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静了下来,只余檀香静静流淌。嘉靖帝看着眼前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锦衣卫指挥使,看着他眼底的执拗与深情,忽然笑了:
龙套“朕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你这般模样。”
他顿了顿,拿起朱笔,在一张明黄的圣旨上挥毫泼墨,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落在陆绎耳中,竟比沙场的金戈铁马还要让他心潮澎湃。
龙套准了
嘉靖帝放下笔,将圣旨递给内侍,
龙套“三日后,朕会让钦天监择个吉日,让你风风光光把人娶进门。”
陆绎心头一震,猛地俯身叩首:
陆绎臣,谢主隆恩!
走出宫门时,晨光已然大亮,薄雾散尽,阳光落在身上,暖得人浑身发颤。陆绎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那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的笑意。
他没有回北镇抚司,而是快马加鞭,直奔自己的府邸。
府里的庭院里,白翊焱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那支海棠缠花簪,指尖轻轻摩挲着簪头的纹路。听见马蹄声,她猛地抬起头,便看见陆绎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玄色的飞鱼服从风扬起,眉眼间的笑意,晃得她心头一跳。
白翊焱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她站起身,迎了上去。
陆绎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低头,在她耳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陆绎我向陛下求了一道圣旨,娶你为妻的圣旨,陛下准了
白翊焱的身子一僵,随即,眼眶瞬间红了。
她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鼻尖发酸,声音带着哽咽:
白翊焱真的?
陆绎真的
陆绎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指尖温柔得不像话
陆绎三日后,钦天监择吉日,我会用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唇瓣带着阳光的温度:
陆绎从今往后,你是我陆绎的妻,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铠甲
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好,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沾了两人满身。
吉日既定,陆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从朱门一直缠到巷尾,连檐角的铜铃都系上了喜庆的红绳。
白翊焱坐在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喜娘正替她绾发,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斜斜簪在发间,映得她眉眼愈发清丽。她指尖轻轻抚过腰间那枚暖玉玉佩,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再过三日,她便要嫁给陆绎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岑福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岑福大人,严大人带着人来了!
白翊焱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严世蕃——他又想干什么!
她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纱一角,便看见陆绎站在庭院中,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而他对面,严世蕃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手摇折扇,脸上挂着惯常的轻佻笑意,身后跟着十几个带刀的侍卫。