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踩上草坪,发出沙沙的响声,四周鸡们在咯咯叫着,路过的牛时而发出悠长而低沉的鸣叫,树荫下骨骼咔啦作响,白色的骨掌扯过破败的衣裳,将撕拉燃烧着的火焰拉回树荫底下的小水池中,于是火焰刺啦的灭了,僵尸的底壳显露出来。
Herobrine就在这片祥和里漫步,今日他在蓝衫外披了一件袍子,白色的袍子拖着地,微风下偶尔摇晃,每被掀起就飘出一片花雨来,回眸望可见鲜花大道。低语着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愤怒,绿色的僵尸挠了挠头,不敢说话,抬了头望见这位君主阁下,又想往外冲,被一把拉回,最后是两位一起在树荫底下发出了古老而沙哑的语言,冲他问了好。
“相处的挺好。”herobrine嘴角扬了扬,愉悦的气息自发致人察觉,他点了点头,继续脚步,花儿继续从他走过的地方冒出来。他心情愉悦,抬眼望,天气晴朗,白云飘飘,虽视线余角里黑色浓烟,但毕竟不足挂心,值得他转头的是那棕色的身影,他饶有兴趣的转身,来者处于浓烟背景下,也不知觉察没有,他向上打了个招呼:“嘿,Notch。”
Notch落下来,打量他一眼:“怎么知道穿这件?”虽说是如此问了,但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地上的繁花当中,蹲下自顾自欣赏起来。
“注意我。”herobrine不满的拍了拍Notch的肩:“哥,跟你说个事儿,别生气,衣服过会儿说。”
专注的赏起花来的Notch撇他一眼示意他继续,他琢磨一阵子后清清嗓子,半晌后没说出啥,又严肃的问了一句:“你不会骂我?”
“我骂你作甚?”
“是这样,我手下那些不小心又灭了一个人类城池。”
Notch抬起头来,世界一瞬间静了,他缓缓起身,看向herobrine,后者的目光飘向他来时的方向,他也回头往去,浓烟滚滚,天空仍然湛蓝一片。他方才不曾回头,于是也不曾发现。
Herobrine转回视线,与Notch目光相对,他略有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与我无关啊,他们先动手的。”他踢踢脚边的花,又强调道:“你答应我不骂我的。”
“我没骂你,”Notch皱眉,顿了顿继续说“权限有时候是个伤人的东西。”
察觉事情不对,herobrine出声阻止道:“别,哥!亲哥!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在努力了!你不许收我权限啊!”
“好好管着他们就是了。”他望了一眼树荫的方向,“走了。”说罢,他消失原地,herobrine向树荫方向走去,脸上愉悦神情消失大半,对他们嘱咐道:“回头跟兄弟们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和那些人有冲突,能避则避,我哥他对人类实在偏爱的紧。”
两怪应是,他眉头便舒展开来,袍子一甩转了身,继续朝着远方连绵的山脉走。
另一边,Notch回到了住处,却见神台下一片狼籍,黑压压的人头翻滚着像巨浪般拍打在峭壁上,祈求声哭喊声不绝,望见他如同见了主心骨,声音都高了几度,他被吵的头疼,头发又掉了几根,威严的声音迅速使全场安静下来。
“什么事?”他传了一个人上来,如此问他。
“报…报告,我们的主城今早被怪物攻破血洗,下面的是幸存的亲眷。”
“这么多人?”
“您有所不知,”那人苦着脸,“许多都是之前被屠了村,灭了城的,不过没人上报,如今要不是主城的事闹得太大,他们也不愿站出来。”
Notch脸色冷了下来,但还是对那人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来:“你们安心,先走,这事儿我会处理。”
“谢谢主神大人!有您出手,邪神定当伏诛!不再为祸世间!”
Notch闭目不语,将那人打发去,最后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苍生,回殿去了。邪神,自然是在指herobrine,仔细一想这事儿确实有他当年创造新物的错在先。
他沉默不语,还是先传唤下去,让人调查去了。
山脉连环,随机出的世界一番美景,他边走边构思新的造物,不知不觉连天暗了都不知晓,忽而觉察了,抬眼欲望月,却只是一片黑色,微弱的光下他四处望望。早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连世界都有所差别。
他试探的打了个响指,没有光亮,不需多久就想明了理由,他遥望虚空,几近低叹:“你当年答应过我的。”
忽而从天上飘飘扬扬而下的是文件,他捡起翻阅,白色的纸张散落一地,越积越多,他在白色的间隙里望着那文件,忽道:“你明明知晓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他又沉默了一会儿,阴郁的低声道“那些人类看来终归比亲弟弟重要的,不过是些造物罢了。”
长叹后,他开始一件件细数这些文件来源的缘由,比方手上的这个,近日发生的怪物攻人类主城的事儿。
“这个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声明过,我的造物是与他们敌对的,是有攻击性的,且我也退了一步,让他们无法于阳光下动手,你的造物在各处猎杀动物,不也没见你这样?既然他们出兵先围擒的,那何苦不能让我的造物们反击?”
“你偏心了。”
herobrine沉默一会儿,忽的笑起来,脸上阴翳一扫而空,落到心底去,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口道:“诶,哥,别偏心啊,你忍心把你的亲亲弟弟关到这种地方?他们又不是完全屠城,就把士兵以及下了成命的人给杀了,那老弱病残可是半点没动啊,有仇必报嘛。”他又捡起一张,“来,咱看这个。嘛,毕竟是zombie先动的手,死了也随意嘛,至于这个人,技不如人给他杀了,这世界弱肉强食,不正常?若不是这村人拐走了zombie家孩子,这至于?”
