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夜晨而且你的病，现在做手术也来不及了。

檀欢我知道。

檀欢我也没想过要做手术。

夜晨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

#檀欢其实，在这之前，我就想过，我死后，把我的眼角膜给他。

#檀欢现在，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心脏而已。

夜晨……

檀欢看着天花板，缓缓的笑了。

#檀欢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夜晨是啊。

夜晨想起夜启，也笑了，笑得温柔。

檀欢看着他。

#檀欢你们笑起来可真像。

#檀欢你能跟我说说他的事吗？

#檀欢小时候的。

夜晨看着窗外，知了叫个不停。他似乎在回想，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檀欢听着，闭上了眼睛。

小时候的夜启跟现在相比，性子没多大变化，小时候的他一出生便看不见，一直都活在黑暗中，小时候因为看不见，被很多小孩子给排挤，他也不恼，被人欺负了，也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那帮小孩觉着无趣离开了，他才慢慢的摸索着走回座位，回到家也不说被欺负了。

从小他就格外的爱发呆，在一个地方坐着便是一整天。

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

后来，他被接回家，夜晨给他请了家庭教师，再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夜晨把他接到医院来，一开始，他还担心夜启不适应，后来他问的时候，夜启说，他很喜欢医院的氛围，他开始不愿意回家，住在医院。

一直到他遇见檀欢。

讲完，少女已经熟睡，夜晨盯着她苍白的面孔，轻轻的说了一句。

夜晨对不起。

他把门关好，离开。

病房里的檀欢睁开了眼睛。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滴在枕头上，砸出一个小坑。

之后过了几天，夜启开始来找檀欢，或许是因为愧疚，夜晨说让她们住在同一间病房里，檀欢不同意，这事也就作罢。

#檀欢你削苹果的技术可真好。

苹果皮被夜启削成一条，长长的，削完竟是没断过一回。

夜启次数多了也就会了。

把水果刀放在桌子上，把削好的苹果给檀欢。

#檀欢谢谢。

夜启说什么谢啊。

夜启苹果好吃吗？

#檀欢好吃，嘻嘻。

#檀欢你削的苹果肯定是好吃的。

夜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些话。

#檀欢你不喜欢听吗？

夜启喜欢。

很快，苹果吃完了。

夜启犹豫一会儿说。

夜启阿欢，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檀欢我跟你说，我长得一点都不漂亮，特别丑。你啊，还是别知道了，我怕你知道之后会说：这个人怎么这么丑啊…

夜启我不会嫌弃你的。

#檀欢啊？

檀欢看着夜启一脸严肃的样子愣住。

夜启我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檀欢我……

夜启所以，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可以吗？

#檀欢可以。

得到同意，夜启伸出手要摸檀欢的脸。

檀欢跟往常一样抓着他的手，当他的手碰到自己脸的时候，檀欢一个瑟缩。

在夜启碰到她脸的时候，她鼓着气，把自己的脸弄大，夜启摸了一会儿收回手，檀欢松了一口气，哪知道夜启的手又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