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除夕

第二天大年三十，一大早梁玉环就起来收拾起自己的房间。吃过了早饭，梁爸粱妈便带着她和弟弟拿着一大堆东西去了爷爷奶奶家。

到了爷爷奶奶家，一股子炸肉的香味从厨房飘来，老人们正在厨房忙活，见到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寒暄一会，爷爷回到厨房继续炸着藕盒，酥肉，带鱼，奶奶则在旁边拌起饺子馅子来。梁靖笑嘻嘻凑到里面拿了两个藕盒，给了梁玉环一个。

梁爸把拿来的东西放进了里屋，脱了外套打扫起院子来；粱妈进了堂屋，给炉子添了些炭，往脸盘里舀了凉水又掺了点热水洗了洗手，拿出一个大的不锈钢盆，往里面倒了些面加了些温水，和起面来。

梁玉环把对联，福字从袋子里拿出来，她找了口破锅，往里面倒了点水和面和了和，在炉子上煮着，很快面糊糊便沸腾了，梁玉环用根棍子不断地搅拌，面糊糊越发黏了。

她端着锅走到大门口，梁靖已经把大门口的旧春联清理干净。

她用刷帚在对联后面刷了面酱子，递给了站在凳子上的梁靖，少年认真把春联按在墙上。两人贴完春联就开始贴福字。

一家人忙到下午两点多，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六口人围着桌子其乐融融地吃起饭来。电视上放着综艺，爷爷和梁爸喝着酒，奶奶和粱妈聊着家长里短，梁玉环和梁靖则是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两人不时发出一阵傻笑，每当这时粱妈就皱起眉头责怪姐弟两就知道看电视，气氛倒是一片祥和。

吃完饭，姐弟二人麻利地收拾起桌子，把扑克牌拿了出来，这是他们每年除夕都进行的娱乐活动。梁爸粱妈坐对面，梁玉环梁靖一伙，四人玩起升级。奶奶把瓜子花生水果放到他们旁边，爷爷坐在沙发上换了电视频道看起戏剧来。

季遥还是早晨八点准时到了饭店，陈经理对他嘘寒问暖一番。除夕来饭店吃团圆饭的人很多，季遥忙到中午，饭还没吃，陈经理就催着他让他早点回去。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在门口打了辆出租，坐在车上的空暇时间翻看起手机。手机上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季遥看了看是爸爸和那个女人打来的，他给爸爸回了过去，手机响了几声被接起。

“喂，小遥啊，几点回来啊？”男人声音温和。

“在车上呢，十多分钟吧。”

“昨天陈经理打电话说你发烧去医院了，我和你妈在应酬一个大人物走不开，托他找人照顾一下你，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了。”男孩淡淡地说，眼睛却暗了暗。

对面似乎觉察到季遥的失落，有些愧疚地说：“你回来路上慢点，你妈烧了一大桌子菜，我们都等着你呢。”

......

挂断了电话,季遥看到有人给他发了微信。

“别忘了吃药。”是梁玉环发来的信息。

他看着信息嘴角扯了扯，眼底却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