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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超长篇)

名侦探柯南之不离不弃的爱

给我一个理由,为何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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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雨已经接连下了四天,越下越大,东京的街道已积满了水,有的地势低的地方水深已经过膝。大片的乌云遮住了灿烂的阳光,天气阴暗而潮湿,所有人的心情都因为天气而变得郁郁寡欢。

“咳咳......”新一坐在公交车上,不时轻咳。两天前独自去案发现场侦查时因为忘了带伞,被淋了个透湿,结果回来就感冒了。而今天早上看到雨已经停了,没有带伞就出门,谁知还没走到公交车站就又下起雨。本来感冒就没有痊愈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发起烧来。

可恶,要不是自己的车被上村借走了,他才不用如此狼狈地淋着雨挤公交车呢!

新一坐在最后一排,身子斜靠着座椅,深蓝色的外套随意的披在身上,闭目养神,显得潇洒而温和。出众的外表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头隐隐作痛,身上燥热无比,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新一因为不舒服微微皱起了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当然声音很轻,连坐在他旁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很奇怪,第一排的一个人却感觉到了。

那个人感觉到后身体微微一颤,双手紧紧抓住了衣服,又悄悄拉紧了口罩。

公交车载着一车人向前驶去。

这时,意外发生了——

“快!!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声大喝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也吵醒了新一。

新一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两个戴着面罩和墨镜的人站在车里,一人拿着刀,另一人拿着枪正凶神恶煞地指着乘客们。

车内的乘客不少,大家都惊慌失措起来,一时间车内充满了惊恐的叫喊声:“啊——”“救命啊——”“不要杀我——”

“呯!!”一声枪响在不大的车厢里响了起来,躁动的乘客们都被吓住了,喊叫声截然而止。

“都给我回到座位上!!给我老实点儿!!”持枪劫匪大吼着,他刚才对车顶开了一枪,“不然下一个就是你们的脑袋!!”

“你!!”持刀劫匪指着吓得差点把车开到河里去的司机恶狠狠地说,“把车开到东京火车站!!快点儿!!”

“啊是......是!!”司机慌乱地握紧打滑的方向盘,掉转方向向东京火车站驶去。

“你们!!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掏出来!!不许报警!!”

新一沉着的跟着大家假装掏东西,大脑在飞快的运转,并没有反抗。一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二是因为时机未到,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轻易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以免使犯人失去理智,做出对群众更为不利的事。”这是刑警的基本常识。

所以,只要没有人受伤,新一不会贸然行动。

“啊——”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持刀劫匪正扯着一个年轻女孩的钻石项链,恶狠狠地说:“贱女人!!敢不交出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它拿走!”女孩眼泪涟涟地看着劫匪,哀求道,“这是我妈妈的遗物啊!”

“管它什么遗物,通通给老子交出来!!”劫匪用力扯下了女孩的项链,但女孩死死的拉着项链:“不要拿走它!”

眼看项链就要被扯断了,劫匪恼羞成怒,手中的刀子向着女孩的手臂扎去!

所有的乘客都是敢怒不敢言,见此情形,纷纷不忍心看似的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刻,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持刀劫匪撞倒在地,可刀子还是在女孩的手臂上划了一个不大的伤口,鲜血流了出来。“女孩痛得大叫一声,流出了眼泪。

“谁?!”倒在地上的劫匪怒吼一声,想挣扎着爬起来,一把冰冷的刀子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不大但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你最好别动。”

“你......你是谁?”劫匪冒着冷汗说。

“你自己看啊。”新一说着,把他的头扳了过来。

劫匪一看到新一,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不是那个......工......”

“没错,”新一一直胳膊勒住了他,另一只手拿出了警察证,“警视厅刑侦A组组长,工藤新一!”

“什么?!”不光是劫匪,车上的乘客也都叫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新一的表情冷酷,不怒自威。但刚才的打斗已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太阳穴一阵阵地刺痛,头晕眼花,额头上沁出层层冷汗。但他咬牙硬撑着,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劫匪看到自己有一丝的力不从心!

