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回花神祭受讥讽周氏出头

第四章 第二回

到了圣坛，周氏还要与一众夫人们热络谈话，宋羽辞乖乖跟在周氏身后，因宋广威在朝中地位颇高，周氏在一群夫人里，自然也是地位不低，跟着周氏听了一堆恭维之词，宋羽辞也假笑了半天。

隔着大老远就瞧见了一队皇家车马浩浩荡荡而来，不少锦衣卫也在其中护送，宋羽辞特意留意了两眼，不过和宋羽辞打招呼说话的姑娘太多，宋羽辞也就不再去留意了。

“县主果真美貌无双，这次桂花花神可非县主莫属了！”

说话的是正是郑嫣然，她今日穿着桃花花神的装扮，头上簪的正是那日回心阁的桃花玉簪。不过鬓边又压两朵桃花，未免有些俗气，可惜了这玉簪的高雅。

郑嫣然话一落，就有不少女子都望了过来。

宋羽辞微微笑笑，道:“郑姑娘远道而来参加京城的花神祭，可想必定费了不少心思！其实谁做花神都一样，今日众位姑娘都精心装扮美丽动人，花神不过是个虚名！这花神祭最重要的，还是这美丽的姑娘多的像枝头的花儿，一枝独秀不是春，满园春色才是美景。”

“我小门小户出身，自然比不得蓬莱县主身份尊贵！”郑嫣然大方一笑，眸色间却是带了争风之意。自己就不信了，若辰哥哥真的就能瞧上这种虚有其表，毫无内涵的女子！穿个男装就敢自己出门，一点也不注意礼节大防！偏偏若辰哥哥似乎还很喜欢她！一定是因为她有爵位，所以若辰哥哥才会高看她一眼！

宋羽辞微微一笑，眼神里挑衅的充满了你知道就好的意味。实在不是宋羽辞自己仗势欺人，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见自己说话就仿佛有弦外之音，今天说话听起来很客气，可若多想想，别的意思多的很。

“嫣然，怎么回事？竟敢对县主无礼，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县主自幼丧母，得太皇太后垂怜，你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郑嫣然的母亲胡氏走来，拉着郑嫣然当着一众人微微嗔道，听着似乎是在训斥郑嫣然。

可是宋羽辞怎么听着这话，这么炸耳朵呢？

另一边正在和人说笑互相恭维夸赞的周氏闻声过来，刚刚走过来就听到胡氏的话，脾气就上来了，宋羽辞再怎么样也是她们宋家的闺女，什么时候轮到受别人的气了？

周氏走到胡氏和郑嫣然跟前，张口就笑道:“哎呦呦，这是哪家的夫人小姐？怎么在京城我从未见过的？这模样生的真不错，这头上戴的花粉嘟嘟的，不像我们家闺女！从小就被我们家老头子惯坏了，天真的很，没有那些小门小户没规矩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别见怪啊！”

宋羽辞正要说话，周氏扭头瞪了宋羽辞一眼。别忘了来之前你爹的交代！

“你说谁呢？”胡氏见周氏拐着弯骂人，不禁急了眼。

“你跟谁嚷嚷呢？”周氏收回看着宋羽辞的眼神，瞬间太傅府当家主母的架势就摆了出来，对着胡氏就呵斥道:“你以为这是哪山沟里让你吆五喝六的？在圣坛闹事你有几层皮够扒的？我家羽儿烂漫真性不会欺负人，你们可别当我这后娘也死了！泼妇骂街是不是？欺负我们家闺女，你不看我家老爷也要看我在不在场！”

周氏说完，见胡氏一脸呆愣不说话了，忽然又收起自己厉害模样，热情的笑道:“哎呀，这位夫人别见怪，我在京城对人说话吆五喝六习惯了，毕竟也不是谁都得罪的起我们家……呸呸呸，我说错话了，我家老爷脾气最是好了！可是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他的掌上明珠受外人欺负了，只怕这好脾气要收起来……”

