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曼曼而立

少女走到白芷身旁，轻声道。

曼夭“阿芷！”

　　声音清清冽冽，犹如天籁。

　　白芷转身，少女已在他身前。白芷见少女，一下子抱住。少女微愣。

曼夭“怎么了？”

　　白芷道。

白芷“曼夭，我好怕啊！”

　　这位美丽的少女，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曼夭。

曼夭“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曼夭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白芷慢慢平静下来，怀里的身体是如此柔软，还有一股似兰似麝，夹杂桃花香味的少女体香味，白芷不禁心生异样之感，耳根发红。

　　白芷也到了少男怀春的年纪。而眼前的姑娘如此温柔美丽，他几乎立刻就情窦初开。

　　曼夭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异样，她满心想的是如何让白芷开心起来。这山里，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白芷偶尔来和她作伴，算是知己好友吧！

　　白芷想到再过四日就要外出求学了，见不到曼夭，未免难过。

　　白芷狠狠心，把他读过的圣贤书，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发乎于情，止之于礼，都抛在脑后。他就是想和曼夭亲近，就是想多抱抱她。如果要负责任，他又不是不愿意，能娶到曼夭做妻子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此想着，某人的脸皮越发地厚了。

　　曼夭等了半天，白芷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有点奇怪地问。

曼夭“阿芷，还难过吗？”

　　白芷吸吸鼻子。

白芷“好多了。”

　　白芷放开曼夭，道谢。

白芷“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脸还红着。

　　曼夭歪歪头，状似天真。

曼夭“你知道，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叔伯，姑母想不劳而获，夺你家产。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容许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曼夭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虚，年长的桃树精告诫过他们，不要插手人间的事，否则会招来天谴。曼夭想，阿芷那么可怜，她怎能袖手旁观呢？

　　真不知道，是何缘故，白父，白母一夜就暴毙了。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阿芷还是那个天真无邪，意气风发的少年。曼夭在心里深深感叹，造化弄人。

　　白芷信服地点点头，甜甜地道。

白芷“曼夭最好了！”

曼夭“那是！”

　　曼夭傲娇道。

　　白芷忍不住，又倾身抱抱她。

曼夭“怎么了？”

　　曼夭奇怪地问。

　　白芷放开曼夭，而后闷声道。

白芷“郡上的松山学堂已经同意我入学了。”

　　曼夭笑逐颜开，笑靥比桃花还还要娇美。白芷看恍了神，若能常得桃花带笑看，多好啊！

曼夭“等你考取了功名，衣锦还乡，你叔伯就再也不敢动你的家产了。到时候，他们巴结你这个老爷还来不及呢！你的爹娘也能入土为安了。”

　　白芷回过神，低沉道。

白芷“四日后，就要启程了。”

　　曼夭也感到离别之意，蹙了蹙眉头，伤感道。

曼夭“早去早回。不用挂念家里，我们帮你撑着。”

　　白芷点点头，几经犹豫，忽然抬起头，鼓起勇气问曼夭。

白芷“待我高中归来，曼夭嫁我可好？”

　　曼夭大吃一惊，她被求过爱，而且很多次，但还没被求过婚，心里的感觉是非常奇妙的。但是，小小桃树精也是有大梦想的。她一心修道，无心情爱。更何况人妖殊途，不会有好结果。

曼夭“多谢公子抬爱。可惜，人妖殊途，不得善终。望公子另觅所爱，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曼夭学着镇上戏子走两步，然后甩袖回头，最后敛裾下拜，拿着腔调唱道，很像是那么一回事。要是，往日，白芷一定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但此时此刻，白芷只有悲哀，难以言表的悲哀。他心仪的姑娘拒绝他。这一刹那的失落感，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

　　白芷怕自己真的哭出来，起身就跑了。曼夭望着白芷离开的方向，纳闷道。

曼夭“不至于如此吧！”

　　曼夭心里烦闷。

　　曼夭还没有哪次拒绝示爱，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总觉得伤害了对方，欠了对方点什么。曼夭也是懊悔，早知道，她先不拒绝，等白芷考取功名之后再说。

　　不会影响他的学业吧！曼夭深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