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篇.青梅竹马

在四大氏族带领仙族百家灭掉岐山温氏的第二年春天，蓝湛如愿娶到了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姑娘。

        十九岁的蓝湛在这个春天褪去了那一身被魏无羡称之为披麻戴孝的白衣装扮，换上了大红那样艳丽喜庆的色彩。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眼里带着笑，很是惊艳的笑。

      “呦，含光君要娶妻了，就是不一样啊！”看着在云深不知处门外一身艳丽喜服的蓝湛，魏无羡出声打趣。“够了魏无羡，今天你安分一点。”与魏无羡一道来参加婚礼的江澄扯了他一下，然后对蓝湛拱手道贺：“恭喜含光君了。”

          特殊的日子，蓝湛的眉眼里也尽是柔和，他也回了江澄一礼，清冷的嗓音中透着温和的笑意：“多谢江宗主。”

        看着江澄和魏无羡打打闹闹地进了会客厅，蓝湛低头隐隐扬起了嘴角。莲花坞未灭，江老宗主与虞夫人未死，江澄未失金丹，魏无羡也未修鬼道。岐山覆灭如同昨夜死，而当下种种亦未曾多变。

        大家归来时，你我仍是少年。

        “含光君，该接新娘了。”蓝氏弟子看到蓝湛望着宾客出神，提醒到。蓝湛回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蓝绮与蓝湛青梅竹马，自小又在云深不知处长大，再者昆仑山又离姑苏甚远，蓝启仁便让人在云深不知处脚下找了一处别院安置，让蓝绮从别院出门，然后绕云深不知处一圈进门。

        姑苏的习俗，新娘出嫁时理应由兄长背着出门子，本是由蓝曦臣背着蓝绮，可事到临头，却被人截了胡。

  “阿兄？”蓝绮趴在昆仑的背上，有些疑惑，她本以为她的山圣兄长只会在拜礼高朋座上看到，却不曾想，他会亲自来背她出嫁。

        “阿兄成神，背负了很多，却也错过了很多。错过了你的幼年，错过了你的成长，这次阿兄不想错过，也不想留下遗憾。”昆仑温润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难言的沧桑，超越了时间和岁月，昆仑年轻的外表下是成神的孤寂与遗憾。

  蓝绮没在说什么，默默地搂紧了昆仑的脖颈，头埋在他的颈窝间，两滴眼泪落在昆仑裸露的肌肤上，有些凉。

        蓝绮坐着较辇，绕了云深不知处一圈，手持着团扇，遮住了容颜。较辇在云深不知处庭院门前停下，蓝湛上前朝着蓝绮伸手，蓝绮抬眼看了一眼今日的蓝湛，复又垂下眼帘，双颊之上涌上两朵绯色的云晕，好在团扇遮住了大半，让蓝湛看得不是太真切。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是蓝湛的第一个想法。可今日这如花的小仙女便要成了他的妻，想想就令人愉悦。

        蓝绮将手搭在蓝湛手掌心，蓝湛握住她的手，帮着提起她繁琐的裙摆，小心地扶着她下了较辇。

        蓝绮一手持团扇遮住样貌，一手被蓝湛牵着，步入礼厅。一步一动，满头琳琅朱翠响。

        微风乍起，吹起了她衣裙上红色的绸带，也带起了蓝湛大红的轻纱外衫。红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炫丽夺目。

         好一对璧人。

         这是所有宾客的心声。蓝启仁看着这一对自小长在自己跟前的小儿女，满意的捋了捋胡须，频频点头。

 拜过座上高朋，谢过满堂宾客，行过夫妻拜礼。随着一声“却扇”，蓝绮放下手中团扇，垂下的眼帘轻轻抬起，朝对面的蓝湛看去。

        眼波流转间的刹那芳华，让蓝湛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的位置。他的心一直在为她悸动。

        蓝湛牵着蓝绮的手，对着高座上的蓝启仁和昆仑，再行一礼。少年的声音是那样坚定，每一个字都印到了蓝绮和所有在场的宾客心里：

        “今日姑苏蓝湛蓝忘机迎娶姑苏仙子蓝梓婧，必定珍之爱之，定永不相负！”

         “今日姑苏蓝梓婧嫁与蓝湛为妻，日后必定爱之敬之重之，亦永不相负！”女孩子的声音紧随其后，同样的坚不可摧。

         蓝氏门生端上酒盏，蓝绮和蓝湛相视一笑。蓝湛斟酒两小杯，递与蓝绮一杯，两人的手臂纠缠交互，饮下这一杯同心酒。至此寓意，同心不离。

 “礼成！”

        礼官的嗓门再次想起，蓝绮与蓝湛再次向宾客高朋行礼，婚礼已成，结发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执子之手闲流水，与子偕老共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