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无问

临走时，伊力齐把白云鹤叫到他的书房。

伊力齐很内疚地对白云鹤说：“那若肃让你不必内疚，他说他是为了莽荒国。”

白云鹤听了这话出言讽刺，“那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他已经做出如此大的让步，退无可退，你还要他怎么样？非要让他死吗？”

伊力齐听白云鹤说了这话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白云鹤，他是你表哥，我就不是你表哥了？你怎么就这么偏心他？你就不能问问我又没有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前一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是你监管不力导致的。海靖明就带了那么点人来，纵然你国库空虚，也不是不能背水一战。你和我说你有苦衷？你怎么能有脸说这话？”

伊力齐怒极反笑，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看这个!”伊力齐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白云鹤拿过来一看，这竟是海德生给伊力齐写的信。

“他还说，我不除那若肃，他就帮玛哈尔，沙疆和莽荒国接壤，沙疆人又善于行商莽荒国好多东西都是沙疆商人带来的。沙疆一乱，莽荒国自然占不到好处。这么一比较，我只能…”

白云鹤撇嘴道：“想不到，你还真有苦衷。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我说你不如和曼莉卡木联手，那里毕竟没有水路相通，碧渊国到那里也费力，你真要和海德生争金瓯王的话，这也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多谢。”

“用不着谢我，这事你也能想得到。”

白云鹤回到碧渊国后，身体就不大好，太医让好好养着，白云鹤就过上了天天看着大儿子海东青读书写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

一天白云鹤正看着海东青练习射箭，海东青刚学，十次能射中五六次。多加练习后就越来越得心应手，次次都能射中，虽不能次次正中红心，但都能射到靶子上。

“来，东青，歇歇吧。”

夏荷给海东青倒了茶，一边说道：“祭司小时候也和雪岳国王后学过骑射，骑射功夫可比这些师傅好多了。”

“我母亲原来是莽荒国的公主，自然骑射功夫好的很，我和哥哥都是她教的，自然也不差。”

“那母亲也像姥姥教您一样，教教我吧。”海东青迫不及待，双眼放光地说道。

“我刚学射箭时，母亲告诉我，要想射的准猎物，就要看清风的方向。”

“风的方向？这可怎么看得清呢？”

白云鹤摸了摸海东青的头，慈爱地说：“那时我也不懂，和你一样一肚子疑问。她只说让我自己领悟。现在看来这话一半是教射箭，一半是教做事。”

“母亲要这么说，我就懂了，这是要我们以小见大，为人处世要顺势而为。”海东青说道。

“是了，你说的特别对。”

“祭司，沙疆国大臣玛哈尔杀了贾汉吉尔，登上了王位。”

“什么？”白云鹤听了消息难以相信，一时间急火攻心，捂着肚子，一边让人去叫太医，一边对夏荷说：“你去准备车马，再和沈鹛和海靖昌说一声，生下孩子我就去沙疆。”又拉着来报信的人问：“曼莉卡木怎么样了？”

“只是被关在王宫里，等这些事尘埃落定了，玛哈尔要娶曼莉卡木。”

夏荷在一旁急地快哭了，“祭司别问了，太医来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别的吧。”

白云鹤疼的满头大汗，嘴里还不闲着，止不住地说：“生下来要是翼人，不论男女一个叫白玉兰，一个叫白玉竹。要是鲛人，就由着海靖昌起名字去。夏荷，你别在这磨蹭了，快去备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