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

她站在“慕容”面前，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滑过，接着一点一点褪下她的外袍，吸允着她的红唇。

即将踏入最后一步，耳旁传来白骨夫人尖锐的怪笑声：“咯咯咯，你这小妮子，真是好不知羞！”

凌菲菲被这笑声惊醒，眼前哪有什么慕容，只有一个骷髅架子。

忽然，她后脖子一凉，白骨夫人的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他为汝心悦之人？”

“不是 ！”凌菲菲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嗯？”白骨夫人轻笑被：“不是啊～”

凌菲菲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皱着眉再次否认：“不是！”

“好好好，不是！”白骨夫人掩着唇，眉眼都透着笑意。

不知为何，她的心从刚才就跳个不停，脸上似火烧。

“我要怎么才能通过？”凌菲菲按着胸口，试图安抚乱跳的心脏。

白骨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眼神落寞，整个人都陷入了孤寂的氛围中：“汝要离开了吗？”

她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那些人看见她不是害怕就是要打她。

“嗯，我得去上一层。”凌菲菲指了指上面。

白骨夫人叹了口气，虽然她很想把她留下来，但是那样，她会和自己动手吧？莫名的，她不想对她动手。

“我可以送你离开，但你要听我说一个故事！”白骨夫人坐回石椅，单手撑着额头。

“你不咬文嚼字了？洗耳恭听。”凌菲菲笑着坐在地上，学着白骨夫人单手支撑着脑袋。

白骨夫人见她这样，忽而一笑，抬手一挥，周围的景色又变了。

凌菲菲坐在屋檐上，月光打在她身上，她四周看了看，这里她不曾见过。

“这里是我的家乡。”白骨夫人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凌菲菲呆愣了一下，随后认真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忽然远处传来击鼓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啼声。

“村子里又死人了。”

“唉，也不知神女何时才会降临。”

“唉！”

凌菲菲循声看去，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这村子死了很多人吗？”凌菲菲抬头看着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在她身边坐下，看着挂着天边的圆月：“嗯，不知何时起，村子里不断有人死去，村子里的巫医也没找到缘由。”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阵风。

凌菲菲侧头看她：“神女是什么人？”

白骨夫人摇摇头：“虽然村里有神女的传说，但没人见过。”

又是一阵沉默，她们脚下的房子里传来说话声。

“沐儿还没回来吗？那丫头天天都不着家！”

“你出去找找吧，东面山上最近有狼出没。”

“害！你在家等着！”

吱呀——

满头白发的男人背着双手，一瘸一拐地走远，凌菲菲手背忽然传来清凉感，她低头一看，一滩水渍在她的手背上。

她抬头看了看，月朗星稀，没有下雨的迹象。

那这水渍是……

凌菲菲想起什么，侧头看向白骨夫人，月光下，一滴泪挂在她的下巴，印出白色的光。

“你怎么了？”凌菲菲抬手拭去她的眼泪。

白骨夫人抬手摸了摸眼角，沾了一手的湿润：“我这是怎么了？”白骨夫人看着被泪水沾湿的手指，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想笑就不要笑，很丑！”凌菲菲掏出手帕，胡乱的在她脸上擦拭着。

“那是我父亲……”白骨夫人低着头，手里攥着凌菲菲给她的手帕：“出去找我时，被山里的狼咬了……”

凌菲菲哑然，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后背。

画面再度一转，一个穿着嫁衣的姑娘坐在新房，不多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跌跌撞撞走到新娘子身边，一把把她头上的喜帕摘下，狠狠的丢在地上：“今晚你自己睡吧！”

撂下这句话，男人就摔门而去，新房里只剩下新娘子哭哭啼啼。

“那是我的妹妹，她天生不能修炼，母亲为了我，把她卖给了一家富商，换取魔石供我修炼。”白骨夫人眼底闪过愧疚，她亏欠这个妹妹太多了。

凌菲菲沉默了会，原主也是天生不能修炼，她如果没有过来，原主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呢？

她有疼她的哥哥姐姐，还有祖母，想必也不会太难过。

“她过的怎么样？”凌菲菲鬼使神差的问，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白骨夫人还是在问自己。

白骨夫人闭眼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很不好，她嫁过来的第二年就没了……”

“抱歉，我不知道……”凌菲菲没想到结果是这样，那个女孩看上去还不到十五岁。

“我知道后，想过为她报仇，可我的魔力太低了，连自保都做不到，谈何报仇？”白骨夫人自嘲一笑。

凌菲菲依旧沉默，白骨夫人手一挥，画面逐渐扭曲。

凌菲菲仍然坐在原地，周围却是一片火海，一个红衣少女站在火海之中，手上满是鲜血，她的脚边躺着十几具尸体。

少女的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但凌菲菲还是能认出她就是白骨夫人。

恍惚间，她听见有哭声传来，少女一步一步循着哭声走去，接着传开一声凄厉的惨叫，哭声夏然而止。

鲜红的血液自少女手指低落，她脚尖轻点，飞身出了火海，走到了一片竹林。

竹林里有三个小土包，少女跪在左边的小土包前，磕了三个响头。

忽然有声音传来，少女站起身，一把纹着苍龙的长枪出现在她手中。

接着是魔与神的厮杀。

“何时神也插手魔族的事了？”少女轻蔑的看着手持三叉戟的男人。

“魔族之人，得而诛之，若是交出神龙枪，便饶你一条小命！”男人用三叉戟指着少女，目光在长枪上扫过，眼底闪过贪婪。

少女讽刺一笑，将手中长枪把玩了一番，挑衅道：“你们神族自诩正义，可还不是惦记着我魔族圣物？”

“果然是厚颜无耻的魔族，偷盗我族之宝，当做自己的圣物！如今魔族大势已去，这神龙枪自当是物归原主了！”

“好一个物归原主！神族真是愈发没脸没皮了！”

两人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

“你是魔族？”凌菲菲讶异，她没想面前的美人竟是魔族。

白骨夫人被她的后知后觉逗笑了：“你现在才发现？如何？怕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