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眼里有光

　　周二的大课间梁慕柠和周围人唠嗑，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昨天广播的事，梁慕柠想起喊了江嘉铭，好奇心马上就上来了，无意中问到：“诶，你们知道昨天喊他俩干什么吗？”

　　韩睿：“不知道啊。”

　　“你们说什么呢？”白浅析正走过来，问道。

　　韩睿：“班长问知不知道昨天音乐老师喊那堆人干什么，我反正不知道。”

　　白浅析：“那个啊，我妈说月底有教育局来咱学校检查，估计是要他们办个活动吧，今年可能要评‘艺术特长校‘。哎呀，也说不好，反正没咱啥事，我和多才多艺不沾边。”

　　“哦哦。”梁慕柠点点头，好似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和江嘉铭有关的事怎么会不上心呢。

　　后来催作业催得梁慕柠是真心累，宋泽恒是怎么也不交，威逼利诱统统试了一遍，才发现还是给他妈打电话好使。周五“郝温柔”给宋泽恒妈妈打完电话，周一作业就整整齐齐的交上来了，一字不落。宋泽恒早上还和梁慕柠说：“咱以后别给我妈打电话行么，那好家伙，一天天就盯着我。”

　　梁慕柠：“你按时交不就没事了么，谁让你不交！”

　　“啧，无情。”

　　梁慕柠也懒得搭理他，转头写作业了，望着那头的江嘉铭，不禁又怀念起去年的时光，什么时候才能换座位啊，近一点也好。

　　上次文艺展演获奖的几个人从周二开始正式排练，月底活动就要举行，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上每天午大课间都要去找音乐老师，每次广播喊到他们，后面都会缀上一句“不允许请假”。在普通人看来可能是件令人羡慕的事吧，给局领导表演的节目肯定不会差，没准出名了选团员还会加分。可谁理解背后的刻苦呢，一首完整的谱子生生被音乐老师改成四手联弹，花里胡哨的标记看着就头大。

　　那天下了第三节体育课，江嘉铭走回教学楼进音乐教室时黎晓锦已经到了，她坐在琴凳上，给一旁的音乐老师弹第三乐段，音乐老师一脸笑容，很满意的样子。窗外的阳光还没有照进来，光线不亮的房间里，黎晓锦的侧脸格外引人注意，那双眼睛里有很亮的星星。江嘉铭看着她，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和感，因为她有和梁慕柠一样的温柔的眼神，却又比梁慕柠多了一份自信。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江嘉铭坐在她的旁边，两双手在洁黑白相间琴键上舞动，毕竟刚刚开始练习，出入总是不可避免，黎晓锦的手小，弹第二段总是慢半拍，每次停下，都是一句细细的嗓音发出的“不好意思”。不管是否真心，总让人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礼貌。江嘉铭说“没事”说的都快烦了，其实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必要。

　　第二天的最后一遍江嘉铭最后一个音弹错了，但是音乐老师没发现，他想着也没什么影响，就没说什么，但是黎晓锦莫名开口，说：“对不起。”

　　“没事。”江嘉铭一愣，与黎晓锦异口同声，“诶，你（我）说什么对不起？”

　　然后黎晓锦就笑了，江嘉铭一脸无奈，也莫名咧了嘴，还是那个无害的笑，干干净净。

　　两天之后的第N遍，那一段两个人终于顺下来了，音乐老师笑着一直夸两个人学得快，本来是打算练三个星期的，两个人两个星期就会了。

　　周末梁慕柠的补课班因为调了时间和素描冲突了，就换了一个和之前进度一样的班，但是时间在下午。还是提前五分钟到，还是那间不怎么大的教室，五个人一脸陌生地看着梁慕柠，脸上似乎统一写了六个大字：“你走错班了吧”。梁慕柠朝他们笑笑，什么也没说，找个空位子坐下了。转头又看向旁边，她不太敢确定，那有着双会说话的眼睛的女孩是不是黎晓锦。

　　一会儿老师进了教室，笑眯眯地看着梁慕柠，对大家说：“这是梁慕柠，以后就调到咱们班上课了，大家共同进步呀。”底下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上课。Open'the'book,turn'to'page11，Unit3……”（作者英语六级啊哈哈哈哈）

　　课上到一半，老师喊黎晓锦背课文，梁慕柠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看错。背得行云流水，老师当众夸了一长句话，要大家学习。

　　课间，三个女生聚在一起聊着昨天微博的热搜和喜欢的漫画，梁慕柠安静地待在一边，没有人找她说话，她也并不想凑进去聊闲篇。课间并不长，只有十分钟，没多久老师就回了教室，其他五个人也回了座位继续上课。

　　每节课都有一节随堂测，一张小小的测试题，可能都称不上卷子吧，随堂写，随堂发成绩，念成绩时改变了五个人对梁慕柠看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什么话也不说的人竟然能和黎晓锦考得一样高，只错了一道选择。

　　下了课黎晓锦拿着书包找梁慕柠说了两句话，一种电视剧中常见的女孩子特有的略尖的嗓音说：“诶，你是七班的吗？看你眼熟。”

　　“嗯，我叫梁慕柠。”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你好呀，我是黎晓锦。”

　　“你好，早就听说你了，学校广播经常喊到你呢。”

　　“哈哈哈，还好啦。”

　　说完黎晓锦看到她妈妈顺路接她，说了声“拜拜”就走了。梁慕柠自己慢慢走在路边，无奈地想着黎晓锦那种女孩子，有星星的眼神却总觉得有点婊，说话也不会那么自在。

　　转头望见迎春花已经快要谢了，深绿色的枝条中星星点点地散着几朵黄色的小花，又一个春天来了啊。

　　回到家，老师把梁慕柠拉进新的QQ群里，“嗡”的一声，收到了黎晓锦的好友申请通知，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同意”。胡乱翻了两下她的朋友圈，每天各种追星和文案，梁慕柠真的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