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回 知知提议羽辞做生意

第二章 第一回

二月二当日，天将亮时分。宋羽辞被红穗拉出了被窝，一番简单梳洗后，宋羽辞也精神了些，将自己准备的点心放进食盒，昨夜赶制的香囊也都收好让人放在马车上。

她早就与爹商量好，同爹一起去皇田，宋广威到时候要随皇帝萧定睿祭祀，宋羽辞对这些自然不关心，她只是想去附近青龙观后的养蜂场购置东西。

前几日与沈知知约好的。

到了青龙观附近，宋羽辞就让人停了马车，让前头宋广威与周氏车马先行，她的车子就停在了青龙观旁边等候沈知知。宋乐生的车子见宋羽辞停下，便过来问询姐姐怎么停下不走了。

宋乐生小了宋羽辞五岁，今年才十三岁不到，是周氏的独生子，周氏视他如命，一向都是严加看管，周氏人虽小气爱计较，不过教出来的儿子倒是令人羡慕，自小聪颖好学过目不忘，是京城有名的少年儿郎，待宋羽辞又格外亲厚，宋羽辞自然不会因为周氏而不喜欢这个弟弟。

“我在等沈姐姐，我们约了去附近养蜂场，沈家的车马还没来呢！你赶紧去跟上爹娘，爹爹有心让你在皇上跟前露露脸，你可做事说话一定要谨慎，不要小孩脾气得罪了皇上！”宋羽辞没见过皇上，她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性格，弟弟年纪小纯善不懂心计，若是在御前失礼，前途怕受影响。

宋乐生点点头，也不多问，让小厮将自己准备的鱼肠剑交给宋羽辞，说这是自己特地给姐姐找铁匠铺子打的，小巧便携。宋羽辞爱出门玩，又爱管闲事出头，怕她伤着，拿着防身很是方便。

鱼肠剑做工精良，刀锋锋利吹发可断，宋羽辞一眼就喜欢上了，夸赞宋乐生知道疼姐姐，将鱼肠收在袖中刚好。宋乐生见宋羽辞爱不释手，也高兴的与宋羽辞道了别，赶着追宋广威与周氏去了。

回到马车里，宋羽辞拿出鱼肠剑细细打量，这种小巧的剑，女子用来防身最为合适，十分轻便，又锋利的很。红穗见宋羽辞拿着鱼肠剑，笑道:“姑娘真的是很喜欢小少爷的礼物！别光顾着看剑了，奴婢见姑娘早上饭都没吃好，先吃些点心垫巴一下吧？沈姑娘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宋羽辞听了，收了鱼肠剑，对着红穗道:“红穗，一会儿回了京中路过集市，我们去割些皮革，给这剑做个剑袋固定在手臂上，真是个好剑！看这像是玄铁所制，想来乐生也是下了血本，等回去了你去取二十两白银给乐生送去！”

红穗拿了点心递给宋羽辞说自己知道了，红穗忧心的看着宋羽辞，说:“姑娘，我知道最近你有钱，可是也不能乱花啊！你已经十七岁了，到了许人家的年纪，也要给自己留些体己啊！大娘子娘家周家可是富可敌国的皇商，大娘子也富着呢！二少爷将来是宋家的当家，大娘子的也都是他的！姑娘自己而已……哪里能和二少爷比？姑娘可要仔细着花钱！”

宋羽辞见红穗一副肉疼模样，笑道:“我的红穗最知道勤俭持家了！你不知道鱼肠剑难得，铁匠不知道要打多少次，才能偶尔打造成功一柄鱼肠剑，剑身又细又短还要剑刃锋利……二十两白银不算多，说不定乐生花了不止二十两白银。”

红穗撇撇嘴，道:“咱们能跟二少爷比吗？夫人娘家本就是富户，给她的嫁妆可是丰厚的很，咱们宋家的家产也是颇富的，光京城外四百亩良田，还有十几间生意红火的临街铺子，这些的都仅仅只是奴婢知道的，那将来都是二少爷的！姑娘你有什么啊？老爷一个月给四十两银子放在平常人家能吃喝两三年，可是姑娘月月不够花！县主每年还有一千一百两白银和十两金子，这些都是老爷收着保管不让姑娘乱花的，照姑娘一个月四十两不够的花销，那些俸禄以后不一定够用……”

