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礼

杜夫人虽说吧，这鸭子绣得着实不是很好看……

季棠这是……凤凰吧？

杜夫人哎呀，难为你看得出来。

杜夫人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凤凰……

杜夫人有些尴尬地搓着手。

……

杜勇你真是本事了？

杜勇拧了把她的胳膊。

杜勇翅膀硬了是不是？出来玩就算了，给我欠一屁股债，我和你娘一路还过来……

杜辛你别碰我的翅膀！

杜辛委屈地揉了揉胳膊。

杜勇你还委屈上了？

杜勇拿她无可奈何，叉着腰沉沉叹了口气。

杜夫人欸，干嘛呢？

杜勇教训女儿！

杜辛扁了扁嘴，眨巴着眼睛，看向杜夫人。

杜辛娘～

杜夫人少恶心我……

她话下意识出口，又想到季棠还在旁边，尴尬地笑笑。

杜夫人这……我看天色还早，我和你爹就先自己逛去了，你们自己玩儿会。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拉走杜勇。

杜勇干嘛？

杜夫人暗暗拧了把他的胳膊。

季棠忍着笑，扭头看了看杜辛。

她正撅着嘴，埋头，脚在地上画着圈。

季棠心一动……好可爱。

季棠你还想去哪里玩吗？

季棠那边好像有花灯。

杜辛花灯……

杜辛探了探头。

河面上浮着花灯，似闪闪的光点浮在水上。河岸边的年轻男女都是一对对的，可杜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杜辛好漂亮呀……

季棠走，一起去放花灯。

二人买了两盏花灯，点上，轻轻放在水上。

花灯轻晃，漂远了。

杜辛合掌闭眼，向神仙祈愿。

季棠使了个仙法，偷偷探听她的愿。

杜辛希望和季棠……做一辈子的好哥们！

季棠手一僵。

上元灯神这姑娘的愿望倒别致。

她飘到杜辛身边。

每年上元灯节，来祈愿的男女都是愿什么“长长久久”，倒鲜少有这样的愿。

看起来，是郎有情妾无意？

她起了捉弄的心思。

上元灯神好，就让你们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嘿嘿……

季棠你想干嘛？

季棠微微解了掩盖身份的禁制。

灯神脚一软，差点跪下。

上元灯神小神，小神要实现这位姑娘的愿……

季棠不许实现她的愿望。

季棠脸阴沉沉的。

上元灯神好嘞……

她脚下抹油，跑了。

杜辛你许好了吗？

季棠嗯。

季棠强扯出一抹笑，抬步走了。

杜辛怎么了？

她跟上去。

杜辛你……

季棠突然又停下来，杜辛一下撞到他背上。她揉了揉鼻子，吼道。

杜辛季棠你干嘛？

季棠随手抬袖，将鹿角簪随便插到她头上。

杜辛抬手摸了摸，绽开一抹笑。

她抬眸。

杜辛你送我簪子？

她又摸了摸，凉凉的，她嘴角越发上扬了些。

季棠当回礼了。

杜辛回……什么回礼？

季棠从袖中拿出那块方帕，在她面前晃了晃。

杜辛我……你拿着雀儿的绣品干嘛？

季棠雀儿的？

季棠挑了挑眉。

杜辛咳咳，是啊……

她伸手去夺，季棠却收回手。

杜辛你这个……不太好吧？人家雀儿都没说要送你呢……

她讪讪道。

季棠雀儿是没说送我，这是杜夫人送我的。

？？？

敢情她是被亲娘卖了？

季棠这凤凰还挺好看的。

杜辛你能看得出来？

杜辛瞪大了眼。

她自己都看不出。

季棠这是写意派的。

杜辛哦……那你和雀儿还真是知音啊……

季棠把帕子收回到袖子里。

杜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有些虚，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是她绣的。

算了，既然也没明说，就当他不知道好了……

杜辛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她不太自然地指了指漆黑的夜空。

季棠嗯。

季棠等等。

杜辛啊？

杜辛停下来。

季棠上前一步，俯身下来，脸凑到她颈边。

杜辛吓了一跳，他的气息很快充斥了在她鼻尖，她暗暗捏紧手，闭上眼。

季棠笑了笑，在她耳边说。

季棠簪子歪了。

杜辛又羞又愤。

簪子歪了需要靠她那么近？

她脸红得要滴血，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