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陈山第二次救张离

陈山找张离一起吃饭，张离警告陈山不要得意忘形，她很不解陈山为什么要帮自己，陈山却觉得中国人帮中国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荒木惟和陈山约定的暗号出现了，这意味着荒木惟要给陈山布置任务了，陈山心情十分复杂。

陈山看到了荒木惟与自己约定的信号，他按照约定时间来到荒木惟指定的电话亭，荒木惟对陈山三天还未暴露而感到高兴，对他进行了一个小奖励，让他跟陈夏通了电话，陈夏被荒木惟带到了重庆，她很开心地和陈山说着话，没说几句话，荒木惟就拿过电话，让人把陈夏走了。

陈山试图通过电话里的线索找到陈夏被软禁的地方，但是陈山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就算他找到陈夏，在荒木惟的势力下，二人也不可能安全逃脱，陈山想到这些颇感无力。

军统二处组织集体观看抗日话剧，陈山看完后一样义愤填膺，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为中国人，却受制于日本人成为日本间谍，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缓慢地穿过了愤怒的人群，缓慢地走出剧院。对于重庆这座倾斜的城市，他是陌生而新鲜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拥有那么多斜坡，却又充满着水雾潮气的城市。天上挂着一个受潮的太阳，有气无力打地发出白晃晃的光。

这个时候，张离刚好从会心桥的心心咖啡馆那两扇十色压花玻璃弹簧门中接头出来，组织上刚刚给她下达指令，张离来和组织上的人接头，跟对方说出了自己对陈山的怀疑，组织上的人让张离先按兵不动，暗中观察陈山。

她大步流星地向罗家湾走去，这时全程的汽笛濡染短促地鸣放起来，那尖厉却又敦厚的声音，像是要把云层给撕裂开来。张离抬起来头四顾，看到不远处高高飘起了红色的信号气球，在灰暗的云层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张离开始急促地奔跑起来，日军航空兵不对的飞机也在这一时刻掠过重庆上空。不远的校场口就有个防空洞，张离向校场口开始奔跑。她知道大街上此时很危险，一颗炸弹果然在她附近爆炸了。她觉得自己的小腿热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

这让她再瞬间失去了重心，张离眼里到处都是晃动着的脚。这时候陈山突然拨开了人群向她奔来，他弯下腰把张离紧紧横抱在怀里，向校场口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躲着四处在他身边开花的炸弹。终于有一颗炸弹在他们身边爆炸，巨大的气浪把陈山和张离掀翻在地。

陈山用身体紧紧护着张离，像一块硕大的瓦片，所有的乱石和碎渣都砸在了陈山的身上。

张离喊，放开我，你快走。陈山又站起来了，推翻了身边奔撞过来的一个人，他咬着牙努力地背起了张离，发疯似的往前奔去。一边奔一边喊，你还没嫁人呢，水汪汪的姑娘，炸死了太可惜了。

张离也大声地说，你这混蛋，你就不怕死吗？

陈山突然想起来妹妹陈夏，他想，我当然不能死。

陈山说，老子有九条命，想死也死不了。

陈山背着张离往宽仁医院方向狂奔，他最终没有奔向校场口的防空洞。他判断离校场口还有很长的路，也判断张离一直在流血。

所以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想疯子一样狂奔起来。张离靠在陈山的后背上，嗅着他粗矿的气味渐渐失去了意识。

她突然觉得陈山有一股钱时英的味道。这时候的陈山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混乱与摇晃的景象。

果然当他跑到宽仁医院门口时，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差不多已经痛得裂开了。他看到那个红色的十字架图案时，咧开嘴笑开了，然后不由自主地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到了下去。

　　张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看见了坐在一旁的陈山，便质问他到底是谁，陈山对张离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把日本人逼迫自己来到重庆假扮肖正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离。陈山正努力说服着让张离相信自己时，余小晚担心地来看望张离。

晚上，李伯钧和周海潮的手下喝酒聊天，李伯钧聊起了肖正国，自己和肖正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是最近却十分古怪，自己当初在南京保卫战的时候，手臂受过伤，但肖正国回来的那天，却猛地被他拍了一下，自己和肖正国聊到往事，肖正国也总是岔开话题，李伯钧说的这些话，都被周海潮监听了，这是他故意设下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