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父与子

转眼便到年末了，土豆种植计划非常成功，玄元皇朝的百姓这个新年不会再饿肚子了。

朝廷的首次换血也已经告一段落，可慕言还没给慕北一个答复。

林若曦端着一碗热汤放在桌子上，柔声道:“王爷，快过年了，您也歇歇吧。”

慕北长呼一口气，道:“我也想啊，但边疆的问题不能拖啊，玄元皇朝的国土实在太大，许多地方都有隐患，如今蛮族和日阳国的进攻下，一些小虫子也钻出来想分一杯羹，真是烦人啊。”

“王爷是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么？”

慕北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啊，在治国方面你们都不太行，或者说思想过于落后，有这么一句话‘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这片大陆很大，玄元皇朝想独吞是不可能的，那倒不如只要最好的，我可以分一快给蛮族和日阳国以及那些小虫子，但不能是他们抢的。”

“王爷果然不是一般人，好了，先把汤喝了，这可是妹妹抽空给你熬的。”

“大老婆都开口了，得令。”

慕北喝完汤倒是生起赏雪的心情，这里的雪似乎比那里的跟白也更冷，他收敛内力让雪花飘到身上。

“白仇，可以让下一队船只出发了，”慕北站在雪地里淡淡道。

白仇背着一个一米多长的铁算盘不知何时出现在慕北身后，道:“王爷，上一队才出发半年，现在就派另一队是不是太早了？况且也不能断定海外还有大陆。”

“放心，本王虽然没背个算盘但心里有数。”

“是，”白仇不再多说。

白仇算是慕北的管家，但在江湖中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铁手算盘”，也是有名有号的九品高手。

“大人，太子求见，”侍卫恭敬道。

“带他去大厅，生了火，别把他冻坏了。”

“是。”

太子来慕北觉得理所应当，但要是他再婆婆妈妈，慕北一定要抽他，不搞定好玄元皇朝，他怎么能去外面嚣张跋扈。

“皇叔，”慕言朝慕北行了一礼。

慕北示意他坐下，说:“粮食解决了，能办事的官也给你弄来了，你在民间的威望也积攒了不少，是也该办正事了，现在满朝文武没人服你那个皇帝老子了，我想我那便宜哥哥也看得出来，再跟你说一便啊，那些官都是江湖人，我是拿给你救急的，科举你也得抓紧，一登基立马把这个制度抛出去，又能吸一波声望。”

慕言一下子站了起来，说:“可是我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

“你这完犊子的玩意，”慕北开口就骂:“半年多了，什么老子都帮你搞定了，你就想着登基就行，你TM告诉我你没想好？要不要我用拳头帮你想想啊。”

“别别别，皇叔，我跟我父皇商量商量好吧，要是他愿意退位不是更好么。”

“你呀，你呀，”慕北气的指着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吧，就今天一晚，明日早朝，我推也要给你推上去。”

“OK。”

“卧槽，谁教你的。”

“陈姐姐啊。”

“你大爷，叫我叔叫我夫人姐姐，你想搞事情啊。”

“告辞告辞。”

慕北无奈地笑了笑，陈婵娟过年期间反而更忙了，吃的问题解决了，但住这方面还需要时间，所以她打算免费给需要的人发放绵衣，倒是收获了不少声望，这样也好，得道者多助嘛。

慕言回到皇宫直奔御书房，不出所料，他的皇帝爹批奏折的时候又睡着了，他无奈地抱起奏折到一旁批阅。

这半年的奏折多半是好事，京城的换血给地方带去了极大的恐吓，那些小官倒是老实办事了点， 慕言愈发觉得自己差慕北太多，若是慕北真是狼子野心，怕是玄元皇朝早就换人了。

“哎呀，劳累了一天，竟然在批奏折的时候睡着了，唉，”皇帝叹道。

慕言已经懒得揭穿他了，完全没有意义。

“父皇，您退位吧，”慕言忽然道。

皇帝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你准备好做皇帝了么？”

