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正中午,阳光不太明亮,刮着北风,春寒料悄,天空显得一片昏黄。
主仆三人迎着北风,踏上了通往顾家村的那条山道上。跟随冷得力的两个随从一个叫丁一,一个叫马武。二人都是冷得力的贴身家将。这次出这么远的门,神腿王非得把二人带在身边不可。马武在前面赶着马车道:“员外爷,这里完全被大山包围着,简直偏僻得要命,非得把人给饿坏了不可。一口气走了这么远的路,就连个卖小吃的地方也碰不到,真是急死人了。”
神腿王边掀起车帘子边道:“马五,不要着急吗?要顶住些,我也不是和你们一样勉强地友撑着,肚子不也是空空的吗?你们看看,这里到处是山。现如今又是冬天,哪里能比得上我们那里繁华。估摸着也快到了,快到了。前面的那片便是顾家村寨了,也就剩几里地来远。我和顾大哥都这么久没见面了,这次见面一定会把林业大哥给高兴坏的。到时他定然会拿出山珍海味来招待我们。到那时我们可要敞开胸怀,非得把美味儿吃到肚皮外面不可,哈哈!”
草原飞马想到快要见到分别了二十余年的结拜大哥,内心感到无比地激动,更是无比地喜悦。人逢喜事精神爽,神腿王那股子高兴劲儿,也自不必说了。
天空渐渐阴悔了下来,北风越刮越大,直刮得车帘子来回翻腾,根本阻挡不到什么寒气了。丁一和马五坐在前面,几乎睁不开眼睛。主仆三人感觉到眼前一片地迷茫。
再看那草原飞马,也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没有行走江湖的缘故吧!虽然坐在车上,却还是被山风吹得干燥无味,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润色,也直觉得口感舌燥。看那马车,都已经放慢了速度。
在一所低矮的茅屋旁,马车停了下来。茅屋内正冒着被山风吹得四处乱飞的烟雾,也许主人正在烧火造饭。神腿王忙对二位道:“你们先在外面好生看车,我这就进去先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弄点吃的,也实在是饿得要命,几乎没有一点点力气了。”
除了丁一和马武外,路面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茅屋的门留了一条小缝,几乎是关闭着。神腿王来到了那扇象涂了黑漆一样的单扇门前,慢慢的推开了一道缝,轻轻地叫了一声:“主人家可好。”
茅屋里的老婆婆发现门被推开后,连看一眼也没有,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又是风把门给吹开了,挡也挡不住了。唉!这样的鬼天气,真是冷得要冻死人了。”刚才神腿王的问话,顾老婆婆也许就没有听到。 草原飞马又探头向里面看了看,黑黑的茅屋里,迷漫着使人窒息的烟气。他隐隐看到东南角落里端坐着一个老婆婆,正在添柴做饭。草原飞马忙走进了屋子,走了两步说:“大姐姐,我们是长途赶路的,正好经过这里,想弄些吃的东西。不过您放心,我们不会白吃的。”
茅屋内烧火做饭的老婆婆,也正是当年顾家村上除飞天鹅叔侄外,未一存活下来的顾老妈妈。她一生心底善良,对待善恶分明。自从在顾家村落脚活到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顾家人的后人能为村寨上的几千口冤魂报仇。
自从上次飞天鹅海业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于顾家后人的什么消息了。这些年来,顾老妈妈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她总以为顾家的后人一定都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后人存在了,也许以后再也没有人来为自己家乡的亲人报仇了。但是顾老妈妈始终坚信一条,对于善恶来说,最好的报应就是依靠上天了,除非上天能够开恩,能够给于杀害顾家的人最严厉的惩罚。
有时她也曾想,那贪脏枉法的何大,一生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可是他却一直生活得逍遥自在,顺风顺水。而顾林业一向心地善良,爱民如子,善恶分明。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却偏偏落了个早死的下场。上天也确实太不公平了,顾林业他也太可怜了,顾家的后代也太可怜了,甚至比我这个老婆婆还要可怜得多。
顾老妈妈一听说是过路人要寻饭吃,忙接道:“快进屋子吧!外面一定很冷。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好吃的东西。要真是饥饿的话,倒也有一些粗糙的饭食,先进屋子休息一下,也好避避寒气。”
神腿王忙说:“那就给大姐姐添麻烦了。大姐姐,我们三个人一同来到了这里,只要能有一些粗糙的饭菜也就够了,多谢大姐姐的留人之心。”
顾老妈妈又往锅里添了些水,便继续坐下来添柴烧火。
此时草原飞马方转向了门外,让丁一和马武把马车停在了茅屋的后面,以防引起别人的怀疑。外面的风吼声继续着,显得更紧了。天气也确实很冷,三人进了屋子,都不由得打起了一阵的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