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鹿野的记忆——————

寒风犹如刀子一般划过皮肤，让人有撕裂般的疼痛。空旷的荒野上，原本枯黄的草因火烧云而变得妖艳夺目，鲜红得犹如染上了鲜血一般，带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壮。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男子，握紧刀柄的双手不禁发抖着松开，然而，却没有预料中铮然落地的响声。

是因为草地太松软了么？草地却早已被真正的鲜血染红。

他站起身来，拔掉了插在自己左腹的刀子，扔在了鲜红的草地上，然后用居高临下的冷傲的目光看着地上的男人，说：“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的。”

“为什么......要阻止我......”地上的男人完完全全被震惊了，他颤抖着声音问。

“如果让你死了，就是我工藤新一一生中最大的失误。”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草地，染红了衬衫，染红了云朵。他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如纸，但目光仍是不变的坚毅。

“为什么要阻止我自杀......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没有权利管我！！”

“你自己的命，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也是命，不是你想拿就拿，想扔就扔的东西。你已经杀了人了，难道还要了断自己的生命？”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硬撑的痛苦，但一句句质问的语气，仍然充满着他一贯的力量和正义。

“组长！”赶来的鹿野看到这样一幕，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喊了一声，冲上前去。

“鹿野......看好他......别......别让他......再自杀......”他浑身虚脱地倒在地上，对鹿野说了最后一句话。

残留的意志，支撑着他撑到了能阻止一个生命离去的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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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和平次坐在抢救室门前的长椅上，沉默着。

“......我不能理解。”

平次惊异地抬头看着鹿野的面孔。鹿野低着头，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因为情绪激动，或是难以置信。墨绿色的瞳孔里，满是拼命克制的悲哀和隐忍已久的痛苦。曾经的往事，一下子涌上了他的脑海。

平次见他这个样子，沉默着淡淡地说：“很多人不能理解，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工藤。”

“阻止一切自己能阻止的，生命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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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组长，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鹿野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他笑了笑，看向窗外。鹿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医院的花园不算太大，但种满了绿树藤蔓，青草鲜花。一棵棵大树高耸挺拔，一株株小树茁壮成长，一朵朵鲜花灿烂盛开，一片片青草翠色欲流。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匆匆的飞鸟，展翅飞翔，啼叫婉转。哪怕是死气沉沉的医院，也因此变得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感动。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伤害生命呢？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生命是多么美好的事物。失去一个生命，就是整个世界的巨大损失，失去一个生命，就会有多少他的亲友悲痛欲绝？生命，不只是自己的，更是所有爱自己和被自己所爱的人的。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流逝，不去阻止的话，我会痛苦一生......”

——————回忆结束——————

井边听了鹿野的话后，定定的注视着新一和鹿野，神情有震惊，有恼怒，含有一种不能表达的复杂的情绪。

“井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工藤组长了吧。”鹿野的目光中充满了悲哀，他握紧了拳头，忍了多少年的痛，痛了多少年的仇，今天终于能报！

“实施抓捕！”平次一声令下，所有的警员训练有素的围捕上去，端起了来复枪，而集团成员们见此情形，知道最后的底线已经冲破，一个个犹如亡命之徒，困兽犹斗，气氛危险到了极点。

没想到，井边沉着地举起手枪，但没有对准新一、平次或是叛徒鹿野，而是瞄准了地下室内的精密仪器。

新一一见，心中大呼不好，他用尽力气大吼：“趴下！！”

“砰砰砰——”“嘭！！！”

经不起井边的一通疯狂扫射，仪器爆炸了。所有人都被强大的气流冲击得摔倒在地，呼喊声爆炸声一同响起。

“啊啊——”

.......

“服部，你们没事吧！”新一在爆炸终于减弱后急忙大喊。

“没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平次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椅子说。

还好，因为地下室的防火设备，爆炸并没有引起大火。但是那些亡命之徒们却趁此机会大肆反抗，打斗声，呻吟声，喊叫声，枪响声，顿时，地下室陷入一片混乱。

“组长，不好了！！井边不见了！！”一个警员惊慌的声音在炸开了锅的地下室里响了起来。新一心中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无线电就响了起来。

“报告组长，井边太郎和另外两个人从下水道逃脱！！樱田被他们击伤了，已经通知了救护车！”

“什么？！”新一大吼，心中不想的预感加剧。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两个人是谁？”

“长泽英廷和牧野夏司！”

“什么.....”他们两个，可是井边太郎的左膀右臂啊！怎么能让他们逃脱！

“什么......”他们两个，可是井边太郎的左膀右臂啊！怎么能让他们逃脱！

“组长，怎么办！”

没等新一答话，在一边的平次毫不犹豫地说道：“青木，池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组长，那你呢？”

“我和工藤去追他们！你们尽快与总部联络，请求支援！”平次斩钉截铁地说。

情况不容仔细考虑，新一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请务必将这些人缉拿归案！拜托了！”

“放心吧，组长，你们一定要小心！”青木握紧了手中的枪。

“工藤，走！”

新一和平次冲出地下室，直奔银色轿车。

“坐好了！”

平次开足马力，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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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轿车在东京郊外的大路上飞速行驶。

“怎么样？”开着车的平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方向盘。

新一没有说话。他将子弹上了膛，静静地蛰伏着，极度危险又充满魅惑，蓄势待发，仿佛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服部，前方大约五百米处，有一辆黑色越野车，大概就是他们的吧。”新一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兴奋。

“嗯，我也看到了。”平次的语气与新一一模一样。

“要小心，他们有三个人。”

“放心，我会逐渐接近他们，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平次冷静地说着。

“砰！！！”

平次的话音未落，一声撞击玻璃的巨响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车前的玻璃出现了一个放射状的裂痕。

“糟糕，他们对我们开枪了！”

“趴下！！”新一大吼。

平次伏下身体，又是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一枚子弹擦着他射了过去，车前玻璃碎裂了一小块，所幸玻璃碎片并没有飞溅。车子却因此险些失去了平衡。

“看来他们要和我们拼命了。”新一竟冷笑一声，打开车窗向前举起了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