正当新一准备押他起身时,一个冰冰冷冷的枪口抵上了他的太阳穴,“把刀给我放下。”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是另一个劫匪!新一心里暗叫不好,刚才只顾着救那个女孩,制服了持刀劫匪,却忽略了还有一个劫匪!!

这个人显然比那个鲁莽的劫匪沉重老练多了,刚才新一与他的同伴争斗的时候,他竟然能像一个外人一样冷眼旁观,丝毫不去插手。

“工藤新一是吗?”他阴森的声音传了过来,“遇上你的确是我们倒霉,工藤组长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新一咬紧牙关,对他怒目而视。病情越来越严重,新一觉得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灼热又痛苦。

新一拿刀架着一个劫匪,自己又被另一个劫匪瞄准了致命部位!他们就这样僵持着,气氛既紧张又危险。

“把刀放下,”他又说了一遍,枪口向前狠狠地顶了一下,“我相信工藤组长不想这么年轻就殉职吧!放了我的同伴,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没想到,新一丝毫不害怕,也不紧张,他闭上眼,想克制住眩晕,冷笑了一声说:“目前在逃的强盗杀人犯,平源松健和谷川仁大,没想到你们还敢犯罪!”

“什么?!”持枪劫匪吓住了,惊愕地看着新一,“你怎么会......”

新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你的右手上有一道疤,而刚才我看到你的同伴面罩下左眼下面也有一道疤,你们说话是关西口音,加上你们身上都有海洛因的气味。”

“所以,”新一的冰眸中射出了自信果敢的光芒,“因吸毒而杀人抢劫的在逃犯人,你就是平源松健!”

“你......你......”

“而这个被我逮捕的大块头,则是谷川仁大。”新一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努力抑制住咳嗽。可恶,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新一心急如焚。

“没错,这件案子本是刑侦B组,也就是我的兄弟服部平次负责侦办的,但因涉及到了我一直追查的一个贩毒团伙,所以我对你们俩的特征还是比较熟悉的,”新一扯出一个很勉强的冷笑,几近昏迷,“看来今天,我要替服部立功了。”

“你......”平源松健由惊愕害怕转为阴险狡诈,隔着面罩新一也能看到他那阴森的笑容,“既然被工藤组长认出来了,那我想,再多杀一个人也无所谓吧。”

“哈哈,你真的以为杀我那么容易吗!”新一突然冷笑一声,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放开谷川仁大,扑向持枪的平源松健,将他拿枪的一只手高高举起来。

“呯!!”平源松健惊慌失措,向车顶开了一枪,“你要干什么!!”

乘客们吓得在座位上抱头蜷成一团。

“呯呯!!”平源松健因为慌乱,又开了两枪。新一拼命高举着他拿枪的手,不让他射击车内的任何一人。

新一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你给我放开他!!”

重拾起刀的谷川仁大见此情形,疯狂地拿刀向新一刺去!

“可恶......咳咳......”新一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手,否则整个车里的乘客都要被失去理智的平源松健扫射。要是在平常,新一一定有能力同时制服两人,可他现在完全是凭着毅力硬撑着和平源搏斗,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可能再去抵抗谷川的袭击!

新一以为自己死定了,他闭上了眼睛。心中并没有丝毫害怕,是的,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有深深的不甘和心痛——

不甘,是因为自己到死都没有见到兰;

心痛,是因为他怕兰一个人在世界上会害怕,还会有人对她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吗?

在生死关头,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兰......

他怕兰会害怕,他怕兰会孤独,他怕兰遇不到真心爱她的人,他怕兰会受到一点伤害......

他恨自己无能,没办法实现诺言。

对不起,兰,我没办法等你了......

对不起,服部,我也恐怕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了......

