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思虑

　　白云鹤从那天骑马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都不用秋菊提醒，行走坐卧规矩的仿佛丢失了灵魂。

　　“祭司这是怎么了？”秋菊进来是要把沙疆国主的帖子递给白云鹤，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问春桃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和二皇子骑马回来就这个样子。”

　　春桃知道秋菊是见不得白云鹤和那若肃混在一起的，今日秋菊问起，春桃自然一五一十地说了。春桃的算盘是让白云鹤和秋菊一起不痛快。就算是有人来指责她，她也可以把这些事推到伊力齐身上。

　　秋菊自从那日被白云鹰警告过，对于白云鹤和谁好，和谁玩这些事就不大敢出声了。如今一听和那若肃有关，更是不好开口，可看着白云鹤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实在看不下去。

　　秋菊只当白云鹤同那些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一样，一颗心都吊在那若肃身上，便开口劝导，“祭司是为了二皇子如此伤感？”

　　春桃在一边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什么要紧的情报。

　　白云鹤听了反驳道：“不是为这个。我之前就知道各国有不同的神明，那日我问起那若肃，他如何看待他所信奉的神明又如何看待我？他说这两者并不冲突，他们信奉的是信仰，而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又说，就像神明和国主这也是不冲突的。”

　　秋菊想了想，“这话倒也不假。”

　　“我一直就在想这个事。如今倒是想通了，原来受小叔的影响一直觉得祭司是个神，神哪里会做错事呢？如今看来我们还是个人，做错事了还要付出代价的。”

　　秋菊听了暗暗佩服，连忙说道：“是我想的肤浅了，只当祭司想的是儿女情长。”

　　“我就猜到了，你一准是往那里想！我和那若肃是清清白白的朋友，不过是两人合得来，你们倒是把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可见这些人是太闲了。”

　　秋菊连忙说不敢不敢。

　　“你也不用说不敢，往日里就是你第一个来劝我。近几日倒反常了，难不成是父亲母亲或是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秋菊听了白云鹤这番说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如今白云鹤说自己不喜欢那若肃，这让春桃听了更升起了要促成白云鹤和那若肃的心思，只要白云鹤不痛快，就算为白松青报了仇。

　　白云鹤那边拉着秋菊的手，让她坐下，又吩咐道：“春桃也坐下来吧。”

　　白云鹤和秋菊，一个坐在软榻上，一个坐在凳子上，春桃却只能坐在小杌子上。

　　“我和那若肃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他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孩，要是和我在一起，日久天长终究会两两相厌。他还想着伊力齐继位了，他就卸下担子，放马牧羊去。这种生活哪里是我想过的生活。我是羡慕他有这样的勇气追求自由，但我却不能迈出这一步。我们俩之间都是惺惺相惜的敬佩之情。以后谁再说我们俩一起的话，可就要打嘴了。”

　　“话是这样说，祭司也要找个机会向二皇子表明了想法才好。”

　　“我们自然是好朋友，用不着说这事败坏我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