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三回明确心意被婉拒

宋羽辞看着林凛，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林凛上门提亲已经是帮了她很大的忙，为了她被宋广威驳了整个林家的面子，全京城都知道林家亲自登门备了厚厚的聘礼来提亲，结果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婉拒了。

如今看着这手里的福豆，宋羽辞隐隐约约有些怀疑林凛的心思，可是她不能接受啊！她这样的人若是嫁给林凛，岂不是他的拖累？他是锦衣卫佥事，怎么能有一个天天闯祸不安分的人做另一伴呢？

之前醉梨园的事情，惹得京城对二人已经是议论纷纷了，宋羽辞已经很感谢林凛了，林凛又为帮她而上门提亲，这次又是因为自己随口一句的抬杠就记在心上，她当时居然还误会林凛往西边棚席去干什么。

“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即便是福豆，也是你在马球会上凭实力赢来的，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怎么能白拿走呢？你快收起来吧！要是被人看到有心传出去，男女私相授受只是小罪，怕连累你锦衣卫被人诬陷。”宋羽辞将锦盒放到林凛怀里，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或许她是不想拒绝的，可是她和林凛目前朋友的状态就很好了，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这次去见沈姑娘，沈若辰必定也是在场的吧？沈姑娘一心想要你嫁到沈家，今日她临入宫，必定会帮沈若辰有一番表示，有些话我怕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林凛扣住锦盒，有些紧张的看着转身要上马车的宋羽辞，连犹豫都没有，林凛将锦盒丢给绿秧，抓起宋羽辞的手腕，带着宋羽辞就走了。

宋羽辞皱着眉急忙挣扎着让林凛松开，嘴中念叨:“大人，给人看见不好！大人，你怎么了，你可是堂堂锦衣卫佥事，和我拉拉扯扯有伤风化！”

到了一旁的小巷，林凛看看四周确认无人，在里面才松开手。

宋羽辞面带难色，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上门提亲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爹同意的话，我真的是提亲的！”林凛自然是真心想要提亲，不然怎么能说动林之涣与姚氏亲自上门，何况林之涣与宋广威一向有党派之争。

“我以为大人绝顶聪明，不会把这些话明摆着说出来！”宋羽辞语气里带了些微微的埋怨，当那天自己在后院听到红穗说林凛是带着父母来提亲的时候，宋羽辞的心一下就慌了，她要是再猜不出来林凛是真的提亲，她就太傻了。

“你是不是，心里还是没有当我是知己朋友，甚至没当我是好人？”林凛一双星目眸色熠熠生辉像是银河在眼里，神色认真目含期待的看着宋羽辞。

宋羽辞躲闪着林凛的眼神，扭过身子，别扭的背对着林凛道:“我当然不是啊，大人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个男人的话，肯定以和你当哥们儿为荣，但是我不是男人啊，就算再怎么爱玩我也是个姑娘……”

“羽辞，我不想因怯懦而错过，我没有喜欢过姑娘，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开始第一次上元节我是挺看不惯你莽撞，可是我知道你是善良又有性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经常想起你，我不想唐突了你，直到今天我才说出来。”林凛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没有把握的事，他有想过宋羽辞对他很有可能只是普通朋友那样，甚至可能给他一耳光骂他流氓。

宋羽辞纠结的抓住自己的袖子，为难的低头转回来，抬头看看林凛，樱唇叹了口气，片刻沉默后，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已经默认了父亲的意思，父亲想我嫁到沈家，我不想嫁，无论是沈大哥还是你，我是对沈大哥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对你……我，你把我都搞乱了，我，我不知道我对你算什么，可是我们是不是不合适？”

林凛默默的松了口气，至少目前在宋羽辞的心里，他是比沈若辰强一点的。

“我没有要你现在嫁给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毕竟我清楚你对我偏见很大。”林凛紧张的嘴巴都要不会说话了，二十多岁大男人平时审问犯人答复皇上问题都没有这么觉得难为，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尽在掌握，偏偏面对感情没有一点把握。或许是因为宋羽辞太不一样了，她不是一般的姑娘。

宋羽辞低头扣着手，半天才吐出一句:“大人你那么好，对我好的岂止是一星半点，我要是还对你有偏见，也太没良心了。”

宋羽辞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正视林凛道:“我今天既要给知知道别，也要当着知知的面和沈大哥说清楚，我不想知知因为这件事而恼我，沈大哥是她亲哥哥，我只有知知这一个好朋友，我不想因为我拒绝沈大哥而伤了知知的心。”

靖柔长公主府

萧清雪正在和珠穆尔说话，珠穆尔是她的继女，这些年在瓦剌，她把珠穆尔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爱护，教导珠穆尔中原话和中原礼仪，为的就是这一天，回到天圣。

不过珠穆尔说到底也是瓦剌的公主，不能一直呆在天圣，为了留下珠穆尔，萧清雪打算为她寻一门亲事。

珠穆尔已经十九岁了，性格不像草原姑娘一样奔放，反而敦厚文静，十分乖巧听话。

“雪儿阿妈，什么时候能回瓦剌啊？虽然天圣是很好玩，可是我想回家了！听阿泰扎说，过半个月使节团就要回瓦剌了，我想和他们一起回去，雪儿阿妈你回去吗？”珠穆尔拨着自己的辫子问道。

“不回去，再也不回去了！”萧清雪笑笑，对着珠穆尔道:“我想这里，就像珠穆尔想瓦剌一样，这里才是我的家！”

“可是按草原的规矩，阿爸死了，雪儿阿妈没有生下弟弟妹妹，就应该嫁给哥哥或者叔父，而且那晚我去找你，看到哥哥就在你的账里，雪儿阿妈，你是和哥哥在生小宝宝吗？我记得阿嬷说过，男人和女人晚上单独在一起，女人就可能会生宝宝……”珠穆尔天真的看着萧清雪，在她的认知里，女人的丈夫死了，女人没生孩子，就应该嫁给丈夫的儿子或者兄弟，这是瓦剌的规矩。因为女人是生育子嗣的，在生存条件苛刻的草原，女人是很稀少的资源。

萧清雪端着茶杯的手在听了珠穆尔的话以后，忍不住发抖，慌张的放下茶杯，然后问珠穆尔:“你和别人说过吗？你到底有没有和别人说过看到你哥哥在我……在我帐子里的事？”尽管瓦剌皇宫人尽皆知，但是绝对不能传到天圣，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一个月屈辱恶心的记忆，绝不能被人窥视！

萧清雪起身走到门口，看看门外只有院子里坐着的两个丫鬟，让她们两个去厨房找自己收的晨露来。

“雪儿阿妈，最后的晨露你不是拿来泡茶了吗？”珠穆尔不懂苦苦的叶子有什么好泡水的，还要收集清晨的露水来煮，麻烦死了。

萧清雪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关上房门，快步走到珠穆尔身边，微笑着说:“珠穆尔，你不知道在我们这边，女人一辈子只能忠于一个丈夫，不能再嫁给别人的！若是你看到的事说出来，他们会嫌弃雪儿阿妈的！难道珠穆尔想要雪儿阿妈再也见不到你吗？”

珠穆尔立刻摇摇头。

“那就无论对谁，也不可以提知道吗？谁都不可以！一定要牢记！”萧清雪对着珠穆尔认真谨慎的确认。

青龙观

宋羽辞到了青龙观时，沈知知已经到了，果不其然，沈若辰也在。

沈知知扶着宋羽辞下了马车，两人有说有笑往青龙观里去，沈若辰不紧不慢跟在两个姑娘后头，他知道妹妹有很多话要和宋羽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