他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他望着她,呆呆地望着她,脑子里一团乱麻,而她却垂下了目光,不敢看他一眼。

“小心!!”新一突然大吼一声,一把抓住了那只拿着刀子刺向兰的手,是刚刚爬起来的谷川仁大,他想趁此机会偷袭兰。

新一已经精疲力竭了,但他还是用尽力气用膝盖顶他的腹部,“啊——”他惨叫,痛得几乎昏厥。新一趁机夺下了他的刀子,用刀柄狠狠地敲了一下谷川仁大的后脑勺,他立刻昏了过去。虽然发着高烧,意识接近模糊,但新一的动作仍然干净利落,毫不犹豫,这是他凭着意志和责任心逼迫自己坚持到现在的结果。

做完这一切,新一的眩晕感一阵阵涌上大脑,头痛的几乎要炸开,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不得不向后退了好几步,倚着车窗,脸色煞白,闭上眼睛好长时间才缓过一点。

而兰,也已经用她的空手道弄昏了平源松健。

车里的乘客像炸开了锅,欢呼声仿佛要把汽车顶翻。“太好了!!没事了!!”“工藤警官,你真是太厉害了!!”“姑娘,谢谢你们!!”

兰站在车厢一角,用勉强的笑容应付着一个个向她道谢感激涕零的人们。她望着他,他苍白的脸色让她心痛不已,他的每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咳更牵动着她的心。

口罩始终没有摘下,他早已认出来了,却还是不敢真正面对吗?呵呵真是讽刺。

新一一恢复一丝力气,就急忙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不能自已的美丽倩影。

一次次兴奋,一次次失望,他渐渐心急如焚起来,兰,兰,你到底在哪里?!

“工藤先生。”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新一激动的抬起头,当看到面前的女孩,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自嘲的笑了笑,兰怎么可能叫自己“工藤先生”?

这是刚才新一救的那个女孩,项链的主人。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她用撕下来的白布包扎好了。

“工藤先生,谢谢你......”

“是我应该向你道歉,让你受伤是我的失职。”新一淡淡地说。

女孩的两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平静的语气中是无法掩盖的焦急。

女孩怔了一下,然后说:“我......我刚刚看到她跑出去了。

“跑出去?!”新一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语气变得焦躁而恼怒,还有一丝不能理解。这么大的雨,她一个人怎么行!!

“工藤先生!”女孩急忙喊着新一,可新一早已不顾高烧奔进了大雨中,只有一个英俊而坚定的背影。

她看呆了。

“兰!兰!你在哪里?!”新一在大雨中奔跑,衣服早已被淋得透湿,额前的刘海被雨水紧贴在苍白而俊俏的脸庞上,雨水顺着头发和衣服流淌。

但他顾不了这些,他只想找到兰,只想好好看她一眼。他不奢求她的原谅,但他只要兰好好的,只要兰不再躲避他,哪怕兰恨自己恨到想杀了自己的地步,他也心甘情愿被她拿去性命。

毛利兰,就是工藤新一的生命。

雨越下越大,雷声震耳欲聋,一道道闪电使人心惊肉跳。

新一在大雨里漫无目的地奔跑,渐渐地,他的步子越来越沉重,他真的太累了。

胸口的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心脏每跳动一次,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心脏仿佛要裂开一般,每跳一次,都感到特别累,似乎在拼命燃烧着最后一点生命之光。

这次,不再是单纯的高烧。新一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兰,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新一倚在柱子上,胸前的衣服被攥得皱成一团,冷汗顺着雨水流下脸颊。他的目光中渐渐充满了心痛和绝望,语气也尽是悲伤。

“兰,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你......不要躲着我,好吗?”

“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无所谓,但我只求你.....让我看一眼,让我知道你还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兰,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恨到骨髓里去,我也没资格再说爱你......但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兰,五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真的,好想你......”

寥寥数语,已用尽了新一最后的力气。不尽哀伤,对天叹息,只希望不知在何处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再一味躲避。

一阵阵强烈的眩晕冲击着他的大脑,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模糊不清。心脏的疼痛愈来加剧,胸中气血翻腾。一股甜猩涌上了他的喉咙,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再也支撑不住了。

在倒下的前一瞬间,他似乎突然看到了兰的身影。

她从一条巷子里冲出来,向他奔去。她似乎在喊他,她的脸颊湿漉漉的,那一道道未干的痕迹,是雨水,还是泪痕?

