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叶扶羽在庭园周围的竹林找到一处空地，周围竹林丛生，清风掺杂着竹叶飘香徐徐而过，凉风袭来，拂过叶扶羽脸颊侧的碎发，令人神清气爽，是个静谧偏僻的地方，适合练剑。

　　天玉吟第一式化虚为剑发动，叶扶羽右手抬到虚空中，握着虚无的剑柄，渐渐左移，出剑。

　　剑光闪闪，叶扶羽的剑呈玉白色，纹路细致深邃，两面开锋更偏银白色，刃如秋霜，光影落下，铮铮反光，映出叶扶羽的侧颜。

　　剑宽三指，剑柄上嵌刻舞凤，欢歌而舞，手握剑柄如握青凤，力量无缝不入。

　　长歌不落，当为青凤；银玉如雪，且下且歌——剑名凰落。

　　叶扶羽手旋出剑，直伸右手，轻盈似燕的凰落剑伴疾风划过，呼啸着，如斩断虚空之势，直扫胸前，剑气利落地切断五米高的青竹。

　　叶扶羽当即出下一剑，毫不犹豫。不加步影的起舞，仅在原地，出剑则招式不歇。回身一斩，凰落回身转防御，提剑挡在身前腰后仰，自膝盖以下全离地面两尺，紧接着的后翻，没有拖泥带水，只晓雷霆万钧之势。

　　天玉吟的第三式起舞，讲究一是速度，二是准确，三是拥有跳舞的灵动性。

　　在万里无云，竹叶飘落的空地上翩翩起舞。虽说是剑舞，却被叶扶羽演绎的婀娜多姿，熠熠生辉。

　　起舞亦起风，风止舞停。

　　叶扶羽做完一整套起舞，正打算收回剑，突然发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随手出剑。

　　空裂！

　　“铮——”

　　琴声……祁侧？！他躲在竹林里干什么？叶扶羽心里又打起鬼主意了。

　　其实，在叶扶羽练习的时候祁侧已经在了。祁侧敛声屏气地站在竹林里，看叶扶羽练剑。

　　碧绿的竹林里，耀眼的红衣少女摇曳生姿，执剑起舞。藏在竹林里的玄红衣的少年，默默注视着少女。

　　也许那一刹，时间按下暂停键，瞬间即永恒。有一个诗词适合形容这样的场面，叫做——只缘感君一回顾，如思君朝与暮。

　　天空阳光依旧明媚，竹林小院里却阴霭沉沉，依稀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偷偷照在少年脸上。

　　可能在遥远的将来，此时此刻是一场不期而遇的旧梦，她的红衣卓绝、利剑破空，会在少年期许的梦里迢迢而至。

　　眷恋的春色，散满少年的双眼。在似锦的年华读到最炽热滚烫的歌，是情窦初开的委婉。

　　“祁侧？”

　　“是我。”

　　凰落化作灵力，消失在叶扶羽的手上，叶扶羽双手背后，踱步走到祁侧身前，殷切的笑靥镶嵌在她脸上。

　　她笑问：“我很好看？”

　　祁侧浅笑：“自恋。”

　　“祁侧，你刚才又笑了。”少女指着祁侧淡淡的笑容，惊奇地说。

　　“嗯…其实很好看。”

　　祁侧眼底星辰初变。

　　“哇，祁侧。你竟然也会夸我，你不会刚才一直都躲在这里偷看吧？”

　　“不是。”祁侧低头看着笑颜如花的叶扶羽，“不是偷看，是你没发现我而已。”

　　叶扶羽嘟嘟嘴，说道：“你都用上敛声屏气了，我怎么可能发现么…”

　　“蠢还有理了？”

　　祁侧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仿佛刚才夸叶扶羽好看的人不是祁侧一样。

　　叶扶羽就知道，祁侧是不可能对她好超过三秒的。如果祁侧一直对她轻声细语的，那么这个温柔的祁侧肯定一定绝对是假的，想都不用想。

　　叶扶羽每次都对祁侧抱有幻想，结果每次都被祁侧无情地破灭幻想，百试不厌。

　　祁侧像逗猫一样挑逗叶扶羽，叶扶羽就算生气，也会暂时原谅祁侧，她不记仇，回头便忘记祁侧对她所做的了。

　　“切。”叶扶羽不理祁侧。

　　祁侧绕过叶扶羽的身影，走到空地中央，灵力一动，扶手出琴。

　　“怎么，你陪我训练啊？”叶扶羽看着祁侧面前多出的琴，虚空拔剑，走进几步说。

　　“对，陪你打一场。”

　　跟祁侧不能说打，得说训练，因为叶扶羽她…压根就打不过祁侧！

　　她！打！不！过！

　　想当年，祁侧和叶扶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祁侧就把叶扶羽打成了重伤，叶扶羽命悬一线，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差一点点一命呜呼了。

　　也幸亏祁侧高抬贵手啊…

　　第二次，长了记性的叶扶羽见到祁侧，撒腿就跑，一路狂奔，以叶扶羽的速度，竟然还给祁侧逮着了。

　　后来，叶扶羽就放弃跟祁侧作对了，不得不承认，每次跟祁侧打，叶扶羽都会输得非常惨。

　　所以，叶扶羽根本不敢跟祁侧打，祁侧也不会对叶扶羽出全力。

　　好汉不提当年勇……叶扶羽心中叫个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