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傲,她才是,江家的大小姐,才是最最高贵的。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怎么比得上她呢?
江愉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机,她恨不得将张琪狸杀之而后快,但张琪狸太可怕了,况且,墓里还需要她来牵制九门,江愉不敢贸然动手。
但江愉下定决心,等从墓里出来后,必杀张琪狸!
“西有大泽,高祖斩白蛇于此。”
良久,张琪狸轻启朱唇,轻声道。
“什么?”陷入深思的江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张琪狸在说什么。
“高祖以亭长送徒骊山。夜行经丰西泽中。”张琪狸冷不丁又道。
“汉高祖刘邦?”江愉诧异极了,循声望去,只见张琪狸脸上,写满了凝重之前,没有寻常该有的不经意的笑意。
从那片凝重之中,江愉竟读出了几分尊敬与敬仰。
怎么可能?!
江愉更加惊异,张琪狸这种心比天高的人,怎么会这样地发自内心地尊敬一个人?
还是敬重一个几千年死去的人。
“旣而季以亭长为县送徒骊山,徒多道亡。自度比至皆亡之,到丰西泽中亭,止饮…刘季被酒,夜径泽中,有大蛇当径,季拔剑斩蛇。”
张琪狸再次说道,她依旧在假寐。
“你到底在说什么?”江愉很是不解:“不就是汉高祖斩白蛇吗?有什么稀奇的?念念叨叨的,你烦不烦?”
“你还不明白吗?”张琪狸也有些诧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队友,竟比她想的,更要蠢上几分。
“斩蛇沟源出徐州丰县中平地,故老云高祖斩蛇处,至县西十五里入泡水也。”
寂静的飞机里,除了呼吸声,只有张琪狸安静至极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魅惑。
她像只站在深渊边缘上的美丽精灵,说着动听的话语,却能把人引进地狱里。
“明白什么?”但江愉更不耐烦了,因为她觉得,张琪狸这是在卖关子,是在装b。
呸!
你什么货色,也配在我面前装b!
江愉更加愤怒了,但她现在只敢将这种愤怒埋在心底。
“《史记》,《汉书》,《前汉纪》,《后汉书》,《资治通鉴》,《水经注》……这些,全都详细地记载着汉高祖斩白蛇的故事。”
“那又怎么样?”江愉嗤笑一声,“你少卖关子,赶紧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去江苏寻找龙台!”
“呵……”
张琪狸睁开了眼睛,美眸流转,噙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真蠢。”张琪狸冷冷地吐字。
“你!”江愉死死地瞪着张琪狸,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帝王斩条白蛇,怎么会有这么多记录呢?你居然还不明白?”张琪狸抬起青葱玉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子,随后指着前方,浩气冲天,一字一顿,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因为,他斩的——是龙啊!”
“什么?”江愉瞪大了眼睛,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你是说,汉高祖,当年斩的,不是蛇,是龙?”
“我这里有汉高祖斩白蛇的另一个版本,你要听吗?”张琪狸歪着头,嘴角上扬,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