这是幻觉吗?新一幸福地轻笑了。“兰......”他轻声道出这一个字,便在她的面前,倒下。

就算是幻觉,他也满足了。

“新一!新一!”兰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飞奔而来,她的嗓子都嘶哑了,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

“新一.....”兰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泪水和雨水早已分不清,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抱着他,感受他炙热的体温,在大雨中,惶恐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

“新一......对不起......你怎么这么傻,五年了还不放弃等我!我.....我不恨你.....可我无法面对你.....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好不好.....求求你,醒醒啊.....”

她泪流满面地说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可他却再没有睁开眼。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很安心很幸福的微笑,仿佛知道她在自己身边。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呼吸急促而混乱。

她的面颊紧贴着他发烫的额头,心中是那样的害怕和无助,除了紧抱着他,想为他带来一丝温暖之外,她真的什么都为他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语气是那样的温柔和悲伤,泣不成声。

突然,一个惊愕万分的声音传来,熟悉的温和的声音:“兰!?!?工藤!?!?”

兰听了这个声音,浑身一震,她抬起盈泪的双目,结果看到的是一张温和儒雅的脸庞——

白皙的面孔,柔软的棕色短发,一副黑框眼睛衬托着他淡淡的书香气息,表情永远是那样温和,而此时

,那一双总是目光温柔的棕色眼睛此时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新.....新出医生.....”兰同样惊愕,颤抖着声音喊出他的名字。

“兰.....你.....”新出智明打着一把伞,呆呆地望着五年没见的兰。

但很快,他看到了昏迷的新一,医生的责任感立刻涌上大脑,他没有再惊讶感慨下去,而是简明地问兰:“工藤他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发烧.....”对于兰来说,新出的出现简直像天神降临一般,她的目光中写满了哀求,新出知道她想让自己救工藤。

“别说了,快到我的医院来,我的医院就在这附近。”新出快速地说,他把伞交给了兰,自己背起了新一。

兰的眸中重新充满了希望,她急忙为新一打着伞,快步跟上。

新一紧闭双目,躺在新出医院的病床上,挂着点滴。

身上早已换了干净的衣服,俊俏的面孔苍白依旧,褪去平日的敏锐,现在的新一更显脆弱和温柔。头上冷汗连连,但所幸的是,烧已经退了。

兰坐在床边,柔美的脸庞上有一道道泪痕,紫眸中盈满了心痛的泪水。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新一没有挂点滴的那只手。新一的手是吓人的冰凉,仿佛没有体温,和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天差地别。

“39.8度。”新出智明紧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体温表,表情既难以置信又异常严肃,“这么严重的高烧,怎么没去医院?”

“新出医生,新一他......现在怎么样了?”兰心急如焚地问道。

“这种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新出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只是以后几天身体会有些虚弱。”

新出的话有些犹疑,刚才对新一的检查,让他发现,工藤并不只是高烧那么简单,但他也不是很确定。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兰。

兰听到这儿,终于松了口气,一心只有新一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新出的犹豫。但很快,一股心酸涌上了她的心头。

渐渐的,新一在雨中呼喊自己的画面,与脑海中另一幅画面重叠在一起。

没错,五年前,在机场,同样大的雨中,新一也是这样,靠着柱子,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在身上,用同样绝望到令人心碎的目光,注视着远方。而自己,也是躲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看着他,默默的流泪,心碎。

五年后,同样的画面再次上演——这场令人痛彻心扉的五年来的“初次见面”。

真是讽刺呢。

兰心里想着,嘴角挂起了一个心痛的微笑。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兰,”新出的声音打断了兰的思绪,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兰,用严肃的语气唤了她一声。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惊讶。

过了好一会儿,新出换了和往常一样温和的语气,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什么?”兰明知故问,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知道。”他紧追不放。目光依旧温和,却又多了一份倔强。

“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我有权利知道。”执着的语气,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兰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出:“我去了美国。”

“我知道,然后呢?”

“我.....我当了律师。”

“哦,和毛利夫人一样啊。”新出随口说出,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兰又一次沉默了,她咬紧了樱唇,更加剧烈的心痛。

“......对不起。”

“......”

