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焱
白翊焱陆绎!
白翊焱撕心裂肺地喊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两个黑衣人死死按住手臂。
严世蕃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语气带着病态的温柔
严世蕃韵儿,我给你机会了,你看,他根本就护不住你,跟我走吧。
白翊焱眼中蓄满泪水,狠狠瞪着他,挣扎着嘶吼
白翊焱严世蕃,你放开我!我死也不会跟你走!
严世蕃伸手将白翊焱按进怀里,比起严世蕃,白翊焱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挣脱不开,她猛地偏头,一口咬在了严世蕃脖颈上,就算这样他依然没有松开怀里的女人,反而更病态的将她揽的更紧。
随后严世蕃将人扛在肩上,转身便走,白翊焱挣扎着回头,看着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陆绎,泪水汹涌而出
白翊焱陆绎!
陆绎看着她被拖走的背影,目眦欲裂,他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可肩胛的剧痛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上马车,扬尘而去。
陆绎严世蕃!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嘶哑破碎
陆绎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街巷尽头。陆绎看着空荡荡的街口,一口鲜血再次喷出,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喜庆的红绸还在风中飘荡,地上的血迹却刺目无比。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只留下狼藉一片的陆府门前,和昏迷不醒的陆绎。
岑福挣扎着爬到他身边,看着自家大人满身的伤痕,泪水滚落。
岑福大人!
风卷着红绸碎片,呜咽作响,像是一场盛大的祭奠。
这场本该圆满的婚事,终究以一场惨烈的抢婚,落下了血色的帷幕。
陆绎再次睁眼时,已是三日后的深夜。
窗外月凉如水,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得帐幔上的并蒂莲纹样,都透着几分凄清。肩胛的伤口疼得钻心,他却顾不上这些,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刚一动,便牵扯到伤处,疼得他闷哼一声。
岑福大人!
守在床边的岑福连忙上前扶住他,眼眶泛红
岑福您醒了?大夫说您伤得重,得好好静养。
陆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
陆绎夫人呢?
岑福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的目光,声音艰涩
岑福“严世蕃将人带回了严府,派人守得水泄不通……属下派人去打探过,连严府的门都进不去。”
陆绎的眸色骤然变得猩红,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在床沿上,震得桌上的药碗哐当落地,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绎严世蕃——!
他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一口血气涌上喉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呛得面色涨红。
他怎么会输?他明明已经护住了她,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掀轿帘,牵她的手,拜堂成亲。
可最后,还是让严世蕃得逞了。
他想起白翊焱被拖走时,撕心裂肺喊着他名字的模样,想起她眼底的泪水和绝望,心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陆绎备马
陆绎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腿一软,险些栽倒。
岑福连忙死死抱住他
岑福大人!您不能去!您的伤还没好,严府现在布下了天罗地网,您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啊!
陆绎放开!
陆绎厉声喝道,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将人吞噬,
陆绎她在严府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不去救她,谁去救她?
他知道严世蕃的性子,那是个阴鸷狠戾的疯子,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绝不会放手。白翊焱落在他手里,定然受尽了委屈。
岑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肩胛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里衣,终究是红了眼眶
岑福“大人,不是属下不让您去,是陛下那边……陛下听闻您大婚当日出事,虽没降罪,却也派人传话,让您安心养伤,不得擅自行动。”
嘉靖帝的心思,向来难测。他既赐婚,又在严世蕃抢婚时,迟迟不派援兵,恐怕也是想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严家和锦衣卫。
陆绎瘫软在岑福怀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他看着窗外的月色,月光冷得像霜,照得他心底一片冰凉。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佥事,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可到头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