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买刀

液全部输完后，陆芽简单的绑了个不松不紧的马尾，拿好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准备缴费出院回去。

她经过时，那个打游戏的孩子抬头瞄了她几眼，轻佻地对她吹了个口哨，不太礼貌。

陆芽静静朝他看回去，目光清浅，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又隐隐让人感觉可以被宽容。

对视了几秒，孩子“切”了一声，又低头继续打游戏，在安静的环境里声音显得有点大。

那个孩子还是个高中生吧，校服被随便地扔在床边，长长的袖子垂在地上。

真是个不太可爱的孩子。

医院很大，在当地很有名气，过道里人来人往，护士行色匆匆地跑来跑去，更多的是拿着一大堆单子的病患，在大厅里过道里走来走去，陆芽慢慢地跟着涌动的人群移动。

很多人站在电梯旁等待，把电梯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坐不远处走廊的座椅上打瞌睡，有的蹲在电梯旁玩手机发出些微的声音，他们似喜似悲，所有的情绪都在等待中酝酿发酵，当拿到结果的时候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全部都尘埃落定。

人真的很渺小，面对死亡毫无还击之力。面对生命，没有一点准备，很多人都是忙忙碌碌地就到了白头，想要开始做点什么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心力憔悴。活着的时候，认为浪费是就是时间的本意，虽然不想但还是回去做，当生命到了尽头就想要活得更久一点，真是可笑。

呀，一不小心就想多了。

陆芽等了几分钟，好不容易电梯门开了，一群人就挤了进去。

她又站在旁边接着等下一趟，一点也没有要去走楼梯的意思，反正她不赶时间。

中央空调把消毒水的味道传递到各个角落，她不喜欢这个味道，有点恶心的感觉。

陆芽皱了皱眉，转进楼梯。

医院的楼梯很宽，白色的地砖被保洁打扫得一尘不染，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碰在地砖上撞出特别的旋律。

到了缴费的大厅，人工和机器缴费口都派满了人，陆芽找了个人少的队拍着。

她前面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粗壮的臂膀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一会儿陆芽后边来了个女人，似乎很着急，一直不停催促着，还动手推搡，把她推得撞到了前面男人的背上。

一股烟味钻进鼻子里，心里烦躁，陆芽向右微微跨了一步错开。

女人见此变本加厉，直接上去把陆芽挤了出去。

陆芽有些生气，深呼吸，放开了拽成拳的五指，转身往医院外走去。

出了医院，穿过立交桥，走进一家不太起眼的的超市。

超市很小，更像是一间杂货铺，角落里有很多小玩意儿。

最后陆芽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瓶柳橙汁，快要结账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返回了角落拿了一把小巧的美工刀。

把美工刀展开，用手里的矿泉水试了试质量，瓶盖的连接与瓶子处轻易被划开，还不小心划到了她的手指。

有点微微的刺痛感，尚且能够忍受。

陆芽把手指靠近唇边，轻轻地把血吮吸掉。

不甚明朗的心情，好像感觉心情变好了不少。

美工刀放在最容易拿的口袋里，安全感慢慢回归。等红绿灯的时候陆芽把柳橙汁打开，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绿灯了，肩被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