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二回萧清雪遍体鳞伤意在复仇

第五章 第二回

卢月华收回手，看看身边的王姑姑，问最近皇后怎么没来晨昏定省，许久不见这孩子了。

“回太皇太后，说是最近病了，身子不大好就没来，本来要禀告太皇太后，可是皇后娘娘孝顺，说她是小辈怎么能让太皇太后操心呢？奴婢见皇后娘娘也是孝心一片就没有提。”王姑姑将一旁宫女送来的药膳放到桌子上的蝴蝶兰旁边。

“病了？怎么会病呢？问过怎么了吗？”卢月华疑惑的看着王姑姑，神色见露出些许不悦。感叹她这太皇太后老了，不中用了，没人把她当回事儿，下面的人跟着不把皇后当回事儿，怎么伺候的居然会生病？

王姑姑见太皇太后问责，立刻低头回道:“太皇太后息怒！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皇后娘娘是中宫嫡妻主管后宫，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敢慢怠？听说是操劳后宫的杂务事，可能年纪轻累的了……”

卢月华起身，冷笑着哼了一声，道:“皇上的后宫不过三个女人，哪里有那么多事需要操劳？估计又是有人不满哀家，拿着皇后出气呢！皇上多久没有去皇后哪里了？”

王姑姑面露难色，不敢回话。

卢月华虽气，也明白跟这些人发火没有用，便隐忍着怒火，道:“我听张大安说，皇上的寝宫里挂了一副梅神图？这画里的人，是照着个姑娘画的？去叫礼部侍郎吴有斌明日下朝后人来永宁宫，哀家有事问他！”

王姑姑立刻退出去传人。

次日，萧清雪清早就收拾妥当进宫见卢月华，进了永宁宫大门，看见王姑姑等一众人都在外头侯着，萧清雪便问怎么不在里头伺候。

王姑姑给萧清雪行了礼，高兴的说:“公主娘娘来了，主子在里头和吴侍郎说话，奴婢通报一声，再请您进去吧！”

萧清雪点点头，待王姑姑又出来请才进去。

卢月华见萧清雪来，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让萧清雪坐下，其他人都退下。

“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时候，总是看着相同的人，难免腻味！既然皇上喜欢那个女孩子，就让吴大人去查一查是哪家的孩子，若是身世清白品行端正，母后就许她进宫好好教导就是了！”萧清雪听了大致，莞尔一笑轻声道，又问吴有斌皇上是什么时候见的那姑娘。

“回长公主，皇上近日就出宫了一次，二月二龙抬头时祭祀皇田，皇上说完微服出田里看看百姓，那时应该路过了青龙寺！据臣调查，那日皇上青龙观见过的只有两位姑娘，臣也派人去问了青龙观住持，说是那日午时前青龙观接待的女子，只有沈丞相家的沈知知和宋太傅家的蓬莱县主。”吴有斌将自己调查的结果一一叙述。

“沈家姑娘知书达理性子清傲，的确如梅花孤洁自傲，这样的姑娘放在皇上身边，自然暗香自来惹人欣赏，母后您说是不是？”萧清雪挑眉，看着卢月华笑问:“您不会以为，皇上喜欢的，是宋太傅家的吧？”

卢月华思虑片刻，她自然晓得自己女儿怎么想的，说不定皇上喜欢的的确是更为娴淑可人的沈知知呢？便对着吴有斌道:“沈丞相为国为民一生，一辈子尽忠职守是我天圣朝三朝元老，他的孙女必定不会差！只是哀家听说，沈丞相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入赘的女婿姓安？”

吴有斌点头答是。

卢月华笑笑，道:“吴大人知道怎么做吧？”

吴有斌弯腰恭谨的道:“臣会去告诉沈丞相这个好消息！”

交代完，吴有斌退了出去，卢月华拉住萧清雪的手，心疼的看着萧清雪道:“我可怜的孩儿，苦了你了……在宫外住的舒服吗？之前皇上设国宴为你和瓦剌使臣接风洗尘，娘没机会问，布哲这些年对你好吗？”

萧清雪笑着点点头，道:“大汗很宠雪儿，对雪儿百依百顺，只是可惜雪儿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死前还特意留了旨意要送我回来。”

“回来就好，他们那里不重视人伦，父亲死后他的妻妾会被兄弟儿子瓜分，回来就好！若是你想和徐怀言破镜重圆，母后……”卢月华看着萧清雪，泪水不住的流着，十几年没见过，她的清雪瘦了……

“当初去的时候就清楚，没必要担心我！就算被瓜分也无所谓，反正心都死了，是谁做丈夫都无所谓，反正已经是人尽可夫的贱人了！”萧清雪冷情的看着卢月华，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你……你是我们天圣最尊贵公主啊！怎么会这样？”卢月华盯着萧清雪身上的伤痕，惊的捂着嘴说不出话，遍布全身青紫的痕迹，尽是被男人蹂躏的痕迹……卢月华激动的让萧清雪赶紧穿上衣服，心疼不已又愤怒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心疼吗？”萧清雪敛了笑意，不甚在意的说:“布哲死后，母后以为他的兄弟儿子怎么会放过我？母后……你知道被四五个男人压在身上的滋味吗？他们撕碎我的衣服，不顾我的哭喊……”

“住口！别说了！”卢月华颤抖着手慌张的系好衣服，心都碎了，她最珍视的女儿，居然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

萧清雪抓住卢月华的手，低头看着自己母亲这保养得当白皙的手，心酸的却又走火入魔一般道:“布哲死后，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的三个兄弟、两个儿子，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他们痛恨布哲占有我，他们把多年来对我的垂涎，发挥到极致……我好痛啊，母后……我好痛，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已经是肮脏不堪的烂肉维持生命的……”

“住口！”卢月华被震惊的无法言语，颤抖的手扬起……

一记耳光狠狠落在萧清雪脸上，萧清雪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趴在软榻上，轻轻的笑着，坐起身子，死死盯着卢月华，道:“布哲的其他妻妾，就是这样对我的，她们把多年来布哲对我宠爱的记恨狠狠地报复……她们拽着我的头发，一个接着一个耳光！母后你在为了自己和皇兄争权夺势，而送我去瓦剌拉拢布哲的时候，想过我以后的生活吗？这样遍体鳞伤的我，怎么还有颜面和怀言破镜重圆？”

卢月华疾步走到萧清雪身边，颤抖的抱住萧清雪，泣不成声安慰萧清雪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会过去的，母后，我对你的恨永远都不会过去，当年为了躲你，我在蔷薇寺等怀言打仗回来娶我……可是我却发现我怀孕了，怀言这一仗打了一年，我当时那么高兴，我已经为他怀了九个月的孩儿也马上要出生了，我以为我会嫁给他相夫教子一生！可是你把我的梦撕的粉碎！你退了亲，你让怀言误会我，你让我背叛他，如今又怎么能恬不知耻的说破镜重圆？如今又怎么让我这样的污浊之身嫁给为了我一生未娶的徐怀言？”萧清雪一把推开卢月华，看着卢月华的眼泪，萧清雪只觉得可笑，又可悲，她得一生是要葬送的。

桌上的蝴蝶兰开的妖娆，萧清雪伸手轻轻摸着蝴蝶兰的花瓣，笑道:“如今我回来了，我要让那些玷污我，侮辱我的人，通通生不如死！报复还没有开始，燃尽我的一生换来的天圣朝，怎么能让别人坐享其成？怎么也该有我和怀言女儿的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