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坐在床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站起来身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想要偷偷跑出去。
刚一打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伸手将她拦下。
“花姑娘,请回吧。”
左边的男人冷漠的说道,目光却是看都不曾看她。
花玲不知这是哪里,她莫名其妙就被带回来,莫名其妙被关在这,但她知道这里不是弑神殿。
“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两位通融通融?”
花玲陪着笑脸,从储物戒里拿出一袋灵石,放到右边男人的手上。
男人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点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幼年时,阿娘给他吃的桂花糕,甜甜的。
所以他将灵石收下了,然后板着脸将她挡了回去。
“花姑娘请回吧。”
花玲人都傻了,这人怎么这样,收了她的灵石,却不放她离开。
她盯着男人,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在心底发誓等她出去,一定要给他的颜色瞧瞧!
负气的花玲将房门重重关上,把男人逗乐了。
“夜一,你笑什么?”
站在左边的夜二满脑子问号,还有几分惊奇,他这个哥哥从小就喜欢板着张脸,没想到今天居然笑了。
夜一收起笑容,冷漠的撇了自家的傻弟弟,冷冷的丢出一句话。
“不该问的别问。”
夜二感觉委屈巴巴,他哥哥还是那个哥哥,一点没变。
夜一一直想着花玲那生气的表情,连司书来了都没能察觉。
“哥,哥!”
夜二都要急死了,主子都来好一会了,他哥就像失了魂似的,怎么叫都没反应。
司书看夜一魂不守舍的样子,皱了皱眉,侧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夜二。
夜二见他看过来,立刻停止了小动作,低下头鼻观口,口观心,面上稳如老狗,心底慌得一批。
“咳咳!”
司书握拳抵唇咳嗽一声,将夜一唤回神。
“主……主子!”
夜一一看到司书当即就单膝下跪,眼睛不敢看他。
司书挑眉,他让夜一起开,撇了一眼禁闭的房门。
“她在里面?”
夜一当然知道这个她是谁。
“是。”
“可曾闹过?”
司书又问。
“不曾。”
夜一答。
司书若有所思点点头,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你们下去吧。”
夜一迟疑了一刻,随即还是遵守司书的命令下去了。
花玲站在门旁,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不知道门外的男人是谁,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悄悄将灵力聚集在手掌,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好离开这。
可她低估了司书,在她凝聚灵力时,司书就察觉到了。
他将灵力覆盖全身,推门而入,刚进去,一道待着杀气的灵力就以掩耳不及之势而来。
那一刻他眼中的世界仿佛被放慢,眼里只有那一支带着杀意的水箭。
直到最后一刻,他身子向后一仰,水箭擦着他飘起的青丝,直直的射入墙壁里。
他直起身子,侧头撇了一眼水箭射中的墙壁,只见上面结了厚厚一层冰,下一秒冰块四分五裂,墙壁中间出现一个大洞,看那样子是下了死手。
还未等他回头,骇人的杀气瞬间靠近他,他本能的挡了一下,将花玲的攻击挡下。
花玲见他挡下了攻击,反应极快的卸下力道,以免被弹开。
卸下力道后,被挡下的灵力立刻反弹,让她后退了十几步,直到撞到柱子才堪堪停下。
司书将扇子放在身前,轻轻扇着。
“在下不知何时得罪了花玲姑娘,让姑娘如此大动干戈,出手便是杀招。”
说的话虽是质问,可从他嘴里出来,却像是调侃。
“晚辈还道是谁,没想到是司伯伯,不知将晚辈掳来是何意?”
花玲死死的盯着司书,这个人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她不能莽撞行事,这是菲菲姐姐教她的第一件事,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鲁莽是大忌。
“你是如何从弑神殿逃出来的?”
司书不答反问。
“这不是司伯伯该关心的吧?”
花玲话里带着刺,凌家虽然和司家没什么冲突,但毕竟都是大家,总有天会成为敌人的。
这是菲菲姐姐教她的第二件事,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司书听她带刺的话只是笑笑,倒也不恼,从储物戒里掏出那块凌府腰牌丢到花玲手上。
“这东西,你该认识吧?”
花玲伸手接住腰牌,狐疑的看了一眼司书,随后将腰牌举到眼前,看到那熟悉的花纹,当即就急了。
“你把我姐姐怎么了!”
那花纹她最是熟悉,那是凌菲菲独有的花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更别说后面还刻有凌菲菲三个大字。
“这腰牌是本家主的手下在极北之地找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司书语气里不自觉的添了一抹凝重。
花玲根本就没听过什么极北之地,她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心底认定了司书在诓骗她。
“你休要胡说,什么极北之地,定是你胡编出来蒙骗我的!”
花玲不知道极北之地这件事有些出乎司书意料,但想了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且不说她是旁系中的一个庶女,就她是舞妓之女这一身份,就不会有人告诉她。
是的,花玲的娘亲是勾栏院的一名舞妓,被凌家旁系的老三看中,带回了凌府做了个小妾,怀上花玲后,又被抬为姨娘,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日子,在花玲出世之日,命丧黄泉。
“极北之地位于魔兽山脉最北,那里一片荒芜,若是有人进去,便再无生还。”
司书没说的是,那里有上古灵虫,名为骨虱,身长不过蝼蚁大小,其声却如同金蝉,闻其声者,浑身奇痒无比,让人忍不住撕皮扒肉去止痒,但更多人是自行了断。
不仅如此,人死后,骨虱会将尸体分而食之,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
就是因为这样,司书十分担心凌菲菲的安危,那可是他的……
花玲听到再无生还四字,大脑忽的一片空白,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