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患得患失

　　星期六是梁慕柠的生日，大早上就收到一堆消息，稀里哗啦的“生日快乐”，梁慕柠忽然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了。一直到晚上八点，吃过少女心的蛋糕忽然想发个朋友圈，生日祝福一共有八个，就差一个就是九宫格了啊，但是等到快睡觉还是没等到第九个，无奈只好发八个。

　　江嘉铭在手机那边看到了梁慕柠的朋友圈，才意识到今天是她生日，一直以来好像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慌慌张张给她发了信息，算是简单祝福。梁慕柠秒回了“谢谢”。江嘉铭：不谢。

　　“嗯，加上你刚好凑齐九宫格。”说完就把之前那条朋友圈删了，换上了可可爱爱的九宫格。然后对江嘉铭闹着玩的说：“你发现了吗，咱俩生日正好相反，0911和1109，多好记，真巧！”江嘉铭好像豁然开朗，是啊，真巧。

　　之后的那个周二就是文艺展演，为此温潼还特意给江嘉铭在周日加了一节钢琴课。周二因为文艺展演要比赛，不参赛的同学还少上了两节课，下午两点半就放学了。梁慕柠对比赛的几个人说了“加油”，送了大大的微笑，然后自己回家。平时一起放学的盈莹、江嘉铭包括文艺委员都要比赛，忽然觉得那些人全是神仙。

　　音乐教室内

　　江嘉铭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黎晓锦穿着裙子出来。还是黎晓锦先开了口：“Hi，加油。”说完就走出去了。

　　江嘉铭坐在琴凳上，一脸平静地弹着琴，但不论是音的节奏还是轻重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几个老师似乎也有些佩服这届初二的学生，黎晓锦和江嘉铭的琴声比其他孩子悠扬多了。

　　晚上江嘉铭给梁慕柠发QQ问作业，连带着闲聊换座以来这俩月的日常，说实话，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和同学唠闲嗑，聊的还挺投机。快要结束时梁慕柠说：“宋泽恒一天天废话太多了，抄班规都堵不上他的嘴，你以前好安静啊。”

　　江嘉铭：“哈哈，你直接找郝老师调一下座位不就好了，我还挺乐意回去。”

　　梁慕柠：“我也希望啊，看吧。”当江嘉铭读到她也希望是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也希望，已经太久没看见那双文静的眼睛了。

　　后来的几天因为期中考完试作业没有太多，梁慕柠的成绩恰巧还不错，就经常和同学有的没的地聊几句，包括江嘉铭。有时江嘉铭是主动找梁慕柠的，问点问题一系列，那些天晚上的日子像是回到了上个学期。慢慢的开始聊起闲嗑，讲讲学校的活动，梁慕柠还经常抱怨学校闲七杂八的会议太多，江嘉铭也只是笑笑。

　　那天梁慕柠向江嘉铭吐槽副班长不靠谱，收个班费连数都不会算。消息刚发出去又撤了回来，说了有什么意义呢，可能会显得自己很唠叨。但是江嘉铭出奇地秒回：“那下次选班委换一个就得了。”“哪有人愿意做那差事啊，想的到挺好。”

　　良久沉默，江嘉铭发了一个字——“我”。

　　梁慕柠笑了，“那行”。

　　不知不觉的在冷清的聊天列表中出现了橘红色的火苗，那是江嘉铭和梁慕柠的，是第一个，两人心中产生不约而同的惊讶和新鲜感。

　　十一月底按道理说是要月考了，但同学们却迟迟没有接到消息，宋泽恒问梁慕柠：“班长，你说会不会就不月考了？”“你想得美！”

　　那天午休数学老师来七班发卷子，宋泽恒写到一半用笔捅捅梁慕柠后背。“你干什么啊！”梁慕柠抬头看看老师没注意到她，回头小声说。

　　“班长，23题求救，你写完给我张纸条。”宋泽恒说。

　　梁慕柠：“你自己写！”

　　宋泽恒：“别啊班长，通融通融。”

　　“不行。”梁慕柠头也不回地继续琢磨那个三角形。但是这一切细微的动作都被坐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看得一清二楚，她看了梁慕柠一眼，也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宋泽恒又喊梁慕柠，后者还是“善良”地回了头，被数学老师抓了正着。“梁慕柠宋泽恒！你俩说什么呢？”

　　梁慕柠下意识地说：“宋泽恒问我道题”

　　“老师23题是不是出错了啊，解不出来。”宋泽恒勉勉强强找理由。

　　数学老师：“不会写找什么理由！俩人站着写，再说话出去！”

　　梁慕柠被吓得不敢抬头，自然也看不见同学们惊讶的目光，比竟班长上课说话很是少见，还是和宋泽恒这种年级倒数的人说。教室那头的江嘉铭的眼神似乎含着什么，却没被任何人注意，他不知道一向安静的梁慕柠怎么会在上课和他说话，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交卷子，实在不敢拖沓，又继续写题。

　　下了课，他想起了那天中午银杏树下的两个人，平时两个人的说说笑笑，今天课上的小动作，他不知道怎么想才好。忽然很希望座位能调回去，可能这就叫羡慕和嫉妒吧。在喜欢的人和事面前，大部分人都是不懂得知足的，前几天和梁慕柠的火苗在这件事面前已经不重要，他不喜欢梁慕柠和宋泽恒说话，却没有理由和权利不让他们说话，或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在意。用通俗一点的画说，暗恋就是没有吃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