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

“什么？”骆闻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两个女人的音色几乎一模一样？你的意思是说…”

他的脸上浮起一层复杂难辨的神色，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陶然皱着眉，体贴地给骆闻舟留下修复世界观的时间，“虽然音色相似，但是两段声音展示出来的性格特点截然相反，所以技侦怀疑这是同一个人的不同人格。”

骆闻舟一拍脑门：“那之前的排查方向岂不是都错了？”

郎乔觑着骆闻舟的脸色，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老大，也不能说都错了……我们之前是在排查这些涉案人员的社会关系，尤其注意十六岁到三十六岁的女性。现在我们只是需要把两个女性的寻找任务变成一个，这……”

郎乔看了一眼陶然：“应该是工作量减小了吧。”

陶然忧心忡忡地摇摇头:“先不说这个。郎乔，你的审讯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郎乔的面色更加憔悴了，连续熬夜的战果——一对国宝级别的黑眼圈也越发明显：“他们一口咬定当时在场的没有女人，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带血的纽扣是谁身上掉下来的。”

骆闻舟和陶然对视一眼，从对方沉沉的眼眸里看出了如出一辙的担忧。

这件看似普通的打架斗殴，居然会同时涉枪涉毒，更离奇的是明明是性质这么严重，可是禁毒支队那边居然认为这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一起案子。

毕竟涉及的枪支大都制作粗糙，在黑市上极为常见。至于逮住的那几个毒贩浑身上下搜不出几袋叶子，摆明了就是最普通的零售商，还不如他们的线人知道得多。

禁毒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刑侦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如果就这么草草结案，那也实在不是骆闻舟的风格。

陶然思索半天没有结果，眼风四下一扫，压低声音：“医院怎么样了？”

骆闻舟以同样的音量回答：“出ICU了，估计今天就能醒。周怀瑾和陆嘉在看着。”

陶然哦了一声：“你家那只猫呢？”

他不提费渡还好，一提骆闻舟气不打一处来：“那天穿的太单，冻感冒了。”说着下巴冲办公室一抬：“在里面休息呢——我说了让他回家睡觉吃药，偏偏不听我的，一定要跟着案子。混账玩意儿，自己虚成那样儿还要……”

陶然连忙打断了骆闻舟的长篇大论——他早就发现他的搭档一旦遇上“费渡”这个话题，就会滔滔不绝地絮叨起来，那嘴皮子功力和唠叨自家孩子的大爷大妈有的一拼。

骆闻舟捏了捏眉心，下巴上一圈淡淡的青——那是鞠躬尽瘁两天后冒出来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

陶然劝他：“你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吧，这里我盯着就行。”

骆闻舟半是渴望半是关切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咽了咽口水，违心地拒绝：“算了，还是先……”

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精神饱满地唱起了《五环之歌》。

骆闻舟疲倦神色一扫而空：“喂，陆嘉，怎么了？”

他原本紧绷的精神随着陆嘉的话语逐渐松弛下来，就连陶然都看出来了：“林柒醒了？”

“嗯，”骆闻舟说着就去推办公室的门，“咱们这就过去问他……”

骆闻舟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像是被谁一把抹去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陶然心知不好，也探头过去一看——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费渡的影子？

骆闻舟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吞得干干净净，去拨电话的手指都在颤抖。

“嘟——嘟——”

电话通了。

骆闻舟张口就骂：“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手机里传来费渡冷静的声音：“师兄别着急，我在老宅里找一些东西，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