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当铺

　　（我写这个故事线的时候，只是想好了结局。没有那种十七八岁的清爽，没有而立之年的沉淀，这个平台显得我像帐前的杨修。这个平台受众用户偏年轻，而我的心声是一个人中年危机前的所有迷茫，我看着别人的故事，感觉自己的作品就像祥林嫂、孔乙己。

　　至于收入呢，还没有我黛写的时候多。可能社交恐惧症加重，字码在这不如我直接卖给自媒体，可能只是单纯地迷恋一个虚幻破败的世界。我只想说一点：未成年人和学生别打赏我的作品，几毛钱也是钱。

　　神啊！让我快些找个工作吧，自媒体，SEO什么的，哪怕富士康呢是吧？please！）

　　贾帅勉强来到河边，看到飞机四分五裂。炸起的淤泥把什么都覆盖住了。只能一捧一捧的寻找孟裔，或者孟裔的尸体。

　　那能操控树须的怪物被炸成了一根根，散落四处，成了柴火棍，没了刚才得唳气。

　　“不许动！趴在地上！”

　　爆炸引来边防的士兵，贾帅脑袋上被带上一个不透明的头套。

　　等贾帅再睁眼睛已经来到了审讯室，身体被吊在一个风扇上。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谁派你来的？目的是否达成？还有没有同伙？除了飞机还有什么设备武器？”

　　一个士官模样的军人询问贾帅。

　　贾帅看了看地上，摆着一匹灼烧伤痕的蛇皮。

　　“孟裔呢？你们没找到还有一个人？连死的都没有？被炸碎了？”

　　“按我的方式回答问题。”

　　贾帅把从出监狱到白清白那里，再到林子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叙述可一遍。

　　“转。”

　　风扇在转，贾帅也跟着转。先放下贾帅被收押。

　　飞机坠毁后的第三天，狱方向白清白施压。

　　飞机在边境爆炸，险些导致两国摩擦，一时双方剑拔弩张。

　　然而国际媒体铺天盖地的却不是这个消息。

　　据悉，欧洲各国疫病防治首席专家及其团队先后遭遇刺杀。死者致死方式无一相同，国际医学界极度恐慌，联合国等相关国际组织已经开始介入调查。

　　边陲小镇的集市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常。自驾游的游客和当地人融合的有说有笑，唱民谣的享受，招呼买卖的卖力气。

　　集市的后街，一条巷子穿插多条巷子，每条巷子都有不同的生意。据说这里已经被订为世界物质遗产，批文还没有下来，好多年轻人自发来这里游玩。

　　胡同的最深处是些不光彩的买卖。地下赌场，站街的丽人，玉石原石非法拍卖，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文物。很多年轻人慕名而来倒不是为了这些消费不起的商品，这里有间叫“钟楼”的酒吧，乐队表演和一些主题cosplay，小众，但喜欢的人异常偏爱。

　　尽管这样，这条巷子有两家客人最少的买卖。

　　房子小的这家店叫“以物换物”。主要搜集民间的老家具啊，老摆件这些收藏品，客户拿来这些，可以换相应的金银翡翠，但规矩就是这家店不能使用现金交易。

　　店里供着一个神像：当铺祖师爷——马援。马援字文渊，扶风茂陵人，东汉时期著名军事家。传言马援视钱财富贵如粪土，他将万贯家财，散给了亲友族人及边塞上的百姓。后世当铺业尊他为祖师爷。

　　店里的一个伙计来给祖师爷上香。

　　“马常儿，跟你说多少次了，插香之前，香灰不能落在香炉里。”

　　“您儿昨天准备的香炉土被几个来进店混混儿打散了，人已经教训了。”

　　“马常，昨天收到什么好物件没？”

　　“有一套纪念英女王上任的一套万宝路烟盒。”

　　“可以。”

　　“一套幕府末期的艺妓画册。”

　　“假的。那时期社会变动，资本主义经济刚要在岛上萌生，那时旧皇室贵族的享乐精神的作品才值钱。还有，有几个人真心觉得艺妓好看的？林子里什么炸了，有什么好东西能白摸来吗？”

　　和马常说话的这个人叫马慕礼。他自称经营的门店是祖师爷马援传下来的，脾气古怪，一嘴羊肉泡馍口音，在这个南方的地级市很不受欢迎。

　　马常从后屋找出一个袋子，又拿出一个相机。

　　“老爷，那人参娃娃被炸没了。”马常两条腿天生小儿麻痹，残疾的身体颤抖着，能看出很害怕，害怕里还有失望。

　　马慕礼一边修一个老式的唱片机，一边说：“开当铺的，摸些死人玩意。人死灯灭，两手空空，当铺捞些遗物，多少也算不义之财，有得有失，你慢慢说。”

