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空间里弥漫着压抑的阴霾,十几岁的涂荞无聊的拨弄着盘子里的营养午餐,眼神瞄向对面躺了一上午的女孩,苍白的如鬼的脸色,一头的虚汗,昏迷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涂荞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了,握着勺子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从几个月前开始,抵抗不了病毒侵蚀的人不再是直接死亡,涂荞也不知道那种溃烂而恶心的怪物该称为什么,他们疯了一样的袭击完好的人,每当这个时候,巡警都会直接一顿扫射,将四分五裂的尸体再扔出去。
这次事件中,涂荞第一次学会了杀人,毕竟如果要等那些巡警赶来,她早就被咬碎了。
女孩低头认真的凝视着掌心,那鲜明的脉络中似有淡淡的紫色在白皙的皮肤下游走。
边伯贤她要异变了。
蓦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涂荞一跳,门边,纤瘦的少年倚着墙壁,厚重的刘海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容,让涂荞无法辨别他的表情。
可她知道他,那个总是爱躲在最后看戏的少年。
涂荞一个人太寂寞,我想让她多陪我一会儿。
话音一停,一个飞镖钉在了少年的耳边。
涂荞你最好不要随便动我的玩具。
边伯贤呵,一个快死的玩具?
涂荞那你,是要代替我的玩具吗?
涂荞淡漠的盯着手里另一只飞镖,银色的尖刃有些锈迹斑斑,这是她从另一个孩子身上抢来的,涂荞很喜欢这种锋利的东西,而事实也证明涂荞很有射击方面的天赋。
少年身影未动分毫,涂荞挑眉划过一丝兴趣,倏地那人一抬头,幽暗的瞳孔正对上她的视线。
边伯贤合作…
或许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可这真的是涂荞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注射病源之后,身体里某一天突然开始流转着根本无法掌控的电流,孩童的世界最少的就是秘密,她无法忘记那些看着她的惊恐目光,这扇门外可多的是想要杀她的人。
涂荞呵,合作,我还以为你是外面那群胆小鬼推进来要杀了我的。
边伯贤如果你的身体状况被发现,你肯定会变成新型的试验品,而剩下的人就是残次品。
涂荞怎么?怕死?
边伯贤他们会死,而我们会生不如死。
涂荞我们?
少年慢慢伸出手,修长的指骨很漂亮,而尤为吸引目光的是,掌心越来越璀璨的光芒,如夜晚盛开的昙花美不胜收。
我们…原来是这个意思……
涂荞瞒得了吗?不过是时间问题。
边伯贤那就要让那些会暴露秘密的人永远开不了口…
轻巧的跃下床板,涂荞微微一笑走向门边,掌心凝聚起一层微薄的电流覆盖在少年的掌心,碾碎那朵娇花。
略宽大的手握住涂荞示好的爪子,少年清晰的看着她眼底的诡异,不发一言,只听见温柔的嗓音如细雨沁入心脾。
涂荞不要着急~
那场实验最终只有两人活了下来,涂荞和那个少年。
少年好像从来没告诉她,他的名字,涂荞一直都叫他小白,确实很像个玩具的名字,可却是个不乖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