新出看她这样,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我又有什么权利知道这些?以什么身份?朋友?呵呵,真是太荒谬了。

“那.....工藤呢?”新出打破沉默,问道。

“新一么?”兰的目光垂了下来,语气也充满了悲伤,“我不太清楚.....他好像是在警视厅当刑警......”

“这个我当然清楚,”新出轻笑了一声,“工藤在东京,不,是在整个日本都很有名的。”

“我是问,你们。”

新出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兰浑身一震,为什么,每个人都问她,她最不想回答想要逃避的问题?

“......我们?”好长时间的沉默,兰终于开口,好在新出很有耐心,“我......我不敢面对他.....”

新出仍然很有耐心,全神贯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不敢面对他,也不能面对他。”兰的双目渐渐盈满了泪水,痛苦,对他的疯狂的爱意和积压五年的思念瞬间爆发。

“我真的不恨他.....我只是想逃避.....”兰的声音嘶哑,泪水纵横,“我知道一味逃避是不对的,但我真的.....真的不想和他成为仇人......我也没有勇气.....和他成为恋人.....逃是最好的方法......”

新出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逃避,也许会深深地伤害两个人,但的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他和她的感情那么深,简直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纵有天大恩怨,也绝不会成为仇人;而毛利夫妇的死,却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她哪怕再不恨他,也无法忘记父母,怎么会心安理得地和他成为恋人?

这样想的话,兰的选择的确无可指责。

可是,这样对深爱对方的两人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点儿?

“呯!”新出医院的门被撞开了,声音打断了新出的沉思和屋内的寂静。

“浅代?”新出疑惑地出声,“你怎么现在才来?”

“智明哥,我搭的公交车被两个劫匪劫持了。”被叫做浅代的女孩放下雨伞,说。

“啊?什么?有没有受伤?”新出急忙奔到浅代身边,焦急万分。

没等浅代回答,新出一眼就看到她手臂上的白布,已经微微透出点粉色。

“啊,怎么受伤了?”新出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臂,脸上写满了担忧,“痛不痛?”

“没事没事,智明哥不用担心。”浅代微微红了脸,抽出了自己的手。

“赶来的警察也是看到我受伤了,才让我先回去休息,没有让我去录取口供。”

“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新出责怪地看着她,语气更加温柔了,充满怜爱。

“才不是不小心呢!”浅代有些孩子气地反驳道,“是劫匪要抢妈妈的项链,最后还是工......咦?!?!”

浅代这才发现兰和躺在床上的新一。

“你.....你不是.....刚才在车上那个......”浅代惊讶万分,“还有.....工藤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浅代,她是我的朋友毛利兰,”新出有些疑惑,“怎么,你们认识?”

“刚刚在公交车上的劫匪,就是工藤警官和这个女孩联手制服的啊!他们当时太帅了!”浅代兴奋地说。

“对了,工藤警官这是.....”

“没有什么,发烧而已。”兰淡淡地说。

“请问.....你是他的女友吗?”

兰和新出都被浅代的问题下了一跳。

“.....不.....不是。”兰艰难地回答。

“啊?怎么不是?”浅代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你们明明好般配啊!那么默契。”

兰要紧了嘴唇。

“浅代!别说了.....”新出看到兰的样子,急忙制止。

浅代有些疑惑,但她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不过,兰,”新出犹豫了一下,对兰说,“我想对你说一件事.....是关于工藤的。”

“新一?新一.....怎么了?”兰有些紧张。

“这个.....其实......刚才我发现,工藤昏迷不只是因为高烧,好像.....他的病突然发作了一样.....”新出迟疑着说。

“什么?!”兰惊呼,心脏骤然紧缩,“什.....什么病.....”

