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雾逐渐消散,树影透过灯光婆娑地印在巷尾的红砖墙上,尘世的浮光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流转不定。
他穿着浅灰色的大衣,漫不经心地,慢慢地向前走着,被灯光拉得瘦削修长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寂寞。
对他来说,微笑是他无时无刻挂在脸上的面具,但转过身后孤寂的背影却难以掩饰他内心的晦暗与荒芜。
他总是留下这样的背影,他也总是这样的寂寞与孤独。他不是高冷,而是深到骨子里的自卑。
深埋心底的三个字,他或许永远都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不配留在蝴蝶忍的身边,他有时甚至会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富冈义勇,你怎么这么懦弱啊。
街角的涂鸦被无边的黑暗轻柔地笼罩着,心底的倩影晃动得越发清晰,思念的微风悄然吹入心底,心口温热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仿佛失去了什么。
突然就发了疯地想她。
蝴蝶飞不过沧海。
即使沧海变成了桑田,也仍然飞不过。
亦如他,那只亲手将自己的翅膀折断的蝴蝶。
忽然想起炭治郎分别前跟他说的话。
“富冈先生,珍惜你眼前所拥有的人吧。”
他当时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哟,跟香奈乎好上了,开始教训我了?”
但听到这句话后,心底传来的一阵微微的震动带来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珍惜?
何来珍惜。
他从来不配拥有她。
至少他这么认为。
不是不爱。
是不配。
因为爱太过珍贵。
炭治郎当时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牵着香奈乎的手离开了。
香奈乎经过他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
“我们懂的,你别勉强。”
他呆站在那里,看着昏黄的灯光把离去的男孩和女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灶门炭治郎和栗花落香奈乎,他们的未来也很长吧?
不像他和她之间。
在他和她眼里,未来是白日梦的代名词,是遥不可及的,不可期许的。
巷子突然就没有了尽头,他觉得自己仿佛突然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海,无法呼吸,深不见底。
爱情果然是个可悲的东西。
使人欢愉至天堂,也使人堕落至地狱。
揣在大衣兜里的左手指尖,轻轻拨弄着老式的打火机,烟瘾一阵阵发作,掏烟的手微微有了一点动作就戛然而止。
是她特有的轻柔的脚步声。
Shewalksbeauty,likethenight.
“不许动!”
他的嘴角终于不可抑制地漾起了许久未曾出现的,发自内心的笑。
“想开枪?”
他将她按在墙上,掏出衣兜里带着一丝烟味的手,轻轻地将她纤细的手抵在墙上,悄悄地缩短与她的距离。
他把头埋在她柔软的肩上,她紫色的发梢传来的一阵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让他欲罢不能,如痴如醉。
“想干嘛呀?”他笑了笑,用诱惑又宠溺的语气说。
她脸红了,有点不知所措。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不要再偷袭我啦,蝴蝶忍。”
“诶?富冈先生……”
“嘘。”
他冰冷的手轻轻贴上她粉红的唇,挑逗似地亲吻了她微微发烫的侧脸。
“乖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