“当然，我想我准备好了，至少比您好，”慕言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硬气。

皇帝揉了揉浑浊的眼睛，问:“你觉得父皇是个昏君么？”

“父皇？”

“说实话。”

“是，父皇您在位荒淫无度，不理朝政，文武百官皆是害虫，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特别是父皇您重用宦官，将掌印和执笔教给外人，这些难道还不够称为昏君么？”

“说的好，”皇帝拍了拍慕言的肩膀，慕言有些错愕，皇帝接着说:“父皇不是故意给自己说理，但也该告诉你了，你看到慕北解决贪官多么容易，那是因为对于他来说容易，但我是皇帝，我要考虑很多东西，要想产出他们就必须要有接班，我已经给你培养出来了，我本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将百官坑杀，让那批新人辅佐你，但你一直没准备好，而那些新人我也还需要时间，父皇越荒淫无道，你登基后百姓就更服你。”

慕言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一事无成的皇帝爹有这种心思。

“那，莫林山一战呢？”慕言再问。

“说实话，慕北是个人才，比我强太多了，父皇我怕他，若不是有擎制他的办法他几年前就已经篡位了，五军非常强，不除掉为父怕你坐不稳，还有一点你要知道，慕北比你想象中的势力要大，若不是他主动配合，莫林山中就是有天罗地网也不可能除掉近九成的五军。”

慕言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惊呼:“这怎么可能？皇叔除掉了自己的人？”

皇帝喝了一杯茶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慕北就是个疯子，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他。”

“可是，可是皇叔帮我实施的一系列制度都是为国为民啊，并且所以功劳都给了儿臣，”慕言辩驳道。

“所以说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他，还有就是边疆，慕北也跟你说过放弃一部分的土地吧。”

慕言点了点头，皇帝接着说:“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原本这块大陆有很多国家，非常繁荣，但人人都有野心，先皇认为只要统一了便能避免战争，但留下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人口不足，我们无法真正控制所有地区，前几年慕北东征西讨将大陆彻底统一，他的意思为父明白，想我们内部瓦解，但为父已经将主要力量收拢，我们有足够的领土，也能更好的管理，只是慕北的变化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都说他失忆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照现在看是真的，他比为父聪明，为父想到的他都跟你说了，用官的制度也告诉你了吧，我看你在准备了，很好，慕北能帮你很多，但你也必须防着他，别哭。”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误会您了，请父皇责罚！”慕言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皇帝满意的笑着，“先起来，现在只有父子，为父还没说完。”

“是，父亲请说。”

“现在有很多的新兴的东西，有机会你要把那些从慕北手中要过来，一个国家要强盛，财富必须握在自己手中，还有便是海外，为父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不可能除了我们这一片都是海洋，肯定有跟我们一样的国家 ，然后通商，希望慕北还没有做。”

“呃，这是，皇叔已经在做了。”

“你这家伙现在才说，算了，我现在要告诉你要防的，除了慕北和外敌，江湖宗派你也要一点点压制，他们可是慕北都无法真正搞定的人，还好现在有火器，你也有些底气了，要知道宗派霍乱在历史上可不在少数，你需要有自己的武林势力，这方面你可以找慕北帮忙，然后逐步控制，千万不能急，孩子，以后天下就交给你了，担子很重，如果挺不住了，就给慕北吧，你好好的为父才能心安。”

慕言再次跪下，“父皇，儿臣定然肩负起振兴玄元的的责任，请父皇放心。”

皇帝在桌子下摸了一下，拿出卷好的圣旨交给慕言，道:“明日早朝为父就不去了，累了，累了，让为父歇歇吧。”

慕言没有出声，再三叩首轻轻地退了出去。

慕北总说慕言成长需要一个契机，或许这就是慕言真正成长的契机吧，一个称为真正大帝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