“我不能下定论,只有认真检查才能知道。”新出说,“或者,等一下他醒来后,你自己问他。”

好久的沉默。

“不,”兰开口,语气有些悲哀,“我不能见他,我现在就要走了。”

“什么?你不等他醒来?”新出震惊。

“......不了,我不能.....和他见面。”兰的表情让人心疼。

新出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关于.....他的病,我会搞清楚的。”兰已知道要问谁了。

“拿上这个。”新出塞给她一把伞,说,“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谢谢。”兰脸色苍白的笑了笑,“那.....我走了。”

望着床上的他,目光中满是依恋和不舍,她多么不想离开他,不想回到难熬的孤寂,但她别无选择。

不想成为仇人,不敢成为恋人,也许,成为路人是最好的结果。

“咳咳....”新一咳了一声,仿佛要醒来的样子。

她慌了,慌乱地走出医院,关上了门。

雨,丝毫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轰轰烈烈地灌溉整个世界,仿佛要把世界淹没。

她就走在大雨中,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

她走到一个屋檐底下,突然像失去全部力气似的,颓然坐在地上,手中的伞也掉落下来。

她抱着双腿,蜷成一团,放声大哭。

“兰!!”

在新出医院,新一猛然从昏迷中惊醒,他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浑身冷汗,头隐隐作痛,微微有些眩晕,胸口的疼痛没有完全退去,但已经轻了许多。

他喘着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回到现实。

在梦中,新一看到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嘴角挂着天使般纯净的笑容,自己欣喜若狂,急忙跑过去,可无论怎样跑,兰始终离自己那么远,怎么也追不到她。

兰还对自己说:“新一.....别追了.....我离开了五年......你再也追不到我了......放弃吧.....”

“不!!”新一听了她的话,心中痛苦万分,一下从梦中惊醒。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

“工藤,你醒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入新一的听觉。

“新.....新出.....医生?”新一看到他的面孔,惊讶万分。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新一用手顶了顶额头,声音虚弱地说:“我这是在哪里?”

“新出医院。”声音仍然平淡。

“我怎么.....会在这里?兰......兰呢?”

新出不易察觉地怔了一下,然后故作疑惑地说:“兰?什么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我昏迷前......还看到她的......”

“工藤,我看你是太思念兰了吧,才出现幻觉。”新出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出去办事回来,看到你倒在路上,出于医生的职责,我就把你背回来治疗。”

“体温接近40度。我真佩服你啊,那么高的烧居然能坚持那么久,还能和劫匪搏斗,了不起,真不愧是工藤。”

“你怎么.....知道?”

“巧得很,你救的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助手纪川浅代,她告诉我的。”新出把浅代拉到自己面前,浅代的脸颊一片通红。

“工.....工藤警官,谢谢你.....”她面对这样一位英气逼人的年轻警官,说话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起来。

“是你啊,不是说了吗,让你受伤是我的失职,应该我道歉才对。”新一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新出,你真的.....没有看到兰?”语气是那样的焦急和期待。

“啊.....对啊,我只看到你一个人,旁边没有一个人。”新出惊异,一向痛恨谎言的自己何时能把假话说得像真的一样?那个天使女孩,无论是对是错,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帮助她。

“......是吗。”新一低下了头,语气有掩盖不住的失望和失落。

看来.....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这时,新一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尴尬。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新一一摁下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关西腔立刻吼了出来,新一不得不把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

“喂,工藤!你上哪儿去了?!我接到报警赶来后就听到你的光辉事迹,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打你手机也不接!!”

新一看了新出一眼,他淡定地点了点头,意思是的确有人打电话,但他没接。

“喂,说话啊!!”

“服部,你的嗓门儿能不能收敛一点?!我的耳朵又没聋,不用那么大声!!你再这样吼我的耳朵就真的被你震聋了!!我现在都不敢接你的电话了!!”新一吼了回去。

平次明显一愣,然后笑了:“嘿嘿,我不是担心你吗?不过,能骂我就证明没事儿!”

“你.....”新一对他这种古怪的问候方式实在无奈,但心里也有一点感动和温暖。

“你现在在哪里?”

“嗯......新出医院。”

“医.....医院?!”平次的语气骤然紧张,他焦急地问:“工藤,难不成你又......”

“没有!”新一打断了他的话,“一点小感冒而已,路过这里那点药,大惊小怪什么?”

平次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好吧,我去接你。”语气已不像刚刚那样不正经,多了几分沉重。

新一知道自己瞒不了平次,心里有一点内疚:每次都让别人担心......

