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蛇女

宽大的办公室里，唐雪看着坐在豪华沙发上的玄子音和玄紫月，轻轻开口:“所以，根据你们的说法，那只魔物实际上是被晓翼斩杀的？”

“是啊，所以我想确切地了解一下，晓翼究竟是你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玄紫月悠然开口，“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神兽的气息？”

“他啊，”唐雪白皙的手支着下巴，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浅色的桌子上。她眼瞳闪烁，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或许，他并不算是一个人类吧。”

“哦？”玄紫月挑了挑眉，墨色的眼瞳无波无澜，静静地看着唐雪。她自然知道唐晓翼并非人类，那股独属于神兽的气息和威严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类能够具有的？

“我到是听过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传言。”花蛇趴在玄紫月的肩头，吐着芯子，幽幽开口，“有灵力的族群其实并不止驱魔族。许多其它的种族也都具有灵力。比如亚瑟和唐雪所出身的海神一族，又比如灵兽，再比如说我们所属的魔灵一族。而人类当中具有灵力的族群，除了驱魔师之外，还有一类人，他们自称为‘除妖师’。”

站在玄子音肩头多青鸟也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花蛇的话说了下去:“除妖师的性质实质上和驱魔师差不多，但不同的是他们斩杀的对象是妖兽罢了。妖兽和灵兽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灵兽可以与人类签订契约，而妖兽却不行。因为妖兽本性桀骜，难以驯服，并且大都仇视人类。极少有人类能够得到妖兽的认可。”

“妖兽大都由其它生物修炼而成，但其中有一类天生天养的族群，被称为神兽。他们天生血脉高贵，力量强大，十分容易引人觊觎。”提起除妖师，青鸟眼瞳闪烁。

它对这个族群可是十分的熟悉，当时它遇见玄子音时，身负重伤，并被玄子音所救下。究其原因，正是因为除妖师的追杀。

“正是因为神兽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所以才会遭受到人类的觊觎。百年前，除妖师一族倾尽全族之力，以一名除妖师作为诱饵，诱出了一只神兽，并将其捕获。听说那只神兽在被捕获后被囚禁住了，并被不断抽取力量，最后抓住一次机会便自爆而亡了。”花蛇的语气平静，淡色的蛇瞳中有着一丝厌恶，“我记得那只神兽的名字，他叫重明。”

它想起了当时唐晓翼身上所出现的异象，声如凤凰，重瞳。那该是重明才会有的样子。淡金色的蛇瞳微凝，花蛇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一旁的唐雪有些好奇的偏了偏头。

也不能怪她好奇心太重，当年的除妖师一族对这件事封存的十分严密。毕竟那次围杀重明可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那次之后，他们可谓死伤惨重，连当时族中最优秀的一名除妖师也殒落于那时。

自那次重明之围后，除妖师一族便隐世了，所以后人大多只知驱魔师，而无人再谈论除妖师了。近些年来，因驱魔师一族没落，除妖师方才再次出世，但当年的往事已经很少再有人提起了。

人总是善忘的。

玄紫月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她就看见花蛇抬起头，一双蛇瞳中情绪莫测:“因为当时我在场。我是当年那名被作为诱饵的除妖师的式神。”

几个人都沉默了。这件事是花蛇极不愿回忆的。重明之战时，他亲眼看着重明被捕却又无能为力，那次战役中，它也失去了自己的主人。几个人虽然不曾经历过此事，但也能感受到花蛇内心的悲凉。

青鸟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做过人类的式神？！据我所知，蛇是所有灵力者最想得到却又最怕得到的一类式神。它们神秘强大，但若是想要得到一条蛇式神，就必须要经历两次死亡。在人类历史上。真正得到蛇式神的只有一个人，她被誉为当年除妖师中最耀眼的天才，却死在了重明手中。”

青鸟猛然一惊:“你的主人莫非是——”它仿佛想到了什么，看了玄紫月一眼，一双青色的眼瞳若有所思。

花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青鸟的想法，它轻轻开口:“她没有名字，但人们称她为‘蛇女’。”

听见了这个称呼，玄紫月一愣，她忽然想起来当年她被人孤立时，也是被人称为“蛇女”。

同一个称号放在不同的人身上，所代表的意义竟也是截然不同的。花蛇当初也告诉过玄紫月说它曾做过别人的式神，她还只是一笑而过，却并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

现在想来，花蛇当时的心情一定不似它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但它表面却是风平浪静，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其实花蛇一直都是这样的吧？看起来冷静强大，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一般。给人一种错觉，就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到它。

但看起来坚强从来不是什么好事，总是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