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阴非阴,似雨非雨,行几步便觉沾衣欲湿,这就是魂原上特有的气候。
自上次以来,狐瞳不曾再去过魂原一次,只是待在仙山上,看着自家的景色,品着白堕。虬衾橼连续几次来到魂原,没有再见到那一袭红衣,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又碍于是两族关系,不好直接去找狐瞳,只好回到了鬼海。
鬼海里:虬衾橼刚到鬼龙海廊,就看到海龟老臣急急忙忙地走过来,真的很急,但脚下的动作却是太慢,莫约过了三分钟,海龟老臣才迈出了一小步。
“海龟老伯,还是我过来吧”虬衾橼有些无奈的笑笑,走了过去。
“殿下,鬼龙皇召你前去虬龙殿议事!”海龟老臣说道,随后又往回走,想给虬衾橼带路,可看着海龟老臣那‘极致’的速度,虬衾橼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终又是无奈一笑,摇摇头,一把抓起海龟老臣脖子后的衣襟,朝着虬龙殿飞去。
一落地,虬衾橼就将海龟老臣放下,让海龟老臣缓缓它那可怜的小心脏,而自己则赴往虬龙殿。
“父皇,找孩儿何事?”虬衾橼微微一笑,对着他面前的中年男子拱手作揖后询问道。
“你可否愿意与我前去仙山?”雄浑的男声从中年男子口中说出,虽不是严肃的语气,却不失半分威严。
“前去仙山?为何?”虬衾橼微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掩了下去。
刚想着去仙山,居然还真能去了,但还是要弄清楚为什么去仙山,到时要是去找麻烦的,那他跟狐瞳可就直接拜拜了,解释都解释不清。
“去建交,毕竟是挨在一起的两大族,最起码也要互相来往一下,有个照应,你就放心好了”鬼龙皇睨了虬衾橼一眼,身为虬衾橼的父亲,他岂不知道虬衾橼想的是什么,一语打消了他的疑虑。
虬衾橼闻此,微微咳了一声,点点头示意他已明白,又问道:“何时去仙山建交?”
“现在”
得到回答的虬衾橼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流光。
..........“什么?!”狐瞳得知鬼龙皇要前来仙山建交,冷若冰霜的脸上竟染上了些薄怒,他将白玉杯放好,背起剑,就欲出去与虬衾橼打一架,揍他个痛快,但转念一想,虬衾橼同鬼龙皇是来此与仙狐族建交的,贸然开打势必会影响两族建交的关系和态度,又坐了下来,让自己静一静。
可是这一静,就静出的大问题来。
冷静后的狐瞳有些不可思议的回想起前些天的事,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他人调动起了情绪,原本静似冰川深海的心开始乱了套,随即狐瞳就决定出去走走,让自己平静下来。
无视、避开他方可,狐瞳想着,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漠,将白堕酒壶带上,去了魂原。
仙狐山门:仙狐皇早已恭候鬼龙皇和虬衾橼多时,见到二人当即迎了上去:“哈哈哈,鬼龙皇,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来,衾橼,叫一声狐伯伯”见仙狐皇伸出手,鬼龙皇立马将手伸过去与仙狐皇握手,同时将虬衾橼从自己背后揪出来,让他道一声好。
虬衾橼先前在鬼龙皇背后左瞄右瞄,仍是没有看到那一袭红衣,当下心中更是失落,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狐伯伯’后不再说话。“哟,没想到衾橼都长这么大了啊~”仙狐皇看着已经快与他同高的虬衾橼,不由得感慨。
“是啊,光阴似箭嘛,对了,怎么不曾看到狐瞳啊?”鬼龙皇笑道,又不经意间询问起狐瞳的下落,本来还无精打采的虬衾橼闻此立马又变得精神抖擞,在暗地里悄悄给他的父皇竖了个大拇指后,微微一笑接话道:“我与狐瞳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仙狐皇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没想到那么久过去了,你与我儿的关系还没淡啊”
在连说了三个‘好’之后,仙狐皇对虬衾橼说道:“狐瞳估计又在魂原上喝酒去了,他每次烦心的时候就会去那里”
好一个仙狐皇,坑儿子坑的毫无不自然,瞬间就把儿子给卖了,虬衾橼强忍笑意说道:“那晚辈就先退场了,您们前辈慢慢聊”
在得到二位的允许后,虬衾橼迫不及待的飞向魂原,至于烦心事嘛......虬衾橼自是知道是什么,也没人能比他更清楚了,想到狐瞳见到他时炸毛的样子,虬衾橼笑意更盛,加快速度飞向了魂原。
......桃花纷飞,剑影随即四起,顷刻间,桃花散烂成丝,轻若细羽,飘飘洒洒在桃花树下的附近,明明距离狐瞳只有几步之遥,虬衾橼却仍不能将狐瞳看得真切,刹那间,剑已回鞘,狐瞳明显是发现了有他人在场。
正当虬衾橼以为狐瞳又要发作,心中隐隐期待之时,只见狐瞳瞥了虬衾橼一眼后就不再理会。
“......”
虬衾橼有些不甘心的走近狐瞳,笑眯眯的说道:“我来了”“......”狐瞳这次连看都不看虬衾橼一眼,一个翻身飞到树枝上,自顾自的饮着白堕。
“你还在生气?上次我不是故意的”虬衾橼朝着树上的狐瞳说道,狐瞳拿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却因此将酒不慎撒到手上,狐瞳微微皱了皱眉,但也不理虬衾橼,而是将洒在手上的酒舔干净后,又自己饮起了酒。
看着狐瞳漫不经心地舔着自己的手,虬衾橼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魂原上本就是行几步便觉沾衣欲湿,更何况是狐瞳在此练了剑,身上的衣服早就有些湿润,紧紧地贴着狐瞳的肌肤,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看得更是让虬衾橼下腹一紧,虬衾橼飞上了狐瞳所在的树枝,看着他淡漠的脸,无奈一笑,暗哑地说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狐瞳微微一愣,稍后才反应过来,方才在此练剑,身上的衣物早已湿了个透,所以自己这副身材,早已被虬衾橼看了个干净,不过狐瞳是铁了心的不理虬衾橼,即使是虬衾橼这般说话,狐瞳也不曾搭理虬衾橼半句。
虬衾橼看着狐瞳仍然不搭理自己,走近狐瞳蹲下,用带着眯眯眼的微笑又强忍着的怒意朝着他说道:“你这幅样子是不是我对你干什么都不理我?”正当狐瞳还没反应过来虬衾橼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虬衾橼早已一把拽过狐瞳的脸,强吻了下去。
“唔!”狐瞳不可思议的看着放大版虬衾橼的俊脸,感受着虬衾橼那带有怒意的深吻,脑袋里总算反应了过来,他一把将剑抽出剑鞘,朝虬衾橼挥了一剑,却被虬衾橼一下子闪开。
二人缠斗了许久,每次都是狐瞳一剑要砍了上去,就被虬衾橼避开。
“虬衾橼,你闹够了没?!”狐瞳此时十分生气,先前决定的无视、不理会虬衾橼早已被抛之脑后,前后两次的怨气叠加在一起,使狐瞳直接对着虬衾橼那笑得像偷了腥的猫的脸一剑挥了下去,只见虬衾橼再次避开,笑眯眯的说道:“怎么?终于理我了?”
此话一出,狐瞳的动作一顿,飞回原来的桃花枝上,重新化作一脸冷漠,狐瞳冷淡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这样,别怪我不顾我们当年儿时的情谊。”
随后,狐瞳不见了人影。
虬衾橼站在另一桃花枝头,依旧温和的笑着,直至狐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