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霓漫天看着白子画将最后一盅药喝完,拿挂在墙壁上的油纸伞。
白子画放下药盅,大惊。
白子画“你要走。”
霓漫天道。
霓漫天(小七)“缥缈峰上有一味药子时采下,药效最好。”
走到门口,撑开绘着一丛幽兰的油纸伞,准备走进雨幕。
白子画闪身过去,堵住门口。
霓漫天(小七)“子画,你这是?”
霓漫天仰头看他,不解地问。
白子画低头凑近。
白子画“漫天,你真不明白吗?我不需要吃那些又苦又涩,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留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好的良药。你不也说,只要我保持心情舒畅,伤就好得快吗?”
霓漫天以自己六界第一医仙唯一入室弟子的专业性告诉他。
霓漫天(小七)“这远远不够,药不能停。”
白子画一抱手,一冷哼。
白子画“都是借口,你宁愿和几根草打交道,也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白子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喝任何药了,也再也用不着喝药了。”
说完,转身走向雨幕。
他如今的身子可淋不得雨,霓漫天赶紧连拉带拽把人弄进屋来。弄进屋后带上门,把他安置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
白子画别过脸不看她,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
由于白子画不肯再喝药,霓漫天好几天都没踏出云宫秘境半步。
她得守着他,紧急情况下,好用真气替他护住心脉,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第七日的下午。
霓漫天在水榭弹琴,修炼五弦谱。白子画靠坐在水榭栏杆上翻阅古籍。
他坐在向阳的一面,阳光落在他身上,玉簪简单束发,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着脆弱的苍白。
他信手翻过古籍泛黄的书页,朝霓漫天方向暼一眼。
白子画“快了一个调。”
水榭中琴声一顿,他放下古籍,看向愣愣出神的霓漫天。
白子画“是觉得和我待在一处无趣,还是另有心事?”
霓漫天瞪他一眼,哪有人这么问的。
她只得按白子画的安排好的回答。
霓漫天(小七)“长留传来消息,千骨病重。”
白子画重新拿起古籍翻阅,毫不在意道。
白子画“不必过于担心,长留有端月师叔。”
霓漫天指尖挑起拨动琴弦,“叮”地一声惊心。
霓漫天(小七)“师父下山了,不在长留。”
白子画埋头古籍,还是丝毫不在意。
白子画“花千骨拥有神之身,哪会那么脆弱?她就是想把你引出去。”
霓漫天(小七)“可她回长留时,身上就带着重伤。”
霓漫天忧心忡忡。
白子画“那是她的苦肉计。”
白子画依旧语气冷淡地道。
霓漫天(小七)“万一,她真的受伤了呢?”
白子画“就算受伤,她身边还有楹宝,楹宝身后是整个异朽阁。翻遍整个异朽阁,她总会有救花千骨的办法的。”
霓漫天(小七)“话虽是这样……”
霓漫天依旧很犹豫。
白子画轻轻咳嗽两声。
霓漫天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狐裘披在白子画肩上。凑近为他整理狐裘两边的暗扣时问。
霓漫天(小七)“关于千骨,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白子画目不斜视,翻过一页古籍。
白子画“怎会?”
霓漫天手放在他肩上,侧身歪头定定地望着他。
白子画又补充。
白子画“她的事。你知道的比我多不是吗?”
霓漫天面上的迷惑之色加深。
霓漫天(小七)“冥府回长留,诸事缠身,我还没有过问过东方彧卿的死。”
霓漫天(小七)“这中间有隐情对吗?”
白子画抬头看霓漫天。
白子画“他死得也并不冤,从长留的角度来看。”
霓漫天(小七)“从长留的角度?”
霓漫天不自觉拔高音量。
霓漫天(小七)“所以,他死得很冤。”
霓漫天(小七)“是谁害了他?”
霓漫天(小七)“千骨是为此而来,对不对?”
白子画轻抚她的面颊安慰。
白子画“你问这个没意义。”
白子画“你只要记住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就可以了。”
霓漫天(小七)“所以,我什么都不用知道。”
霓漫天不忿道。
白子画“对!”
白子画牵住霓漫天的手。
霓漫天抽回手。
霓漫天(小七)“我不能接受。”
白子画看霓漫天如此坚持,背过身道。
白子画“罢了,你去吧。岂能事事尽如人意?我命中本该有此一劫。”
霓漫天想起白子画会甘心留在此地,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全是因为她。
霓漫天(小七)“子画。”
霓漫天下巴搁在靠在白子画肩头,温柔缱绻。
白子画回头转身,将她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