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听到这问题的弦华，面上不显，甚至很淡定的回道:“没有。”心里却有些疑惑。

“是么？”风航意味不明的道，而后放下手里的糕点，拿了张纸擦了擦手，容貌在发生变化，从有些稚嫩的脸变得成熟了许多，好像还高了些，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这措不及防的变化看的弦华心里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风航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这个想法。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暗玄首领。”

“……我自己说，”

“程序变化……”

“而你浑水摸鱼？”

程序变化。

这个空间，极为广大，也极为矛盾。很多东西的存在都是矛盾的，甚至是多余的。那么，有思想的人们为什么从不觉得奇怪？甚至习以为常。

“因为程序，因为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是真正的人。”白天璇想。其他的人，要么是披着人皮的数据，要么是被程序干扰的人。这里发生的事，90%的都是在按程序走下去，而那10%的事发生的数量，少的就像沙漠里的降雨次数。

所以她对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她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应该的，这里的怪事不该一下发生好几件的。先是遇到一个中毒的人，救了他，就当积德，一面之缘而已，没什么奇怪 。后来，又碰到了他，这次那人身边多了个人，这是他的事，也没什么不对。随后，天玑被人带走，而那两刚认识的人见过带走天玑的人，到现在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暂时不管。可是后来奇葩的入学方式，那个隔天来学校找麻烦的人，千夜的失踪，以及现在天玑的事，连起来就不太对了。

除非，程序变化，有人浑水摸鱼。

她看向白天玑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一直都有的一个疑惑再次出现:她的真实年龄应该有19了，为什么在这只有12的样子？

……

弦华:“不是我浑水摸鱼。”

风航挑了挑眉，弦华的话倒是没让他惊讶，他压根，就不在乎是谁在浑水摸鱼。

“不是你？是玉衡？”

“不知道，反正我顶多算……掉浑水里了。”

风航只是笑了笑，然后又随意的跟弦华说了几句话，便切断了通讯。

真是，奇怪啊……

天色正在变暗，楚辰枢一个人从酒店里出来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事太多了，他有些恍惚。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因为家里的事，他其实，一直都很忙，只是觉得这不该是这样。这里太矛盾了，不是么？

“除痕。”楚辰枢对着空气轻声道，只是没有人回应他。

“唉～”这就很傻了，他在喊一个东西，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机器？不知道。他记事起，身边就有这么个存在，很神奇，只是近半年这东西好像不在了。之前也有时候会这样。

“你叹什么气呢？”一道清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喂，你别总是突然冒出来啊。”

“别介意，我一直都这样，反正也就你看的到我。话说你在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来这走走，”他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听说这近来不太安全，回去了。”

“我刚来你就回去了？不带我转转？”除痕跟在他身后，似是不悦的道。

“这里不安全，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玩，现在该回去了。”

“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只是，很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那……”

“回去吧，去见见你的新朋友。”

“你怎么知道？你刚回来，我还没来的及跟你提呢。”

“我什么都知道，你也是的啊。”除痕笑嘻嘻的道。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赶紧走了。”

他们回到酒店，径直回了客房。而房间里，玉痕正焦急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