　　“我按照老爷吩咐，拿着你的罗盘寻找人参娃娃的气息。您之前说，有抚尺门的叛徒要把这颗人参娃娃偷渡买到国外，我在林子里悄悄跟着这个人。我约摸着修道之人的气息和人参成精的灵气吸引了林子的山魈。”

　　马慕礼：“那小子什么堂什么式的？”

　　“审慎堂，式被废了，估计就因为这个才把抚尺门门主的寿礼偷出来的。”

　　“那就是常人一个了，估计人参和人身都被山魈吃了。”

　　“您说的没错，山魈吃了人，唳气一下涨了起来。又因为人参的灵气，变成了可以控制植物的孽，好在灵智不高。过了几天我打算找些家伙生擒那个孽，再回到林子的时候，发现直升机上下来两个穿囚犯衣服的，误打误撞的和孽交手，后来飞机来接他们，孽又爬上飞机，飞机失控，被炸死了。”

　　“有意思。”马慕礼修好了唱片机，放了首曲子。

　　马常接着说：“更有意思的在后边。军方和邻国军方在那小规模交上火了，后来边境的人带走了一个大个儿犯人。之后，抚尺门和另一伙人又来搜寻现场，好像都在找人。”

　　马慕礼翻开袋子，一块木头，一件囚犯上衣，一团散碎的红线，还有一袋直升机上的急救包。开口问：“尸体呢？孽和那个人的尸体。”

　　这时二楼一个女人的声音喊：“爸！爸！救命啊！这有个男的没穿衣服！”

　　“小姐不是去宝路市玩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啊你啊你啊！你怎么放小祖宗房间了，这要吓坏了可要了我的亲命了。闺女，闺女，别怕，爸来了。”

　　来到楼上，马慕礼的女儿哭哭啼啼说，她从后门上楼，一进来就看见这副尸体了。

　　安抚完女儿，马慕礼看着马常说：“这是那具尸体？”

　　马常点头，“这就是没被带走的那个人。没呼吸，没心跳，但身体是温热的。我在那些人之前把它藏到泥里，等人散了就被我带到这了，我原本就以为是个死人，冲洗干净发现个神奇之处。”

　　马常一指，马慕礼一看。

　　孟裔裸身，马赛克的地方长出了一颗人参。

　　“救人！人参和人身都不值钱，但是组合到一块就值钱了。你去屠宰市场，多买点补肾的器官。他的故事让他醒了自己说。”

　　马常出门，马慕礼来到对面的店。

　　对面的店叫“宠生”，一家宠物店。马慕礼推门进来，外屋都是猫狗之类的常见宠物，内屋就是些蜘蛛、蜥蜴之类的冷血动物。

　　“卖我一点胎盘，还魂。”

　　“哎呀，马老板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话说完，门帘走出一位性感妩媚的女人，穿着暴露，说话像风铃，好听极了。

　　“那可得用你的那个野人头骨换。”

　　“成交。少替那些痴男怨女下降头。你不是那些负心汉的法官，你就是个邪念的杀手。”

　　“哈哈。马老板教育的是，扒死人卖活人也不算什么正经营生。我这门外的徒弟，我想害人也害不死，我这只算障眼法，忽悠些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

　　马慕礼的门店里。

　　黄纸，朱砂，法石，蜡烛，线香，神茶，白鸡，魂帆都没准备。

　　马常在一旁问：“这若是知道生辰八字，摆个三花聚顶魂就回来了。现在这种情况，这小子死透透的了，就是那人参活着。”

　　“不妨事。正好抚尺门的审慎木在这，我有翻看了抚尺门的典籍，回春式简单。就用他们的法子。

　　“龙不吸水虎还山，

　　玄武朱雀斗法缠。

　　神仙姑息鬼不管。

　　斥冥君黄巢，

　　十万鬼赶十方鬼。”

　　马常递过胎盘，断头鱼，三滴血，分别取自孟裔的脑门和两个肩膀。

　　“慎木震，开黄泉，闭法眼，妙手回春，魂回人间。”

　　马慕礼念完，断头鱼一个翻身。

　　“老爷，成了，死鱼翻身，亡魂翻生。”

　　马慕礼捋了捋胡子，“抚尺门本来都是救人的手段，现在啊！变味了。”

　　房间里，孟裔大喊：“我要尿尿。”

　　监狱关久了，或者说憋了好几天的尿，“厕所在哪？便池在哪？”

　　马慕礼一指卫生间，孟裔推门，裸身就要释放膀胱的洪荒之力，抬头看见正带着面膜的马慕礼的女儿。

　　“鬼啊！”

　　两人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