“你！”胡氏被气的说不出话，郑嫣然也没见过这架势，躲在胡氏身后怯怯的看着周氏。

周氏又走到宋羽辞跟前，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净不听话？娘没跟你说吗，不要随便和生人讲话，有些人是不安好心的！你是太皇太后亲自册封的县主哦，京城里的姑娘们就罢了，随便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谁家的远方亲戚也能和你说话吗？别人没规矩，你这个县主可不行！”

周氏嘴巴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捧着自己家的姑娘，根本不给胡氏和郑嫣然一点说话的机会。

周氏不等胡氏反应过来，捂着嘴笑笑看着四周对着众人道: “哎呦，你们可是不知道我这后娘不好当！这丫头平时看着横，其实心肠好又没吃过苦受过人情世故，心思太单纯了，都是我没管教好，大家别介意啊！”

说完周氏狠狠瞪了胡氏和郑嫣然一眼，拉着一脸茫然的宋羽辞离开了人堆，找到太傅府女眷的座位坐下。

宋羽辞意外今日周氏居然会帮着她！

周氏端起茶杯正要喝，到了嘴边发现宋羽辞盯着她看，浑身不自在的放下茶杯看着宋羽辞。

宋羽辞看着周氏，忽然红了眼。

“你怎么了？”周氏以为宋羽辞被郑嫣然明朝暗讽几句就要哭，赶忙劝道:“臭丫头，你别哭啊！你今天可是在场最漂亮的丫头，一会儿哭成花猫脸怎么觐见皇后娘娘啊？”

宋羽辞赶紧擦擦眼泪，别过脸不说话。

林凛站在圣坛四周的回廊里，看着座位间擦眼泪的宋羽辞，他听说了刚刚的事，他也知道宋羽辞虽然拥有县主头衔却总是被很多官家小姐排挤，正是因为这个来的莫名其妙的县主爵位，有嫉妒的有看不起的……

甚至一个小小五品不在京中任职的官员之女郑嫣然都敢明里暗里讽刺她。若是郑嫣然直接挑衅，宋羽辞大不了就是打她一顿解气，

可是这种言语之间弦外之音让宋羽辞无从辩驳反抗才是最难受的。

但是林凛觉得，宋羽辞擦眼泪委屈绝对不是因为郑嫣然和胡氏。

祭礼上，宋羽辞难得这么乖巧听话，周氏也是满心安慰，之前每次和宋羽辞出门，她们二人就没有一次和和气气的。今日倒是分得清轻重，一直都规规矩矩，若是之前不认识，周氏都真的以为这是个端庄有礼的达官显贵之女。

三跪九叩几番下来，宋羽辞都是十分认真严谨，周氏站在旁边观礼，忍不住和其他几位夫人介绍前头第二排站在皇后娘娘正后方的就是她们宋家的闺女。

几位夫人也听说过宋羽辞的传言，不过今日看来这个姑娘身量窈窕，举止大方行为有礼，即便离皇后娘娘那么近都没有怯场，一直表现的很得体，不由得称赞了起来。

话语间夸赞宋羽辞，周氏听了也跟着高兴，与几位夫人相互夸赞起各自的女儿来。

祭礼结束后，一众夫人小姐都要娱乐一番，皇后也乐意与大家一起乐一乐，坐下来看各位千金小姐施展才艺。

宋羽辞命红穗绿秧去将自己准备的香尘霜拿出来送给与周氏相熟的的夫人姑娘们，自己却趁着大家都往皇后娘娘那处去时，自己落寞的找了个无人的回廊中坐了下来。

宋羽辞从自己怀里抽出根红绳，静静地出神。

林凛第一次见盛装打扮的宋羽辞，却不是珠光宝气满身富贵，一身桂花黄色襦裙材质上乘做工精细算不得看起来华丽但是衬托的宋羽辞气质出尘，将她的灵气烘托更显娇俏动人。加上宋羽辞容貌本就出众，即使没有繁复精致的发型，只是披着头发半扎留了薄薄的刘海，两鬓留了碎发修饰，耳边佩戴的一对精致小巧却熠熠夺目的发饰，不仅没有喧宾夺主，而是与宋羽辞清淡的妆容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