他不厌其烦,一件件讲,讲完的文件整整齐齐码在一旁,他干脆找个地方坐下,就这般讲,那文件还时不时飘落下,他不时抱怨几句,除此以外没在说什么,慢慢悠悠的,文件都堆成小山,直到随手拿起一张,一看时间,距离他离开是一个星期。
他终于停止,长长的沉默后将那文件丢在一旁。
“至少你还没有动手。”
后来文件越堆越高,地上的所剩无几,也不见文件飘零,他讲完最后一张后拍拍灰站起来,新发生的被他新叠了一堆,他慢慢翻看起来,最后的日期距离离开时是一个月,这最后一张也不知是多么遥远的时间前落下了。
他最终没有在对这些说什么,他望着仍然不见回应的虚空,开始讲起自己的事儿来,像是一朵花:“诶,哥,你知道吗?你那些小玩意儿把花磨碎做燃料呢,那花儿挺娇艳的,我记得我一次走在路上,不小心一脚踩扁了一朵,给我难受的。后来带回家慢慢养活了,你见过的,就你挺惊奇瞪着的那玩意儿,啊,虽然的确奇怪了点,扁的要死,但的确是花。”
还有一棵树:“我走前看到我家小朋友在树荫下躲阳光呢,相处的可愉快了,那树荫挺大,一片树连在一起后连枝叶都缠绕到一起,那下面还有一个小水池,zombie就给那睡熄了火,不然就这么烧成一块腐肉也可能。”他自顾自笑起来。
“诶诶,还有,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去你们那主城玩儿,那中心广场有一个几百个方块高的你诶!还有人卖吃的,你家小朋友手倒是挺巧的,怪不得你喜欢。那个…糖葫芦!很甜很甜,我去跟人买了一串,付了个钻石,那人接过时手都在抖,笑死我了。”
“看啊,我去了主城,你不知道吧,我可没闹事呢,我是什么人啊,像会闹事的吗?我和你学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分寸呢,对吧?”
“咱俩创世的时候,这世界还没有这么美呢。”
细数几百年,他时不时夸自己是多么的乖巧,安分守己,听话,从明月星辰到那些造物的一言一语,到了后面竟然也无话可说了。
外面该是多久了?herobrine想,最后问虚空:“能让我回去吗?”
“放过我,哥。”
他已经开始无聊起来了,腹中无话可说,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望着中间这块秃的要命的浮空岛屿,终于漫步起来,可四周一片虚无,哪里有什么东西,这时候,主世界的繁华树木,生灵喧闹便格外清晰起来了,他最后还是坐下,去脑内漫游了。任着自己醉在其间,睁眼一片虚无,空空落落,他的思念日益增长起来。
与此一同增长的还有怨恨,怨什么herobrine自己都羞于讲述,兄长的名字一笔一画深入骨血,血淋淋的孤独上刻满了他的名字,他心里低念,最后捂住了眼睛。
这已经是背叛了,他越发在意起来,曾拥有的美好刺的人心痛,他便封印这些记忆,于是唯一的娱乐便是凝望虚无了。
他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了,这美好是难以抛弃,但多痛啊。
但没有作用,那些主世界的事物模糊淡化到只能作为美好的一个虚无的代名词,他无法沉溺在幻想中,偶尔那些事物模糊的印象一闪而过,他便无端的暴怒起来,手边的一切被狠狠的丢远,他仍然长久沉默。
到了最后连恨意都淡化,herobrine发着呆,偶尔想起什么跳起来,一望是虚无一片。
他望着虚无发呆。外界不知是多久。
当眼前景物一变,他也便没了反应,Notch敲敲他的头,他便抬头,银色眼中空无一片,记忆慢慢回溯,他最先感到的却也不是喜悦。
他不敢见这个家伙。
“好啦好啦,别难过啊brine,知道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了,不巴拉巴拉了?”
herobrine扯过兄长的领子,几近嘶吼:“多少年了?”
他一拳挥在他脸上。
总之是打了一架,他才知注意身旁,竟也是荒芜景象,不时有动物走过,不见那些满地跑的人类。
“发生什么事儿了?”
“诸神战争,我错了。”Notch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收了起来,撩开衣服,伤痕密密麻麻不见愈合,“当我知道我错了后,事态更乱,你出来反而不安全,抱歉现在才把你接出来。”
“你傻?!!”herobrine见那伤痕才知道担忧,一切仇恨暂时抛弃脑后。
他被反抱到怀里。
herobrine这才发觉自己在颤抖,眼前幻境忽而出现了,是Notch为他所做的从前世界的美好,“像这世界一样从头开始吗?”
“我还生气啊,你得先挽回我。”他不敢推开Notch,怕牵动伤口,自己瞬移开,将披在身上的袍子一甩,糊了Notch满脸。
“你得先让我收下这件。”
“好。”Notch抓着那件曾经的赔礼,herobrine最后回眸,眼中苦痛沉淀,还是对他笑了一下,背着夕阳离开了。
Notch将那衣服抵着心口,世间绚烂在herobrine身旁如烟花炸裂,往日的一切随着他的经过而重复美好的景象,herobrine脚底生花。
他忽然回头奔来,紧紧抱住了Notch,遍体凌伤的孤独笑了一声。
“还没有原谅你啊。”
END.
嗜血白狼浅幽生日贺文!
嗜血白狼浅幽太忙了还是没赶得及在昨天发出来
嗜血白狼浅幽害,差了二十几分钟呢
嗜血白狼浅幽这是我NH除了沙雕以外唯一的好结局了呢
嗜血白狼浅幽一个复健,好久没写了嘛,写太垃圾了,但毕竟我生贺,开心就是
嗜血白狼浅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