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卧底

“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飞伦。”少年竖起修长的手指，语气轻佻。

“放心吧。”

凯飒那边，傲咨看着电脑屏幕，额头上也隐隐冒出冷汗。

“当时我已经成功，只是……有人把我的网络攻击破解了。”尝试无果，傲咨终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谁能破解你的网络攻击？”

“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那个人的网络技术不在我之下。”

“可能是他自己破解的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他平时一直在隐藏实力。”

“监听他的电话！”

凯飒果断地下了命令。

傲咨点点头，手指飞快地操作起来。

凯飒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大约十分钟后，他听到傲咨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样了？”

“……抱歉，我无能为力。”傲咨缓缓抬起头，像是经受了巨大打击后泄了气的皮球。

“他的防火墙很严实，我无法破解。”

“什么？”

凯飒大惊失色。

傲咨是他们百万财团电脑技术方面的王牌选手，在计算机领域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他都没有办法攻破一面防火墙，那别人……

他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飞伦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我有个朋友，他的思维比计算机都要快。”

当时他还以为飞伦是在开玩笑，现在想起……那句话真是别有用意。

那个朋友……

凯飒正发愣，突然耳畔响起傲咨少有的惊慌失措的声音。

“快来看！”

凯飒连忙奔向自己的电脑。

这次不光是电脑，连主机箱的红灯都亮了起来。

他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计划最后一步成功后的反应。

整个公司的财政，都已陷入瘫痪。

计划的最后一步，有人替他做了。

凯飒颓唐地瘫倒在椅子上。对那种未知的强大力量，他感到彻底绝望了。

那种力量在暗地里操控着一切事情的发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种力量的监视，甚至连自己都为他所用而不自知。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答语文卷子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先翻到卷子末尾阅读作文题目，再对整张卷纸进行回答，这样在答其他题的时候，潜意识中就会不由自主地进行对作文的思考。

待凯飒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潜意识中，不知何时，其实早已怀疑上了飞伦并为此收集证据，只是他自己还未曾意识到。

所有零碎分散的线索，在这一刻，出乎意料地串联起来，顺理成章，完美契合。

第一次见面。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思维比计算机还要快。”

“谁？”

“你不认识。”

那次疾风宾馆的舞会。

“你认识张总吗？”

“不，我不认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就连前一天叶岚受到的邀请。

“既然是张总邀请你，你就去吧。”

再加上叶岚提醒自己的时间……

凯飒突然开口问道，把身边的傲咨吓了一跳：“傲咨，张氏集团的那位公子，也就是现在的张总，你们的计算机技术，谁更高一筹？”

他记起傲咨曾经对他的介绍：“他在全国计算机大赛上曾经击败过许多成年人，夺得一等奖。”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看他现在在信息技术方面取得的成就，我不敢肯定他比我强，但他肯定不比我差。具体的，我还没和他比过……”

“不用比了。”凯飒冷冷地打断了他。

“你已经输了。”

“你是说……”傲咨盯着凯飒，明白了凯飒话中的含义。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凯飒揉着太阳穴，无力地闭上眼睛。

“好。”

傲咨走后，凯飒安静了一会儿，轻轻笑了，笑得苍凉而无助。

他明白了，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飞伦没有背景？普通职员？这些都是伪装。

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昏迷前，他的大脑中只剩下一句话。

飞伦，你把我骗得好苦。

……

他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昏暗的宿舍中。

黄昏了。

飞伦坐在床边，他刚熬好了一碗粥，想喂给凯飒吃。

“我怎么在这。”凯飒的声音比寒冰更加阴戾刺骨。

“你劳累过度，晕倒了。我把你送回来的。另外，你可能不知道，公司出大事了。”飞伦体贴地用毛巾擦去额头的汗珠。

“你先注意休息，我帮你去叫医生，你好像有点发烧。”飞伦说着离开床边要去按联系宿管的铃。

“不用了。”

凯飒冷冷地叫住他。

“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张氏集团的卧底。”

“飞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