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怔

第二日，打扫卫生的阿姨按时来打扫卫生，姑娘的房间每次都会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只需要把一束鲜花插进花瓶里就可以了，阿姨很喜欢这个姑娘总是安安静静的不给人添麻烦。

推开门，姑娘还在睡觉，阿姨已经见怪不怪了，轻手轻脚的把带着露珠的向日葵放进白瓷花瓶里，走近了看见姑娘紧闭着眼，身子缩成一团，呼吸均匀，很轻也很浅，脆弱得让人怜惜。

被子有些下滑，阿姨好心地捏着被子想要帮她盖好，陆芽忽然睁开了眼睛，把阿姨下了一跳。

阿姨一惊，已经扔了被子站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哎呦哎，吓死我了。”

陆芽用手揉了揉眼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阿姨，“对，对不起。”

阿姨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没想到这姑娘睡眠这么浅，刚刚没注意这会儿她才发现姑娘的眼睛有些肿，定是昨夜哭了很久。她在盛安医院待了很多年，知道能在这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是很苦的，如果她女儿还在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姑娘的年纪吧。

“今天外面是阴天，不冷不热的，天气很好，有空出去转转吧。”

陆芽微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好，谢谢阿姨。”

阿姨没想到姑娘会认真考虑她的提议，那模样像极了听话的小学生，忍不住多嘴一句，“好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陆芽没有说话，低眉顺眼的看着很乖巧，但是心里却在无声地抗议着这句话。有些话听太多了就没有意义了，她以前也用这句话一直麻痹自己，后来才发现也不过是可怜的自我安慰罢了。

白色的云在天空一片片的，蔚蓝的天没有烈日的身影，纯粹明净，空气里有淡淡的青草芳香，远处的斜坡上有一颗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绿色茵茵，树下有孩子在嬉戏，笑声阵阵。

陆芽调头走了另外一条人少的路，那路通向医院的藏书馆，里面有许多心理有关的书籍，她对那些虽然不会很感兴趣，但是清静。

周元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脸色不太好，刚刚路修远来了，气势汹汹的，不知道在戚寄白的办公室里说了什么，走的时候一脸沉郁，背影有些疲惫。不久后戚寄白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让他不要再管陆芽的事了，一个月到了就让她出院，他想反驳的，可是戚教授说陆芽不适合进行心理干预，她没有求助的愿望不符合自愿原则。

是啊，那个姑娘明显不想说自己的事，可是......

周元拽紧了拳，为什么他会觉得不甘，这家医院的存在还有什么意呢？

“周元，你太激动了。”

许攸不得不出声提醒，“戚教授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周元一怔，慢慢冷静下来，好像的确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正好站在了空调的出风口处，清爽的风从头顶灌下来感觉清醒了不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许攸撇撇嘴，“真是魔怔了不成，你是戚教授也是。”

“戚教授？他怎么了？”周元问

“前几天我去找那个姑娘做测试，然后就看见戚教授站在门外看着。”

“测试，什么测试，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

“我也还没有看清楚就被戚教授拿走了，而且这不是小事吗，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