“好啦好啦！你家姑娘以后会记得省着些的！这不是有我的管家婆红穗操心呢？”宋羽辞哄着红穗开心道。

红穗被逗笑，反口道:“我还是小姑娘呢，才不是管家婆！将来姑娘就算出嫁了，有婆家的人管着呢！婆婆丈夫管着呢！比我管的还严！”

主仆二人说话间，马车外车夫说沈家的车马来了！

沈知知与宋羽辞合计，二人乘一辆马车去，速去速回。然后再从小路到青龙观后门，从后门进来上香。

听说这次皇田祭祀皇上没来，估计也就是草草走个仪式，下午就能结束，到时候青龙观人多，上香都赶不上！

路上宋羽辞将自己配的香囊送给沈知知，沈知知很是喜欢宋羽辞配的香囊味道，笑道要是自己有这手艺，就开个脂粉店，肯定赚的盆满钵满！沈知知的话但是点醒了宋羽辞，她手上如今有二十两黄金，那可是两千两白银，别说一家脂粉铺，十家都开的起！到时候生意好，钱生钱！

宋羽辞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沈知知分析道。京城药铺多的是，而且也有很多异域商人，所需要的药材香料一应俱全而且供货量都有保证，需要用的蜂蜡可以从养蜂场购买，包装的话可以用京窑里烧制的小瓷瓶，一个品种一种包装。一家小店，放上几个梳妆台，顺带卖些梳子、头油、香囊之类。

宋羽辞手艺这么好，做出来的东西比宫中一些还要好，京城贵夫人小姐这么多，销量肯定不用愁……

只是，若是开了脂粉铺，宋羽辞难免要亲自看着些，女孩子还没出嫁，抛头露面的……尤其是宋广威不一定同意，平日里宋羽辞出门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要是真的整日出门，他必定不允许。

宋羽辞一想也是，爹未必会同意。她平时里偷偷出门玩，爹总是念在她从小没了娘，爹又没时间管她，总有些愧疚之情不忍责备。可是身为女孩子，要是出门做生意，宋广威必定不许她抛头露面。

“其实，背着我爹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得找可靠的店小二和掌柜的！不然，我整日不在的话，生意也没法做啊！”宋羽辞心里有了想法就不会轻易打消的，只是若是实现未免有些困难。父亲宋广威毕竟是朝中正一品大员，而且弟弟宋乐生虽还是小孩，也马上也要参加科举考试了，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出去抛头露面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可真是把一家子都害惨了。

到了养蜂场，宋羽辞轻车熟路的选了些蜂蜡，老板用油纸包好交到红穗手上，红穗和老板讨价还价。

“你别说，虽才二月初，可这附近梅园的花还不见谢真是奇景，若是坐下品茶赏梅，还真是别有风趣，往年腊月赏梅，总是要去宫里，都是巧言令色恭维情景，哪有什么真的作词作诗的？”沈知知瞧着不远处红红的一片，又称赞起养蜂的老板，这个时节虽然没有蜂蜜可以采，但是折些梅去卖也是好的。

养蜂场老板哪里会卖梅花，不就是闲来无趣打发时间，每年种几株梅花树，这里到了冬日四处光秃秃的不好看。若是姑娘们喜欢，可以自己去折些回家把玩。

沈知知来了兴趣，非要拉着宋羽辞去折梅，问养蜂场老板借了剪刀，说是折些回家里插瓶，这些红梅这么娇艳肯定惹人喜欢。而且一会儿回了青龙观，肯定要碰见许多夫人们，见了面送梅花也有话可说，不然怪尴尬的。

宋羽辞想想也是，留下红穗与沈知知的贴身丫头叶心，说她们结账后自行回青龙观就是，宋羽辞和沈知知穿过梅林抄小路走回青龙观就是，反正也不远。两个姑娘用襻膊束了袖子，拿着剪刀往梅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