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影之下

最后，三人份的麻婆豆腐都被言峰绮礼一人解决，而士郎则重新点了一份稍微清淡的素菜，一旁无所事事的saber只好闭目养神，似乎对餐馆内的食物不感兴趣。

士郎难以想象养父会对如此热衷于一样事物，在印象中养父应该是一个不苟言笑，过分严肃的人。但也因此，能够让人感到安心。

离开餐馆，又花费了将近半天的时间，言峰绮礼带着士郎进入了处于冬木市郊区的教堂。那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堂而已，但是当士郎跨过大门时却感觉气氛变得庄严肃穆。无疑，这是布置在教堂的结界所带来的影响，恐怕对于从者这种影响更为强烈。

Saber“吾去周围巡视。”

saber没有踏进教会大门，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她并没有征求同意的意思，只是在称述自己的意志。

言峰士郎“不要暴露在普通人面前，不要离开太远。”

士郎不认为saber会疏忽到这种程度，但还是不禁的啰嗦了几句。

言峰绮礼“这里是冬木市最近失踪人口的调查报告，你自己看看。我去书房把你介入圣杯战争申报给教会上层。”

言峰绮礼径直走向礼拜堂的讲台，从桌下拿出一叠半指厚的资料，上面事无巨细的写着关于失踪人的资料，并附上了他们的肖像。

士郎粗略的将资料翻阅了一遍，听着言峰绮礼的脚步逐渐走远，直到消失。失踪者的共同点过于明显，那便是其年龄都是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年，最后的目击地都是市区，最后的目击时间则是夜晚，而且大多都是游离在校外的混混。粗略翻过一遍后士郎又仔细的翻阅了一遍，但没有再找出任何能够作为线索的信息。

言峰士郎“不过既然确定了事故的多发地，那么就趁现在去调查下吧。”

士郎低语着，从教堂内的长椅上起身，看着血红色的夕阳已经要沉入地平，想要去呼唤在外巡视的saber。而就在此时，士郎令咒所在的右手却传来了阵阵刺痛。这正是从者通过令咒，吸收御主魔力的证明！

saber睥睨着森林的阴暗处，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容。王者的尊严不允许她无视面前毫不加掩饰的露骨敌意，况且自己所面对的仅仅依靠数量作为暴力的脆弱蝼蚁。

随着血红色的残阳没入地平，黑暗笼罩了森林，一双双散发着腥红光芒，在黑暗中觊觎着的双眼暴露无遗。这一双双眼睛的主人离开了隐匿自身的阴影，暴露出自己的本貌。那是不计其数，有着黑色条纹的飞虫。

没有多余的僵持，在阳光消失的一刻，虫群便组织好了第一波攻势。聒噪的嗡嗡声中，飞虫形成一股黑色的浪潮向身着黑色礼服的少女袭来，那纤细的身影仿佛顷刻间便会被吞没撕碎。

Saber“无趣。”

saber面对黑压压的虫群，只是从容的挥了挥手。

一把黑色的长剑出现在saber纤细的手中，不详的红色纹路爬满了剑身。而在剑锋划过的轨迹，黑色的污秽火焰爆发然后扩张，将面前看似势不可挡的黑色虫群撕裂得粉碎。

数量的锐减并没有让其他飞虫萌生退意，反而以少女为中心，形成一个黑色的球体，一点点的收拢。其意图已经明显，它们意图通过同时发动的无死角攻击，以大量的牺牲换取对少女的伤害！

saber将剑锋插入脚下的土壤，眼睁睁看着虫群一点点靠近，悠闲的依靠在自己的武器上。直到虫群将她周围的空间全部填满，一根飞虫将尾部的毒针刺向那黯淡的金色瞳孔。

不洁的火焰在森林的某处爆发，掀起的爆风将周遭树木枝桠上的树叶撕碎。

待尘埃落定，空地的中央只有身着雍容礼服的少女，但她周遭的景象却惨不忍睹，无数昆虫破碎的残骸铺满了少女周围的地面。黑色的剑刃再度消失在虚空，saber在原地沉思着，仿佛在思考要如何才能优雅从容，又不用踩上虫子尸体的离开。

言峰士郎“小心身后。”

红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从袖中抖出一把十字的剑柄，而随少年将剑柄握在手中，没有开锋的利刃在剑柄上凭空生成，随之便被掷向对面的少女。

黑键带动的风扬起了少女金色的发丝，一只从黑暗中悄然袭向少女的飞虫被钉死在树干上。

Saber“真是大胆啊，竟敢对吾刀剑相向。”

少女的声音如往常般冷酷如钢铁，以至于无法分辨她是否真的因为冒犯而恼怒。

而士郎只是踏前一步，伸出右手，仿佛在邀请面前的少女一同起舞。而saber则抬起右手食指，一股黑色火焰从指尖迸发出，以毫厘之差擦过士郎的侧脸，击中后者身后的飞虫。

Saber“汝欠吾一个人情。”

saber轻轻跃起，看似无力的动作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在落下的前一刻，她将手搭在了少年伸出的右手上，而少年也默契的将落下的saber拉至身边，使对方不至于踩中脚下飞虫的死骸。

Saber“但如此便还清了。”

saber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