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大厅,餐桌上放着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女主人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慈母笑容,拿出了碗筷放在了家庭成员的面前。
男主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和女主人之间的视线充满了美满家庭的幸福感。女儿则是活泼的往男主人碗里夹菜,尽到了女儿的责任。
我抿着嘴,身上的伤口提醒着我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不然会扯到伤口,特别疼。可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疼痛上瘾。
我夹着面前的菜,一口一口的小心翼翼的吃着菜。生怕会触碰到什么禁区,然后得到一顿毒打。反正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这种事情仿佛就像吃饭一样,已经刻成了习惯。
圣诞快要到来了,我也不会吃些什么肉类。反正我的面前也从来不会摆放些什么肉类。我很快就吃完了这一顿饭,把碗筷放在厨房间的水池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我所谓的父亲一定在用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内心一定是对我的止不住的厌恶。我的父亲母亲很早就离婚了,我是被打到大的,我曾经也在街上遇到了我的母亲。
可是她幸福的抱着一个小男孩,旁边的男人也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学会了不去打扰我幸福生活着的母亲。
我穿着厚厚的毛衣,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脱下来这一身重重的衣服,我的皮肤也裸露了出来。瘀血仿佛遍布在了我的全身。
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了出来。我已经被这有些冷的空气冻的直哆嗦。我快速的坐了进去,躺在浴缸里。
有些许烫的水温暖了我的全身,可却丝毫不能温暖我的心。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眼睛是什么模样,但是我猜,一定是毫无星辰的。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少肉,但也算是匀称,也没有瘦到脱相的那种。
我闭上了眼睛,想要安静会儿。可我却一直心烦意乱,我只能站了起来,把水放掉,用干毛巾把身上的水擦掉。换上了属于自己的睡衣。
房间里已经开了空调,楼下欢声笑语,一家人肯定很幸福,他们说着未来的计划,可计划里从来都没有我。我也应该庆幸,这个计划里没有把我赶走。
学校里的作业早就写完,我也没有事情可做,突然才想起来我的手机已经充电了许久,于是我拿起手机,开机。
许多条未接电话响起,我看着这十几条的未接电话,都是来源于一个人,吴世勋。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他也早就知道了我被家暴的事情。
或许他在害怕。
他也想过帮助我,可是却被他的父母拦截下来。毕竟他的父母都在我所谓的父亲公司里工作,他们很害怕会被辞退。
我回拨,吴世勋立马就接通了电话,语气焦急的询问了我许多问题。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嘶,碰到伤口了。
吴世勋“我没事吧?你还好吗?我…”
我打断了他的话,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好像是轻松了一样,长呼了一口气。我轻笑,他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会关心我的人吧。
平安夜的前几天,天空居然已经下起了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捧着圣经真挚的祈祷。就算这些祈祷并没有什么用,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它。
温知“阿门。”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把圣经放回了原处。看向窗外,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走着路的男人,他伸出了那双极其好看的手,想要接住雪花。
确实接到了,但却融化成水,然后消失不见了。
柔和灯光下的他,侧颜看起来很是温柔,他淡淡的微笑着,看起来就像是天使一般。我看了他一眼,随后瞥开了视线。
我听到了“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想象中暴虐的开门声并没有出现,我惊魂未定的大口呼吸着,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我嗤笑,什么时候我居然这么懦弱了。
隔壁也传来了令人作呕的男女声音,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以及男人重重的喘息声,我开始嫌弃起这个房子。我躺在床上,硬逼着自己睡着。
可隔壁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响,我厌恶的站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既然失眠了,那就多看会儿书吧,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去了常年备着的医药箱。
失眠药。
我当时害怕我会失眠,特意买的,没想到过了才不到几周,我居然就失眠了。我拿去了热水,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过了许久,昏昏欲睡的感觉席卷全身。
我拖着充满倦意的身体,重重的躺在了床上,把隔壁的恶心声音抛之脑后。昏睡了过去。
有些吵的闹钟声音把我喊醒,我睡的特别舒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把校服套上。到卫生间洗漱完毕,我就直接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他们都没有睡醒,厨房也自然不会为我做饭。走出了大门,清晨的清新空气扑鼻而来。我有些满意的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男人,吴世勋已经在等我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和一盒草莓味的牛奶。我习惯的坐在后座,接过他手里的食物,吃了起来。他熟练的操作着自行车,我也用一只手臂紧紧的抱住他。
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我从自行车上下来,把食物扔进了垃圾桶里。南余暮正好也在,于是我走到了南余暮旁边,和她一起走进了学校。
南余暮“你听说了吗?吴世勋又是我们这个年级的第一名!”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我旁边的吴世勋。而吴世勋早就已经见怪不怪,推着手中的自行车,放到了指定位置以后,向我跑了过来。
南余暮也不知道为何,表情聚变,已经从原来的高兴模样转换成了生气的模样,我好奇的往前看,原来是时皖,那个天天和南余暮互怼的女人。
时皖一脸骄傲的向南余暮看过去,她挽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妖孽一样,长的极其好看。南余暮翻了一个白眼,拉着我径直走过去,吴世勋一直陪伴在我左右。
南余暮不相信扯到了我身上的伤口,我努力的把疼痛遏制到最小的表情变化,可还是被吴世勋发现了。他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安慰我。
我扯出了一个微笑,表达谢意。
吴世勋“白痴,笑得真丑”
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很是阳光,完全没有原来的高贵感。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身边,整个人都是很有安全感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