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卷（55）

有了白烈的提示，一群人也大致有了个方向，不至于一头雾水的无从下手。柳倾城顺着这条线往下，在一本古旧的笔记本里的大略窥探出几分张启山这个病症的全貌。

知道了原因，柳倾城和所有人大概都能松一口气，但还是想忍不住吐槽。这张家人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都是血脉里带病。张启山这个还好一点，就神志不清脾气暴躁了点，再瞅瞅历任张起灵的毛病，隔三差五的失忆症，严重一点病发的时候还能直接昏睡过去，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一定。

所以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吐槽归吐槽，但是治病的手续还是要办的。柳倾城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把张府里面安排了一遭，跟徒弟陈皮，还有挚友解九爷和霍三娘招呼了一声，连同副官以及齐八爷带着张启山去了东北的张家族地，张家古楼。

张家古楼位于张家族地的禁地，即使是出身嫡系一脉的张家人也很少会进去，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比如张副官就不知道。

张家人和汪家人在民国之初有一场硬碰硬的交手，自从那以后，张家的嫡系几乎都已经死绝了，连那一任的张家组长张瑞桐也命丧于此。而这场张家人和汪家人的战争，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死伤惨重，汪家那里也折损了不少，只能把明面上所有的活动和产业转到地下，继续蛰伏，等待时机。

张家的族地和古楼也就此关闭，也开始变得残破衰败。

齐八爷在张家的禁地门口，推着眼镜，费力地去看石碑上的字，口中念念有词：“非......非张家人......不准入内？！如有违背，死伤自负？！”

齐八爷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张副官就站在他的身后，顺手扶住了他，看到八爷胆小的样子，笑得露出了兔牙：“八爷，你可要小心了！”

八爷半信半疑的转头看他，张副官憋着笑一脸认真：“嗯！”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头。

“真的啊？”齐八爷小心翼翼的问。

柳倾城给坐在身边异常乖巧的张启山为了一口水，看着张副官和齐八爷的互动，笑着摇头，知道齐八爷被吓得信以为真了，才上前解围：“八爷，逗你玩儿呢。只要进去的时候你紧跟着张副官，就一点儿事情都不会有的。”

“这样啊。”齐八爷憨憨的笑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吓死老八了，我还以为为了佛爷能回趟家，我要交代在这了呢。”

张日山撇过头，笑的不停地抖动着肩膀。

终于进了张家的族地，在古楼的门前，他们遇到了一个穿长袍马褂的孩子。那个孩子就坐在张家古楼的门前，低垂着头，眼神阴郁。看到众人来了，也只不过是慢慢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并不说话。

“前辈，晚辈张家嫡系张日山有要事进古楼，还请晚辈通融。”那孩子扭头看了张副官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张启山和柳倾城，以及八爷。他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进去吧。”就像是很久不曾和人说过话了。

柳倾城扶着张启山，进门时那孩子的眼神一直放在这夫妻俩身上，柳倾城下意识的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就听的那孩子说：

“你和这个旁系张家人的第一个孙辈，会有大作为的。”

那孩子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但说出的话确实那么笃定，同时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有人都有疑虑，可都默契的不曾开口，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