“......谢了,服部。”

平次怔住了,接着,他又换成轻松的语调:“跟我客气什么?等着啊,我马上去接你。”

挂上手机,新出犹豫了一下问他:“工藤,你到底.....”

“这次真的很感谢你,新出医生。不过,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新一的语气蕴藏着一丝王者般的威严,他的话很明显的表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新出平静地说,“但我要以医生的身份告诉你,虽然我不太清楚,但以我的经验和对你的检查显示,这病很严重,很危险。”

“谢谢。”新一好像不怎么在意似的,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

新出叹了口气。

“喂,工藤!”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新出医院前,车窗落下,露出一张黝黑英俊的脸庞。他喊他。

“新出医生,我走了,再见。”新一向新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走出了医院。

浅代望着他的身影,看呆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浅代听了一惊,脸立刻红了:“智明哥,你说什么呢?”

“没关系,喜欢他很正常。”新出平静的语气中略带忧伤,“毕竟,他那么优秀,那么有才华。”

“智明哥......”

“我以前喜欢一个女孩,她美丽,聪慧,善良,勇敢,像天使一样纯洁,不被世俗玷污,但是,她却喜欢工藤。”

“智明......”

“我开始不懂,认为哪怕他们是青梅竹马,哪怕工藤当时是名震日本的高中生名侦探,哪怕那个女孩始终等着他,但我想只要我表现出足够的温柔和诚意,那个女孩就会被我感动,做我的女友。”

“可是五年前我发现我想错了,他们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喜欢,甚至一个‘爱’字也不足以表达。五年前,她诀别了他,很绝情很坚定,但谁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苦痛,我知道,他在她心里实在太重了,重得让她没有力气去再装别人。”

“工藤一生注定不平凡,爱上他的女孩,一辈子别想过平静简单的生活,而是要经历生离死别坎坎坷坷;而被他爱上的女孩,就是最幸福的女孩,因为他哪怕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而我爱上的那个女孩,就是世界上最不幸又最幸福的女孩。”

“智明哥,”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过来,让新出怔了一下。

“智明哥,你.....你也是个好人.....”

浅代微微红着脸说。

“谢谢。”新出温和地一笑。

“我说的是真心话。”浅代急忙补充道。

“我知道。”

她开心的笑了。

看来,我也要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

新出这样想着,微笑着看了看旁边的女孩。

雨,停了。

“为什么!?”兰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她大喊:“你为什么总要帮他隐瞒真相?!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以前隐瞒黑衣组织,是为了保护大家,包括你!!”平次带着怒意地说,“而现在,如果你还是原来的兰,你和工藤的关系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一切真相!!”

兰愣了,手机“呯”地掉在地上,通话也挂断了。

一阵阵痛苦瞬间席卷了兰的整个身体,对啊,现在的自己,算是新一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知道真相?

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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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兰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兰定了定神,拿起了手机:“喂?”声音无力。

“兰.....我是服部......”平次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微微带点焦急和歉意,“刚才对不起啊,我的情绪太激动了,说的那些话千万别往心里去。你.....你没事吧,兰?”

“没关系,你说的,都是实话。”兰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振作一些,但仍然掩盖不住悲伤。

“对不起.....”

“那现在,我可以知道了吗?”兰最牵挂最在意的,还是新一。

平次顿了一下:“......好啊。”

“新一他......到底怎么了?”焦急万分。

平次的声音变得沉重下来,有些心痛:

“APTX-4869解药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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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次放下手机,不禁深深叹气。

刚刚,平次已经把新一的病情全都告诉了兰。

不出所料,兰的反应是如此强烈。这个善良的女孩,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泣不成声,痛苦万状。

而这还只是平次经过深思熟虑,尽量把事情说得轻了好多。

兰,这一次,工藤他还是在保护你啊。平次看着天花板想。我答应过工藤,所以......

请原谅,兰。

我还是不能对你说出真相。

作者我疯了,这张1万多个字。

作者

作者今天发了这么多,等于一个周的了,所以说就发这些咯。😃😝明天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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