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生病+傲娇
林柒沉默了。
他本来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忽然染上了一层病态的潮红,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忽然喘不过气一样。
费渡本能地向前迈了一步,又生生止住了——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眼前这个人。
他思忖片刻,将桌上的水杯递给了林柒。
后者颤抖着接过水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是哮喘吗?”费渡静静地问。
林柒垂下眼,浅色的瞳孔里含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半晌,他才哑声说:“没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费渡。”林柒的声音依旧低沉,“可是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为什么?”费渡也压低声音,“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那一起涉毒涉枪的群殴案件,为什么缉毒警察不让你们刑侦继续查下去?”林柒的笑容忽然变得冰冷阴森,“费渡,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也许不止你一个人。”
费渡豁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林柒这才意识到自己踩到了猫尾巴,连忙一叠声地叫:“费渡!费渡你干嘛?我说的又不是你家那位!我……”
费渡丝毫不为所动,眼看着就要去转门把手。
“费渡!”身后的人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大可以去查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也可以去翻找我的档案,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就在你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内耗时,他们已经在动手了!”
瘦削笔挺的身影忽然僵住了。
费渡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过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内耗?林柒,我什么时候站在你这一边了?我们调查你,那是警察对犯罪团伙成员的正当调查,你不要给自己加戏。”
林柒瞪大眼睛,一时语塞。
“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想让我帮忙跑腿?”费渡眯起眼睛,尽可能学着老大爷的语气教训道:“混账东西。”
林柒:“……”
他干巴巴地说:“你最近留心点,吃的喝的……尽量都在家里,让那个警察给你做吧。”
费渡微微蹙眉.:“你……你是准备派人给我下毒吗?”
林柒这一次没有犹豫,简单利落地反击:“滚。”
回警局的车上。
骆闻舟一边说,郎乔一边在笔记本上飞速地记录着。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持刀追杀和医院灭口都是朗诵者内部矛盾的结果,因为他们发现了林柒的真实身份。
我们现在需要查明的是:
一、余下的朗诵者究竟被谁保护,藏身何地。重点调查朗诵者最新发布的那条录音,以及从医院逃走那三个人的身份去向。
二、这股不明势力和昨天的群殴案件有什么联系。可以从之前朗诵者的审讯内容入手,另外再去查一查这些人的前科背景,最好给我往上扒拉三辈看看有没有涉黑涉毒的。”
陶然伸出手捂住侧脸,语气疲惫不堪:“又是一个犯罪团伙。”
骆闻舟安之若素:“恭喜你陶陶,又得到了和恶势力作斗争的机会,这是何等光荣啊年轻人!”
陶然面无表情:“这是在暗示我新婚之夜都要加班吗?”
骆闻舟:“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变态的人吗?不会的不会的,到时候我让肖海洋值夜班,你第二天早点来替他就行。”
后排传来肖海洋高冷的“好的队长,有加班补助吗?有的话我可以替陶副再值一个。”
骆闻舟:“……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
陶然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用“兄弟我懂你”的语气徐徐说:“海洋是在攒老婆本吧。唉,生活不易,加班加到窒息。”
费渡一直没有说话,异乎寻常地安静,却在听见“窒息”的时候猛地从骆闻舟的手心里抽回了被捂热的右手。
骆闻舟一头雾水:“怎么了?”
费渡嘴唇发白:“开一下窗,有些透不过气。”
骆闻舟盯着他的脸色,忽然意识到了不对:“所有人把窗户开大!”
“父皇,怎么了?”郎乔一边开窗一边问,“这天气也不热啊。”
骆闻舟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急切地盯着费渡的脸看。
他的气色随着空气流动明显好了一点,呼吸也顺畅了许多,紧蹙的眉心被微凉的风一点一点抚平了。
骆闻舟松了口气,随即吩咐开车的陶然:“陶然靠边停车,我们得换一辆车。这车里空气有问题,找法医过来检查一下。”
“什么?!”郎乔瞪大眼睛,“在警务车里投毒,这这这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骆闻舟一边赶人下车一边指挥:“小乔海洋去查查谁用过这车,陶然你联系法医。”
郎乔看着骆闻舟长臂一伸,把费渡囫囵个抱下警车,十分羡慕地感叹了一句:“我也想被公主抱哎。”
肖海洋推了推眼镜,诚实道:“小乔姐,如果你早上可以少吃两个肉包子,我再努力锻炼半年,我认为这个愿望还是有希望实现的。”
郎乔:“……眼镜你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