蓦然顿住脚步，垂眸看她，眼里多了些深长的意味。
“再叫一声。”
江暮晚扯着他的衣袖，低着头，脸上泛起些微红晕：“顾泽辰哥哥。”
他得寸进尺：“叫顾哥哥。”
她乖乖的鹦鹉学舌“顾哥哥。”
“叫辰哥哥。”
“辰哥哥。”
顾泽辰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渗出。
“能还我了么？”
顾泽辰将口罩握在掌心，扬了扬：“我不会猥琐s。”
江暮晚：......
顾泽辰继续道：“等下次见到她，我亲手还给她，还能卖我女神一个人情。”
江暮晚：......
“送你回寝室。”
“不用不用不用！”江暮晚惊恐后退：“我自己回去。”
看着她转身奔跑的身影，顾泽辰感觉心情大好，似乎很久很久没这么舒畅过。
翻墙line。
招财进宝姜暮烟：所以，帽子归你，口罩归他，还白骗了你一声顾哥哥一声辰哥哥？
江暮晚重回12岁：【叹息。】
姜暮烟：虽然我也是中国人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顾泽辰是个中国奸诈的中国人！。
江暮晚：不你错了，他是一个狡诈的中国男人。
姜暮烟：话说，他不肯还你口罩，会不会真的猥琐你啊？
江暮晚：【惊恐】不会吧，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姜暮烟：【沉思状】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在外面展现出来的样子，中国有句老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永远不会知道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龌龊肮脏的灵魂。
江暮晚：你这样不遗余力黑你的同胞兄弟？
姜暮烟：哈，看好老子的胸我是个女的，而且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暮晚：【抽烟烟】一个口罩而已，还能怎么猥琐。
姜暮烟：【坏笑】那姿势可就多了。
江暮晚：？？？
姜暮烟：嘿嘿嘿。
江暮晚：？？？
姜暮烟：自行脑补。
江暮晚：“哈我们黑名单见”
江暮晚刚刚下线，坐在床上看了会儿杂志，还没脑补够，手机屏幕亮了，顾泽辰发来一条消息，她戳开微信，看到他赤着上身，戴着她的s口罩，站在卫生间镜子前自拍。
卫生间灯光暖黄，洒在他麦色紧致的肌肤之上，虽然照片角度只能看到脖颈部位，已经足以摧毁江暮晚心脏中心的小火山。
江暮晚：啊啊啊啊。
顾泽辰：这么激动？
江暮晚：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戴我偶像的口罩！
顾泽辰：好看么？
江暮晚：你还不穿衣服，还在厕所！
顾泽辰：嗯？
江暮晚：你答应了不猥琐s！
顾泽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猥琐s了。
江暮晚：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顾泽辰：我只是戴了一下口罩，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江暮晚：你戴口罩还不穿衣服！
顾泽辰：有点热。
江暮晚看向窗外，一片枯叶旋旋而落，现在已经深秋，快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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