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最怕空气突然凝固

出了学校的校门，顾长清往附近看了看，因为已经放学很久了，门口只剩一辆颜色内敛的阿斯顿马丁。校门口接她的人如她所想地换了，不是她家的司机刘叔，她可怜的刘叔一定是被支走了。顾长清此人年纪颇大，有些眼熟，好像是顾家的御用司机，隐约记得贺妍和顾勉大婚的时候见过。

老赵“少爷。”

来人一早便向顾辰渊打招呼，顾辰渊点了点头。看清后边的来人，他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老爷已经嘱托过许多遍了：

老赵“小姐。”

慈祥的笑容在脸上洋溢着。

顾长清“爷爷您好。”

顾长清露出笑容，不算灿烂，却清新没有距离。这位爷爷给她温暖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过世的爷爷。

老赵“好好，我姓赵，以后负责您和少爷的出行，叫我赵叔吧，显得年轻一点。”

赵爷爷挠了挠他花白的头发说道。顾长清觉得这个赵爷爷真是可爱极了，笑容又放开了些，答应道：

顾长清“好的我记住了。”

顾辰渊坐在车里，扫了眼车外，闭上了眼睛。

老赵“快上车吧，老爷和夫人等您和少爷回家吃饭呢。”

说罢打开了后边的车门，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长清点点头，弯腰迈腿进入车里，顾辰渊早已端正地靠在真皮座椅上，仰头闭目。

顾长清安耐不住好奇心，相近距离看看传说中一中男神到底是如何相貌。

她偏头看去，赵叔的车开得很稳，随着车子的运动，夕阳的余晖一寸一寸照在他俊逸的侧颜上。眉毛浓密，睫毛纤长，鼻梁高挺，薄唇，一切的一切都如刀削斧凿般完美。就是这眼睛看不到。

后来，顾长清的愿望达成了。顾长清猛然靠在椅背上，心虚地朝窗外看去，嗯，眼睛也挺好看的。

顾辰渊侧目，没有任何情绪，正了正身子，中心重新向后落去。

顾长清平生第一次如此尴尬。她低头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母亲大人的消息映入眼帘:今晚，有人会接你去顾叔叔家。是中午发的，顾长清手机静音一直没有看到，回复了“我在车上了”之后便将手机放回书包里。

车里安静极了，赵叔在开车，顾辰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顾长清没有主动和人搭讪的爱好，于是也闭上眼睛养精蓄锐。闭上眼睛，眼里的世界是清净的，但是脑中的世界却是愈加混乱。

这段路顾长清觉得赵叔开了很久很久，陆家她不是第一次去，贺妍和顾勉结婚的时候婚礼是在顾家别墅办的，那是她第一次去，那时路的长度和她拜访时的心情都不似今天。

车子应该是一步一步开的，他们逐渐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开往郊区。贺妍和顾长清也是住在郊区的别墅，不过她们在城南，而他们在城北。

老赵到了。

昏睡中的顾长清一瞬间清醒。终于到了，她和顾辰渊全程无话，好生尴尬，于是乎尬着尬着，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